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踩着庙前青苔往破庙走时,老乞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神台边缘。
酒葫芦在他膝头晃,草帽压得低,只露出半张胡茬脸:“等你小半个时辰了。”
“您早知道矿洞有埋伏?”陆江把玄铁匕首往腰间一别,在供桌旁找了一块干净砖块坐。
“龙脉这潭水,深着。”老乞丐甩了甩酒葫芦,“你当周横那蠢货能翻起浪?韩无悔背后那位大人,段家那小崽子,还有更藏着的。你要对付的,是整个江湖。”
陆江挑眉:“龙脉不是传说是玄鼎国的气数?”
“气数个屁。”老乞丐突然直起腰,浑浊的眼闪过精光,“那是钥匙。前朝玄鼎国灭时,把半座国库连同一本《九曜星图》封进了龙脉里。谁能解开星图,就能拿到足够掀翻大楚的兵力、金银、秘籍,甚至包括你玄鼎余孽的罪名,都是他们故意放的风。”
庙外忽然传来扑棱棱的鸽子飞来的声音。
刘砚秋掀帘进来,手里攥着一张染血的飞鸽传书:“段家那小子在武林盟发了檄文。说玄鼎遗孤勾结山贼,要联合各派围剿,还悬赏三千两买你的人头。”
陆江接过纸,扫了眼末尾“段千行”三个大字:“他倒是会借势。”
“那小崽子上月刚在华山论剑赢了青城派大弟子,现在正红。”老乞丐嗤笑,“不过他急着跳出来,倒省得咱们找他。”
刘砚秋把药囊往桌上一放:“我去药铺拿了易容粉,还有这张‘丧门剑派弃徒’的腰牌。王掌柜说这门派上月被灭了满门,最适合做幌子。”
陆江捏起腰牌,指腹蹭过边缘的毛刺:“今晚子时,除魔大会。”
除魔大会设在青竹峰的演武场。
陆江裹着粗布麻衣混在人群里,易容粉把他的眉骨垫高了半寸,左脸还贴了块暗红胎记。这是他在柳树下躺了三晚签到得来的《易容术》,连刘砚秋都夸“比真的还像”。
演武台中央,段千行穿着月白锦袍,腰间玉牌在阳光下晃眼。
他抬手压了压喧闹,声音清亮:“玄鼎遗孤陆江,勾结山贼屠我边陲小镇,更妄图窃取龙脉复辟!此等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放屁。”陆江挤开人群跃上擂台。
他故意压着嗓子,带着股沙哑:“段少庄主说我勾结山贼,可有凭证?说我要复辟,可知道龙脉到底是个啥?”
段千行的目光扫过他脸上的胎记,皱了皱眉:“丑八怪,你是哪里人?”
“丧门剑派弃徒,李三。”陆江打断他,手按上腰间玄铁匕首,“我就想问问,段少庄主连龙脉长啥样都没见过,凭啥说陆江是逆贼?”
他突然扯开衣襟。
贴身挂着的玉佩在日光下泛出幽光,龙纹若隐若现。
台下炸开一片抽气声。
段千行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冷笑一声,抬手从颈间拽出块玉佩。比陆江的大了一圈,龙纹更清晰,连爪尖的鳞都刻得分明:“你以为你是唯一的传人?真正的玄鼎龙纹,在我这儿。”
陆江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柳婆婆。在前日在破庙,她往他茶里塞了张纸条,只写了四个字:“段家有诈”。
“逆贼!”柳婆婆的剑出鞘时带起风声。
她本是玄鼎国暗卫统领,这一剑快得连段千行的护卫都没反应过来。
可剑尖离段千行咽喉还有三寸时,一道黑影从斜刺里扑来。
那人身披黑袍,左手结了个奇怪的印,竟生生用掌风把柳婆婆的剑荡开。
“柳统领,多年不见。”黑袍人摘下面巾。
陆江的血瞬间凉了——这张脸,分明是三年前灭玄鼎国时,带头冲进皇宫的大楚将军!
“你们争玉佩,争龙脉,争传人。”黑袍人扫过陆江和段千行,嘴角扯出个冰冷的笑,“不过是替我清路罢了。”
他抬手拍向地面。
演武场的青石板突然裂开,一股股黑雾从缝隙里涌出来,眨眼间笼罩了整个擂台。
陆江听见刘砚秋在台下喊他的名字,段千行的护卫在骂娘,柳婆婆的剑再次出鞘的脆响。
可黑雾越来越浓,他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了。
黑暗里,有个声音贴着他耳朵响起:“准备好见真正的宝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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