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坂田联队指挥部的电话就尖锐地响了起来。坂田信长一夜未眠,眼窝深陷,军装上还沾着昨晚的酒渍,听到铃声时,他浑身一僵——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颤抖着拿起话筒,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师团参谋长大岛健一暴怒的吼声:“坂田信长!你这个废物!狙击小队十二名精锐,一夜之间全没了!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岛健一的声音像惊雷一样炸在坂田耳边,震得他耳膜生疼。他握着话筒的手不断发抖,嘴唇动了动,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参、参谋长大人……是、是八路军的游击队太狡猾了,他们用了……用了重火力……”
“重火力?!”大岛健一的声音更怒了,“你之前报告说,游击队只有老旧步枪和大刀!现在又说他们有重火力?你是在跟我撒谎,还是在侮辱帝国军人的智商?!”电话那头传来“砰”的一声,像是有人狠狠砸了桌子,“那十二名狙击手,是师团花了三年时间培养的王牌!每个人的枪法都能百步穿杨,你竟然让他们全部死在了一群土八路手里!”
坂田信长的额头渗出冷汗,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他想解释,想说是游击队突然有了神秘支援,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知道,在大岛健一看来,任何解释都是借口。
“你知不知道,为了支持你的扫荡行动,师团调走了前线多少兵力?你知不知道,狙击小队的覆灭,会让整个前线的士气受到多大打击?!”大岛健一的吼声越来越大,“现在倒好,你的联队伤亡过半,补给被截,连最后的王牌都没了!你还怎么扫荡?你还怎么向天皇陛下交代?!”
坂田信长的头垂得越来越低,脸色惨白如纸。他能想象到大岛健一在电话那头暴怒的模样,也能感受到师团部对他的失望——从最初信心满满地请求扫荡,到现在一败涂地,他成了整个师团的笑柄。
“我限你三天之内,查明游击队的重火力来源!限你一周之内,重新控制热河山区的补给线!”大岛健一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如果做不到,你就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我!别再给帝国军人丢脸!”
“嗨!”坂田信长猛地挺直身体,声音嘶哑地应道。电话那头“啪”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他无力地放下话筒,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
指挥部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传来的风声,像是在嘲笑他的狼狈。坂田信长看着桌上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线早已失去了意义。
他知道,别说一周,就算给他一个月,他也无法挽回败局。狙击小队的覆灭,不仅让他失去了最后的希望,更让整个联队陷入了绝境。
电话那头的忙音还在听筒里“嘟嘟”作响,坂田信长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大岛健一的暴怒与最后通牒,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师团部彻底放弃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再次响起,这一次,听筒里传来的是师团作战科冷静的指令,而非斥责。
“坂田联队,师团部决定增派支援部队,即刻启程前往热河,协助你重新掌控战局。”作战科参谋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却让坂田信长瞬间抬起头,眼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
“支援部队?请问……是什么规模的支援?”他攥紧话筒,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生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一个坦克小队,共五辆九七式中型坦克;一个摩骑兵中队,配备三十辆军用摩托车及六十名骑兵。”参谋的话语清晰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惊雷般炸在坂田耳边,“坦克小队负责突破游击队的山地防线,摩骑兵中队则用于快速穿插,切断其补给路线与退路。支援部队将在明日午后抵达你的防区,届时由你统一指挥。”
挂了电话,坂田信长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坦克!摩骑兵!这是他之前连想都不敢奢望的支援——九七式坦克的履带能碾平山林里的障碍,主炮的火力足以摧毁游击队的隐蔽工事;摩骑兵速度快、机动性强,能在山林间快速奔袭,对付打游击的八路军再合适不过。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划过之前被游击队骚扰的区域:“有了坦克和摩骑兵,这次一定要把这群土八路彻底消灭!”之前因狙击小队全灭而熄灭的野心,此刻又重新燃烧起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坦克轰鸣着碾过游击队的阵地,摩骑兵挥舞着马刀追杀逃窜的八路军,而他,正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接受师团部的嘉奖。
第二天午后,远处的山林里传来了震天动地的轰鸣声。坂田信长亲自带着卫兵赶到山口,远远就看到五辆墨绿色的九七式坦克正缓慢驶来,履带碾过土路,扬起漫天尘土;坦克后面,三十辆军用摩托车排成整齐的队列,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摩托车旁,六十名骑兵骑着高头大马,马刀斜挎在腰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坂田联队长,坦克小队报到!”坦克小队队长从炮塔里探出头,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语气带着几分傲气。摩骑兵中队队长也勒住马缰,高声喊道:“摩骑兵中队,听候联队长调遣!”
坂田信长快步上前,看着眼前的坦克与摩骑兵,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用力拍了拍坦克的装甲,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心里格外踏实:“好!太好了!有了你们的支援,咱们现在就制定计划,三天之内,务必将吕卫国的游击队一网打尽!”
他转身指向地图,语气里满是自信:“坦克小队从正面推进,碾碎游击队的防御工事;摩骑兵中队分成两队,从东西两侧穿插,切断他们的退路;剩下的步兵跟在坦克后面,清理残余的敌人。这次,一定要让这群土八路知道,跟大日本皇军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坦克的引擎再次轰鸣起来,摩骑兵的马蹄声踏得地面微微震动。坂田信长骑上战马,看着缓缓向山林深处推进的支援部队,眼里满是狠厉。
他知道,有了坦克和摩骑兵,这场扫荡战的局势,即将彻底逆转。而吕卫国和他的游击队,很快就要为之前的抵抗,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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