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怀月尝试着调整建筑的系数,果不其然。
随着他的轻轻触摸,外界的墙壁此刻骤然间变得柔软,门也软塌塌的,像两根面条一样耷拉下来,但同时被门柱两端支撑的建筑因为骤然失去了支撑而哗哗作响,隐隐有倒塌的征兆
惊动了正在吧台闭目养神的江辞雪,被这番动静,扰了好梦的她,环顾四周,用精神力缓缓感知,既然是李怀月的真理终于走上了正途,露出了一脸欣慰的表情,表示孩子终于长大了,终于明白这真理之冕究竟为何恐怖了。
但随后他发现,门口的门檐像面条一样耷拉下来,同时随之而来,是整座建筑的颤动。
她直接破口大骂:“你小子是没有脑子吗?拿自家门店做尝试,不知道用周围的废墟啊,要么去折腾,对面那些降临使徒的据点也算呢?白痴!!”
随着她的怒骂,李怀月连忙收回了刚刚的规则调整。
另外,他也暗自庆幸还好,参数调的不是特别大,还有挽回的可能,倘若自己真的,改变了这片区域的基本法则,例如让重力归零质量成为负数,亦或者说真的按自己的想法“编辑”了一条规则,那引来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自己身上那遮挡的法则不知道是谁布下的,也不知道强度和维持的时间究竟如何。
他和江辞雪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这一茬,因为很明显布下这等手笔的人,除过那两位以外,灰河之中没有其他人。
而两人没有说破,就是清楚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命运,是无法轻易点破的,自从上回莫尔斯破开了那层命运,引来天道的追查之后,他就心有余悸。
此时也是掀开窗户,盯着外面发现天地没有异象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而他刚刚调整规则,那一瞬间被封印在远端的使者凝固在琥珀中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抽搐,那一时间暴怒,嫉妒和一丝惊恐交替在它脸面上交替闪现。
它拼命的震动,甚至让琥珀般的封印出现了一丝裂缝,但很快又被周围新生的人烟所弥补。
他恨不得破茧而出,但封印他的东西是人的意愿,凝结是无数平凡的灰尘累积,反倒会将这位高高在上的规则代理人拉下凡尘,无他,众生念即众生重。
那份受制于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的凡人沉重,又怎是他能轻易挣脱的?
只要没有太古神明的出手干扰,那他被关在这里消磨掉身形是迟早的事情,别看他现在跟李怀月阶位所差巨大,但倘若真的李怀月成长起来,那抹杀他,它只是弹指挥飞的事情。
因此,它惊怒于对方的成长,也对产生这股人烟的人群产生了莫大的愤恨,逐渐融于苍黎集级的长安居住区的众人,此刻仿佛也心有所感,突然抬头向上看,当然他们什么都看不到,毕竟他则他们只是普通人,二来他们已经与那封印拉开了将近300公里。
但他们总是心有戚戚,无名也注意到了这一幕,掐指一算,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如此程度还敢算计他们,他一挥手,袖子随风而断,飘荡在众人天空。
一瞬间,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迅速减轻,众人也是心头一松,看向走在正前面那位老人,他此刻背手而立,看着前方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隐士意味。
只有陈啸天知道这老头儿是故意摆poSE罢了,实际上此刻因为风大正吹得他涕泪横流。
但依然为了保持那副高人的姿态,还是不敢乱动。陈啸天在旁边戳了戳老头。
“行了,别装了,大家都低下头了。”
“哦,快快快快,给我找张纸。”无名赶紧用手遮住脸上滑稽的模样。陈啸天坏笑一声,给他递来一张砂纸,看着对方脸上抽搐的表情。
他坏笑道:“没办法,出门在外就将就一下嘛!
无名:……
忍痛用砂纸擦过鼻子的无名,此刻摸着通红的鼻头望着还在坏笑的陈哮天说道。
“唉,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没用的子孙?”
“嗯,老登,你占谁便宜?”
“占你便宜怎么了?”一老一少,此时竟然围着车队打闹起来,倒是引来众人欢笑连连。
而马宝成看着这一幕,也心生感慨,什么样的时候自己的家乡才会出现这样老少和谐的场面,而非天大旱,人相食的赛博朋克版本了。
说起来还是个人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做出了自私举动,放在堪称未来城市的斯柯达丁,无非是就在那些能源缺乏的时间里将家人的零件拆卸贩卖,将能源核心肆意的抢夺。
看着这一切,久违的他未被改造的鼻头红了起来,倒不是因为他也用了砂纸的缘故,而是他真的觉得这真的心酸。
这百年的抗争,用光了他们的希望,也磨净他们的心性。
他们也不知晓未来究竟在何方。
“还要去刺杀总督吗?”路过的陈啸天摸着屁股上被打的棍子印子,呲牙咧嘴的问道。
“唉,此事……”没等他说完,无名又甩着拐棍走了上来,一老一少跑远之后,马宝成这才眼神复杂的望向背后的兄弟。
而背后所有的出生入死的袍泽,此刻也眼神复杂,他们也不知晓自己现在究竟为何而活,为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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