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逻辑贯通，李怀月也不再迷茫。他知道，在此击杀这个怪物，无非是让他力量回归，最好的方式便是将它放逐。
而对面兔头羊身的怪物，随着它的爪子在裂纹中越陷越深，渐渐的它快要触碰到裂纹中心，斗篷碎片一角溢散出来的力量，甚至让它的爪子也开始慢慢的收拢变化。
渐渐的，原本只有三只利爪的前蹄开始向人的五指雏形靠近，感觉到这一刹那的力量融入口吐人声的怪物，兴奋的一阵大叫：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成为人了。”
李怀月眼睛里露出悲悯。
“唉，就这样吧，救不得，劝不得…”
他的手再次轻轻下压，流露出来的不再是白泽的真理，相反，这股力量霸道诡异之至，只触碰地面的一瞬间，地面上的裂纹就开始不规则的向四周延伸，扭曲。
整个涡旋甚至有崩溃的前兆，而刚刚还深深陷入涡旋的怪物的手掌，此刻翻折变形被生生绞碎。
“啊”一声惨叫从他三瓣的嘴唇里发出来，显得滑稽又诡异。
“不…不。”他张开嘴将那残存的血肉吞噬下去，手掌还会长出来，可是这样的机会不再拥有他杀穿周围所有的同类异类，吞噬他们的力量来到此处，不就是为了此刻吗？
他绝望了，也暴怒着手上的血肉，在绿意的浸染下，疯狂的蠕动。
而此刻，羊蹄变为了人手，他的身体裂开，畸形的腿脚长了出来，他像个新生的婴儿，慢慢摆动着自己新长出来的腿脚，欣喜若狂。
“成了，我成了，主母说的果然没有错，它会赐予我们人身，我们将与她在这时间里得到永存！”
冥夜游医的力量，如此之强，可意志却如此之疯狂，李怀月清晰地感受到，刚刚奈斯力量是主动泄露出来的，意味着这上面应当有他遗留的意志。
不愧是曾经的医神啊，能治万物，也会引诱他们朝着疯狂的方向进化。
李怀月此刻再次加深了对于这些太古遗神的理解，他们也许是某个部落群体愿望的诞生也许是某个文明短暂闪烁的记载。
但当他们脱离了原来的文明，就像失去了束缚，与人类之间的联系不再是人类给予供奉，神明给予庇佑这么简单的关系。
不同世代的神明会嫉妒别人的信徒，从而暗中干涉而神明和神明之间也有相互的竞争。
这造成了神代文明的衰落，也酿成了今天的恶果。
人类不再给予他们信任，而他们也因为高高在上，再次被傲慢蒙蔽了双眼。
李怀月敏锐的觉察到这世界还有许多真相，并不是表面上非黑即白那么简单的分化他下定决心要往更高处爬，去看一看这世界到底是何等的真实样貌。
但此刻他震惊的是，他手上这股力量，这只是孤尔塞斯，随手扔出的一丝力量，余威就能引得周围的规则如此变动。神秘之巅的力量，没有具体的显化，但通过对比是可以得出来的。
他伸手想要以裂纹上的力量镇压面前的怪物。
一刹那，他刚刚觉察到的视线，那一刻由好奇变成了愤怒，天空中投下浓浓的威压，但孤尔塞斯的力量包裹李怀月全身。
他我的眼睛不再清澈透明，取而代之的是带着猩红的残暴，祂抬头回望，带着一丝傲慢，疯狂，毫不畏惧的对视回去。
感受到熟悉的威压，外面的怪物，微微的颤抖。
“是…主母。”他卑微的将头低下，一刹那真的很像一个跪拜祈祷的人类。看的李怀月一阵恶心。
“你等着！”李怀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狠辣的字眼
如果忘川河的为她所控制的话，那多少人期盼的忘川渡人，就是一场残酷的童话，所有人都希望亡灵，能够有一个有希望的未来。
这里是他们寄托哀思的地方，忘川河祭持续三天，最后一天的传统习俗，便是将对亡者的祝福和对来年的祈愿，写在纸船上，让他们随周围的河流飘荡而去。
他们相信，这样逝去的亲人会收到自己一切安好的消息，天上的神明也会多多顾盼人间倦怠的灵魂。
可现在不过是一场笑话，他替他们感到不公也替自己感到无奈，自己也跟那些年轻人要曾经幻想过美好的未来。
也曾在童年时分，折一只纸船悄悄地祈祷奶奶健康，期待父母归来，可现在觉察到了自己的渺小，才感觉到了无力。
“等等再找你算账”李怀月一边加强手上的力量，一边看向面前的怪物，自刚刚跪伏在地上以后，了。
视线收回，那个兔子就像得了指令一般，不再像刚才那样疯狂叫嚣，反倒是看向了他的面孔，忽然他三瓣的嘴唇动了动。
“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这看起来可不像一个仅拥有初级智慧的生物了。
“没错，这里的生灵只要拥有智慧力量，达到六级以上，便能承载我的一部分意志。”
“别看了，在这一切还没有无可挽回的前提下我劝你离开。”
“离开，你告诉我怎么离开忘川试炼，不是开始了吗？”
“我可以给你打开一条后门只要你愿意配合这里的秘密，你不往外说，世人不会知道那他们希望就还在。”
“虚假的希望永远超脱不了的灵魂，这就是你作为神明给予的一切？”李怀月质疑道。
兔子三瓣嘴的嘴唇微微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不屑。
“这不是你一个凡人需要知道的，要么服从，要么就在后面沦为这曼珠沙华的花肥吧。”
“呵呵。”自刚刚开始释放力量，改造周围的空间规则，此刻终于完成，所有的裂纹同时合并形成一柄巨大的长枪。
“去吧！”李怀月断喝一声，长枪掠过，疾如闪电。
而兔子怪物比他速度更快，刹那间扭曲身体躲开了疾射而来的长枪。
“不过如此，凭这个，你连这愚蠢小畜生都杀不了，何况直面我。”兔子开口嘲讽
“呵呵”李怀月闭上眼睛，盘腿坐在地上老僧入定一般，不去理会眼前这人的挑衅。
“不对，难道他有什么底牌？”
“没有了，那就是我的全力。”李怀月的脸色有些苍白，冷汗顺着脸颊向下流淌。
“没有这层领域…妖艳的花纹开始向周围蔓延”
她话没有说完，刚刚的长枪刺入虚无，却没有消失，反倒是在空中撕开的一条巨大的裂缝，裂缝外面有是疯狂刮过的时岁风暴。
“你这个疯子你竟敢撕开忘川市的领域。”兔子咆哮道
“你不是自诩忘川市的神明吗？那你去修洞吧”
一瞬间，那空洞疯狂的向外产生吸力，周围的一切事物，慢慢的向那个空洞靠近。
如果说岁月长河是一条完整的领域，包括所有时间使他们不受外来因素的干扰，那各个世代的神明撑起的领域便是他们独特的后花园，只能覆盖一片区域，而不能保证完全隔绝外界。
时岁风暴，这是时代断裂以后出现的灾难，没人知道成因，但只要被他们刮过的事物都会很快的融入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兔子怪物很快被波及到，身体慢慢被剥离。那片意志火速回归本体，而后一道巨大的曼珠沙华，一路开始沿着被撕开的空间向中间蔓延，缓慢的弥合了刚刚的那道裂缝。
只不过这块地方，终究像是被修补过的衣服成了一块较为薄弱的孔洞。
她刚刚清醒，没多久能动用的力量不多，而抵抗这样的外来侵入会牵制她大部分意志，使她不得不暂时不拢力量。
而周围与这兔头怪物相等的生灵，因为刚刚好几股强大气息的出现，以及这所谓主母气息的遗留，都不再敢靠近。
李怀月的计谋达成了
呼，真是赌对了，他长呼一口气看向地上洛雨妍。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一切万物皆有因果，这乱因，我已经斩去了一部分，接下来就看你能不能带来善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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