一个月的时光在烟火气与农田的交替中悄然溜走。易中海上门要孩子的闹剧,经半个月的沉淀终于淡出了胡同的热议,只是他看向何大清的眼神总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阴翳,面上却依旧挂着笑呵呵的模样,一副“既往不咎”的大度姿态。
何大清对此毫不在意,他的心思全扑在两件事上:一是照顾吕清心和两个孩子,二是农场系统的升级。这一个月里,他除了上工炒菜,其余时间都在“种地-收割-卖货”的循环中度过,硬生生攒够金币开垦了四块新地,如今农场已有十块地,距离升级L2农场仅差些许金币,胜利在望。
屋里的两个小家伙倒是上演着截然不同的戏码。何雨阳依旧乖巧得不像婴儿,除了吃奶和换尿布时会哼唧两声,其余时间都安安静静的,只是每次何雨柱哭闹扰他睡觉,他都会伸着小短腿往弟弟方向踢——可惜吕清心早发现了这小把戏,特意把两人的襁褓隔开一段距离,让何雨阳只能“望弟兴叹”。“妈你偏心!我这是帮你止哭呢!”何雨阳在心里嘀咕,却只能任由弟弟的哭声充当自己的“催眠曲”。
何大清偶尔会想起吕卫国,自从上次一别,这位大舅哥便没了消息。他知道此刻红军主力还在西南进行万里长征,虽清楚历史走向,却也无能为力——他不能放下妻儿奔赴西南,更何况红军很快就会摆脱国民党围剿,他能做的,只有守好自己的小家,等吕卫国回来。
时间转眼来到1935年4月27日,这是张半农在丰泽园的最后一天。明天,这位鲁菜大师就要启程回山东老家,丰泽园的后厨,即将彻底交到何大清手中。
当晚,栾掌柜在丰泽园最好的包间设了饯行宴,店里的核心伙计和后厨师傅都来了。栾掌柜端着酒杯站起身,声音洪亮:“来,咱们共同敬张师傅一杯!祝他一路顺风,回老家安享晚年!”说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半农也站起身,眼眶微红:“多谢栾掌柜这些年的关照,丰泽园是个好地方。以后大清就拜托你多费心了,这孩子的手艺,不输我年轻时。”他同样干了杯中酒,目光落在何大清身上,满是欣慰。
何大清端着酒杯走到师傅面前,声音有些哽咽:“师傅,谢谢您这么多年的教导,您不仅教我做菜,还教我做人。以后您要是想回北平,我家就是您的家,随时欢迎您!”说罢,也将酒一饮而尽。
饯行宴一直吃到深夜,何大清扶着微醺的张半农回了家,才晃悠悠地返回四合院。到家时,吕清心和孩子都已睡熟,他轻手轻脚地摸了摸何雨阳的额头,小家伙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皱了皱小眉头,直接扭过头去“无视”他。
何大清失笑,又抱起何雨柱,谁知刚一碰到,小家伙就“哇”地哭了起来,惊得他赶紧把孩子放回襁褓,生怕吵醒吕清心。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何大清就起了床,直奔张半农家。他帮师傅拎着行李,一路送到火车站。
当火车鸣笛启动,张半农在车窗内挥手告别时,何大清的眼眶湿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别竟成永别。后来他才得知,张半农回到山东老家没多久,就遇上了侵华日军,为了保护家里的食谱,被鬼子残忍杀害。
伤感归伤感,日子还得继续。张半农走后,何大清成了丰泽园的“台柱子”,每天的订单排得满满当当,忙得脚不沾地。好在洗髓丹改造过的身体精力充沛,不然他早就累趴下了。
更让他开心的是,没过多久,农场就攒够了升级金币,顺利升到L2级,系统还奖励了六块荒地,如今农场已有十六块地,再开垦四块就能冲击L3级。“接着种!金币越多,心里越踏实!”何大清干劲十足。
这天,丰泽园来了位特殊的客人——娄氏轧钢厂的厂长娄振华,也就是后来在北平城赫赫有名的“楼半城”。他带着几位衣着考究的贵客,定了最好的包间,点了一桌子招牌菜。
菜一道道上桌,娄振华身边的贵客尝了一口“溜三白”,忍不住称赞:“这菜做得地道!比我在谭家吃的还香!”娄振华也点点头,心里暗暗记下——轧钢厂常有重要宴请,正缺这样一位好厨师。
饭后,娄振华叫来了栾掌柜,开门见山:“栾掌柜,实不相瞒,我很欣赏今天做菜的师傅,能否引荐一下?”
栾掌柜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菜出了问题,赶紧说道:“娄厂长,是不是菜不合口味?有什么问题您尽管提,我们一定改进!”
“你误会了。”娄振华笑着摆手,“菜做得太好了!我想请这位师傅,以后轧钢厂有重要宴请时,去厂里帮忙做顿饭,待遇好说。”
栾掌柜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原来是这样!娄厂长您稍等,我这就去叫何师傅过来。”
他一路小跑冲进后厨,正好看到何大清歇口气,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外拉:“大清,好事!娄氏轧钢厂的娄厂长,想请你去做招待餐!”
“娄氏轧钢厂?”何大清愣了一下,院里的易中海、刘海中都在那上班,“他找我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肯定是吃了你做的菜,觉得你手艺好呗!”栾掌柜说着,已经把他拉到了包间门口。
推门进去,何大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的娄振华——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气质沉稳,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人。娄振华也打量着何大清,见他年轻却不卑不亢,心里更满意了。
“这位就是何大清何师傅吧?”娄振华率先开口,语气客气,“真是年少有为,这么年轻就能把鲁菜做得这么地道。”
“娄厂长过奖了,只是尽力做好本职工作而已。”何大清微微欠身,态度谦逊。
娄振华笑了笑,直接说明来意:“何师傅,轧钢厂常有重要客户和官员来访,需要像样的宴席招待。我想请您,以后有宴请时去厂里帮忙,每次都给您额外的酬劳,您看可行?”
何大清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向栾掌柜——毕竟他是丰泽园的人,得先征得掌柜同意。栾掌柜赶紧说道:“娄厂长放心,何师傅这边我们全力支持!到时候您派人来通知一声就行。”
“好!那就多谢栾掌柜和何师傅了!”娄振华很高兴,又寒暄了几句,才带着贵客离开。
送走娄振华,何大清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娄家在北平是真正的豪门,能和他们搭上关系,或许是个机会。乱世将至,多一条人脉,就多一分生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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