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对大叔笑着说：“谢谢叔叔！他就是害羞！”
然后她仰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吴碍，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吴碍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和近在眼前的唇瓣，喉结滚动了一下，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谁害羞了，拍就拍！再来！”
接下来，在周围游客善意的笑声和目光中，吴碍似乎放开了不少。
虽然动作依旧有些笨拙，但还是认真地配合着沐韵霏，摆出各种或搞笑或亲密的姿势。
拍下了一张张以七彩丹霞为背景的合影。
晨光越来越暖，两人继续踏上旅途。
另一边，Nova plan的午休时间，排练室的门被悄悄推开。
陈玲带着一个女生走进来，手里攥着扫把。
先把屋顶的摄像头扭向墙壁，才压低声音说：“动作快点，别被人发现。”
旁边的女生忐忑地拉了拉她的衣角：“玲姐，这样不好吧？她可是苏董的女儿，万一被发现……”
“怕什么？”
陈玲白了她一眼，伸手翻出柳楠愈放在桌上的走位图。
“她那走位乱七八糟，咱们帮她改改，是为了她好。“
顿了顿，又说道：”难道你想把出道机会拱手让人？”
女生咽了咽口水，不再说话。
陈玲拿出笔，在走位图上胡乱涂改，原本清晰的路线被画得混乱不堪。
她满意地拍了拍手：“搞定！走，洗手去，这铅笔印真脏。”
两人转身离开时，躲在门后的柳楠愈才缓缓走出。
她本想回来取走位图，中午加练，却刚好撞见这一幕。
她没有冲动上前，而是快速思考对策。
听到两人要去洗手，立刻躲进旁边的卫生间，悄悄打开手机录音功能。
陈玲和女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说她明天排练走错位，会不会被导师骂？”
“肯定会，到时候大家就知道，她根本不是靠实力留下的。”
陈玲的语气里满是得意：“等她被导师批评，咱们再好心帮她改，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她不如我们。”
“可是……万一她发现是我们改的呢？”
“发现又怎么样？没有证据，她能奈我们何？难不成还能让她妈把我们开除？”
柳楠愈握着手机，听到最后几句话，指尖微微用力。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远去，才关掉录音。
下午时分，吴碍和沐韵霏的车子终于驶入了敦煌市区。
比起银川和张掖，敦煌显得更小，也更具有旅游城市的特色。
满大街都是骆驼……
第二天，他们正式开始了敦煌的游览。
首先去了莫高窟，面对千年壁画和佛像，吴碍也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虽然看不太懂，但大受冲击。
“诶，你说这会不会是外星人弄的？”
沐韵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逗笑了，“要真是外星人弄的，估计老祖宗们得把外星人也刻在壁画上。”
下午，他们去了鸣沙山月牙泉。
“我靠，沙漠里真有月牙泉啊！课本诚不欺我！”
他非要拉着沐韵霏去骑骆驼，结果被骆驼站起来和坐下时那巨大的落差吓得哇哇大叫，死死抓着鞍子，逗得沐韵霏笑个不停。
他还尝试了滑沙，从高高的沙坡上尖叫着冲下来，吃了一嘴的沙子，却笑得无比开心。
沐韵霏看着他难得的孩子气的一面，嘴角也一直带着笑意，不停地用手机捕捉他各种搞怪的瞬间。
玩到傍晚，两人都累得够呛，但也玩得十分尽兴。
他们报名了晚上的沙漠露营项目。
坐着越野车冲沙进入露营地时，吴碍又被失重感弄得大呼小叫。
晚餐是自助火锅，在沙漠里吃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吃完之后便是篝火晚会了。
露营地中央，巨大的篝火噼啪作响，跃动的火光照亮了每个人兴奋的笑脸。
组织者很会搞气氛，拉着大家围成圈，跳着简单的舞蹈，唱着耳熟能详的流行歌。
烟花在夜空中炸开，引起阵阵欢呼。
“有没有会弹吉他？”
随着气氛越来越热，也不知道是谁起哄问的，结果露营地的工作人员还真拿来了一把木吉他。
“我来我来！”
吴碍酒劲上头，加上玩嗨了，自告奋勇地接过了吉他。
“小哥，借吉他吗？三十块钱一次哦？”
“……你他妈不会是古北水镇那个大爷吧…”
吴碍接过吉他试了试音，咧嘴一笑。
看着眼前围着篝火跳舞的人们，他想起了一首歌。
这次没有前奏，也没有分解和弦的主歌，而是直接扫弦，唱起了副歌部分。
“于是你不停散落，我不停拾获。
我们在遥远的路上白天黑夜为彼此是艳火！
如果你在前方回头，而我亦回头。
我们就错过。”
吴碍唱的是张悬的《艳火》，可能是因为歌曲比较经典，周围的人都被感染了。
无论是年轻人还是中年人，都跟着大声合唱起来。
“于是你不断地爱我，我能如何便如何。
在遥远的路上即使尘埃看今夜艳火！
我等你在前方回头，而我不回头。
你要不要我！你要不要我！”
篝火、星空、沙漠、歌声、还有身边无数陌生却在此刻心灵相通的旅人，气氛瞬间被推向了高潮。
吴碍坐在篝火旁，仰着头，激情的扫着吉他，唱着歌。
此刻，他不再是平时那个吊儿郎当、满嘴跑火车的少年，仿佛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到了他身上。
沐韵霏没有跟着唱，她只是安静地站在人群外围，手里捧着半罐啤酒。
她的目光穿过摇曳的火光和合唱的人群，一眨不眨地落在吴碍身上。
眼神柔软得不像话，里面闪烁着篝火的光亮，还有某种更深沉的情感。
合唱完后，大家继续围着篝火跳舞，吴碍将吉他还给工作人员后，走回到沐韵霏身边。
“咋样，唱的好不好听！”
沐韵霏回过神来，笑道：“本宫还是想听南山南。”
“你咋就想听这歌啊。”
“南方姑娘也行……”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对喧闹的疲惫。
默契地，两人各自悄悄拿了两罐啤酒。
脱离了热闹的人群，朝着旁边一座黑暗安静的沙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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