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风暴干扰的意识坚守
楚星河的手还举在半空，大拇指没来得及放下，整个人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猛地往后一拽。
不是身体动了，是脑子先被抽走了一块。
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萧雪瞳正跪在地上，墨轻歌背对着他发抖，敖昭昭缩成一团，嘴里喃喃念着什么。三个人眼神都散了，像是被人从内部拔掉了电源。
“喂！”他冲过去一人拍了一巴掌，“醒醒！刚才那事你们都干了，现在装失忆？”
没人理他。
头顶的数据风暴转得更快了，乱码像雨点一样砸下来，每一滴都带着记忆的碎片。他知道这玩意儿不讲武德，专挑软肋下手。
萧雪瞳嘴唇在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配继承家主之位。”
楚星河翻了个白眼：“你上个月单刷暗影龙王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不配？那时候我还在想，这女人是不是偷偷嗑药了。”
他一把抓住她肩膀：“你第一次组队打副本，把全队毒奶到只剩你一个活人，最后靠平A把boSS磨死。系统给你发了‘最离谱通关奖’，你还记得不？”
萧雪瞳眨了眨眼，手指微微收紧。
“你说过，宁可被骂氪金狗，也不当家族养的花瓶。”楚星河松开手，“你现在倒好，被人放个幻灯片就认命了？”
她慢慢抬起头，指尖凝出一小片冰晶，在掌心划了一下。
疼的。
真实。
“老子今天早餐吃了四个肉包。”她突然开口，“外加两杯豆浆，你欠我三十金币饭钱。”
楚星河笑了：“这就对了，嘴硬才是你的本体。”
他转身看向墨轻歌，发现她正盯着前方虚空，右手死死按在左臂上，像是在阻止什么往外流。
“又梦见你弟心跳停了？”他蹲下来，“上次你说，医生都劝你放弃，结果你通宵刷任务换了张‘奇迹药剂’，直接把他从鬼门关拖回来。”
墨轻歌喉咙动了动：“那张药剂……掉率十万分之一。”
“但我刚好路过那个副本，刚好捡到任务道具，刚好帮你交了。”楚星河耸肩，“你说我是欧皇，我说我是及时雨宋江。”
她终于侧过头看他一眼：“你根本不知道那晚我有多怕。”
“我知道。”楚星河点头，“所以你现在更不能倒。你要是垮了，谁来教他玩游戏？谁来替他骂策划平衡性有问题？”
墨轻歌深吸一口气，拔起插在地上的匕首，刀尖朝下用力一顿：“交易记录编号：2048-7713-9021，药品名称‘再生灵液’，购买渠道：跨服拍卖行第三页，付款方式：绑定账号分期扣款。”
她说完，整个人抖了一下，但眼神稳住了。
楚星河拍拍她肩膀，走向最后一个。
敖昭昭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尾巴耷拉着，颜色灰得像烧过的木炭。
“族长说我不是真龙。”她小声说，“说我连火都喷不出来，只会傻吃傻睡。”
“那你现在能喷火不？”楚星河问。
“能！昨天还把你t恤烧出两个洞！”
“对啊，你当时为了抢最后一块烤肉，直接变身龙形态冲进厨房，把厨师Npc吓得辞职不干了。”楚星河蹲下，“你说你是灾星？我看你是食堂终结者。”
她抬头瞪他：“我不是终结者！我是合法继承人！”
“那就大声喊出来。”
“本公主今日早餐吃了三块肉干！”她猛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外加一碗龙骨汤！谁敢说我吃白饭？！”
话音刚落，她尾巴尖“唰”地一下变回粉红。
楚星河咧嘴一笑：“行了，全员复活，欢迎回到现实世界。”
他刚想站起来，脚下一滑，差点摔个狗吃屎。低头一看，那枚裂痕累累的古代硬币正躺在地上，还在微微震动。
他捡起来往地上一拍。
金光一闪，防护罩重新撑开，把乱码挡在外面。
“看来老玄机子最后还是靠谱了一回。”他嘀咕。
耳边忽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记住……名字……就是存在的证明……”
声音飘了几秒，彻底没了。
楚星河盯着硬币看了两秒，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们三个，报名字。”
萧雪瞳皱眉：“你疯了？”
“报！”他吼得比谁都大声。
“萧雪瞳。”
“墨轻歌。”
“敖昭昭。”
“很好。”楚星河把手里的硬币高高举起，“现在听好了——我们不是数据，不是错误，不是可以一键删除的日志。我们是玩家，是见证者，是能把bug玩成彩蛋的人。”
他指着风暴中心：“刚才那老头跳下去的时候，知道有人会看见他。他知道我们会回应。所以他不是牺牲，是交接。”
三人沉默。
数据风暴在外围疯狂旋转，但防护圈内的空气渐渐平静。
萧雪瞳忽然开口：“我爹当年把我赶出家门，是因为我拒绝联姻。他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归属。”
“你现在有。”楚星河道，“一个天天掉橙装的队友，一个总想摸你手的病娇刺客，还有一个为你烧焦尾巴的龙萝莉。这配置，比豪门千金爽文还离谱。”
墨轻歌冷笑：“你就吹吧。”
“我没吹。”楚星河收起笑，“你们刚才都被拉进去了，但都回来了。为什么？因为你们心里清楚，那些否定你们的人，从来没真正了解过你们。”
敖昭昭小声接话：“可是……他们说得也有点道理。我确实很笨，经常拖后腿……”
“你上次用狼牙棒把守护者砸出脑震荡，算不算拖后腿？”楚星河反问，“你唱歌让数据流减速，算不算废物？”
她摇头。
“那就别怀疑。”他站起身，环视三人，“咱们能走到这儿，不是靠运气，也不是靠氪金，是我们自己选的路。哪怕系统想让我们崩溃，我们也得站着走出来。”
金光开始扩散，像涟漪一样向外推。
风暴的节奏变了。
不再是无差别攻击，而是有规律地起伏，仿佛在倾听。
楚星河感觉到手里的硬币越来越烫，裂痕中渗出一丝微弱的蓝光。
他知道，玄机子已经不在了。
但他的权限还在，他的意识残片融入了这片空间，成了他们的护盾。
“接下来，”他握紧硬币，“我们要做的不是对抗，而是确认。”
“确认我们是谁。”
萧雪瞳站了起来，冰杖在地面轻轻一点。
墨轻歌扶着墙起身，匕首重新握紧。
敖昭昭甩了甩尾巴，把最后一丝灰色抖掉。
四个人站成一排，面对风暴中心。
楚星河抬起手，掌心向上。
“我是楚星河。”
“我是萧雪瞳。”
“我是墨轻歌。”
“我是敖昭昭。”
四个名字落下那一刻，防护圈猛地扩张，将更多区域纳入其中。
数据风暴剧烈震荡，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
一道新的蓝线从核心延伸出来，直指他们脚下。
楚星河低头看去，发现地面浮现出一行字：
【身份验证中……】
还没等他反应，敖昭昭突然伸手抓住他手腕。
“等等。”她声音有点抖，“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
其他人也察觉到了。
风里夹着低语，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
“萧雪瞳……你不该来这里……”
“墨轻歌……你弟弟已经死了……”
“敖昭昭……你是灾星……带来毁灭……”
楚星河一把将三人拉近，大喊：“别听！名字才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可那些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萧雪瞳的手开始发冷，墨轻歌咬破了嘴唇，敖昭昭的眼角渗出血丝。
楚星河死死攥住硬币，额头冒出冷汗。
他知道，这一波不是幻象。
是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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