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场的尘土被烈日烤得发烫,磐的吼声在谷中回荡:“站直!再动一下,今天的饭就别吃了!”五十名新兵穿着统一的皮甲,肩扛粗木长矛,在阳光下站成笔直的队列,汗水顺着脸颊淌进衣领,却没人敢擦——几天前,有个新兵忍不住挠了下脸,当场被磐罚去挑了一下午粪。
磐摒弃了狩以往的精细战术训练,只抓基础:清晨负重跑十圈,上午练队列和劈刺,下午练盾阵配合,晚上还要背诵部落的纪律条令。“现在不需要你们耍花样,只要听命令,能把矛刺进敌人胸口,就是好兵!”他拿着木棍,挨个纠正新兵的姿势,木棍敲在肩膀上,疼得人龇牙咧嘴,却没人敢抱怨。
林岩则在工坊里为新军打造“爪牙”:青铜战斧做得更厚重,斧刃加宽,适合劈砍;青铜戈头加长,能勾能刺,专门用于盾阵;弩机也简化了结构,虽然威力稍减,但更容易批量生产,新选拔的弩手们握着新弩,眼神里满是期待。一支纪律严明、装备逐步升级的新军,正在汗水里慢慢成型。
巨木的商队再次到来,交易完木材和树脂后,领队单独找到林岩,递上一个香木盒子:“这是年轮长老给‘火神使者’的礼物,感谢上次的强弓。”
林岩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块婴儿拳头大的灰白色石头——是未经提炼的锡矿石!他心中猛地一沉:巨木不仅知道岩山需要锡,甚至可能掌握了锡矿的位置!这哪是礼物,分明是警告:你们的命脉,我们捏在手里。
“替我谢谢年轮长老。”林岩不动声色地合上盒子,送走领队后,脸色瞬间凝重。没有锡,就造不出青铜;造不出青铜,武器和农具的升级都会停滞,甚至可能被巨木卡脖子。压力像无形的网,从北方慢慢收紧。
就在林岩为锡矿焦头烂额时,逐风者的信使带来了转机。“我们的猎人追鹿时,在大河支流上游的山谷里,发现了好多亮晶晶的灰白石头。”信使递来几块石头,林岩一看,眼睛瞬间亮了——正是品质不错的锡矿石!
“山谷里情况怎么样?”林岩追问。
“入口藏在密林里,很隐蔽。里面没看到大部落的帐篷,但有零散的猎人活动,看起来像流亡者,不太友善,我们的人没敢多待。”信使回忆道。
“锡石谷……”林岩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心中激动不已——这是远离巨木、未被控制的锡矿!是摆脱制约的关键!但山谷里的未知势力,是必须清除的障碍。
核心议事会上,林岩将锡矿石放在石桌上:“我们必须拿下锡石谷!没有锡,青铜就断了来源,巨木迟早会用这个拿捏我们!”
“太冒险了!”沼栖族长老摇头,“我们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部落防御也不能没人。”
“正因为危险,才要尽快去!”磐拍案而起,眼中闪着战意,“巨木要是知道了锡石谷,肯定会抢!这也是检验我们新军的机会!”
星则冷静提议:“先派小队伍去侦查,摸清敌人数量和地形,再决定怎么打。”
林岩点头,目光扫过众人:“侦察队由我带队。只有我能判断锡矿的储量,应对突发情况也更有经验。部落的事,暂时交给磐和星。”
“不行!太危险了!”磐立刻反对。
“正因为重要,我才必须去。”林岩语气坚定,“十日后出发,侦察队选十名最机灵的游猎队员,再带两名工匠,准备好干粮和武器。”
没人再反对。十日后,林岩带着侦察队,背着干粮和弩箭,消失在通往锡石谷的密林里。岩山部落为了争夺生存资源,向着未知的远方,迈出了远征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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