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歌声虽然不算顶级vocal，但音准很好，声音清亮，气息也算稳。
但是，正如她自己所担心的，她毕竟只系统训练了两个月。
和其他那些可能已经训练了一两年、甚至更久的练习生相比。
在一些高难度动作的完成度、舞蹈力量的爆发感、以及演唱的稳定性上，还是能看出细微的差距。
尤其是和一个据说之前在地下舞室已经小有名气的女孩相比，舞台经验显得略微有些不足。
表演结束，柳楠愈微微喘着气，向评委席鞠躬。
评委们交头接耳地讨论着，打分。
最终结果公布：柳楠愈获得了第三名。
吴碍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柳程峰。
他知道柳楠愈的父亲对成绩要求极高，这次仅仅拿了第三，会不会……
然而，柳程峰的反应完全出乎吴碍的意料。
只见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气场强大的商业大佬，眉头微微蹙起。
看着手里的评分表，用一种极其认真甚至带着点不满和困惑的语气，低声嘟囔了一句。
“跳得这么好，唱得也不错，形象气质都是最突出的……怎么才第三？
这帮评委什么眼光？我觉得我女儿应该是第一才对啊。”
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嘲讽或虚伪，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护犊子的真情实感。
这一刻，他只是一个觉得自家孩子全世界最棒的普通父亲。
“噗！”
旁边的苏晚晴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赶紧用手掩住嘴。
吴碍先是一愣，随即也差点笑出声，赶紧死死憋住，肩膀一抖一抖的。
柳程峰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迅速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但耳根似乎有点微微发红。
再冷的父亲，提到女儿时，眼里也藏着‘她最棒’的偏执。
考核结束后，是分组环节。
柳楠愈和另外三个看起来比她稍大一些的女孩被分到了一组。
吴碍原本还有点担心柳楠愈会不会因为家境和空降的身份被排挤。
但没想到，那三个女孩看到分组结果后，都主动且热情地围到了柳楠愈身边。
“楠愈！太好了！我们一组！”
“你刚才跳得太棒了！那个转身动作怎么做的那么顺啊？”
“以后多多指教啊楠愈！”
“楠愈，我们其实都可佩服你了。”其中一个女孩小声对柳楠愈说。
“明明家里条件那么好，还比我们所有人都努力，天天练到最晚……”
就连陈玲也走过来，她在这次考核中拿到了第四名，被柳楠愈小小压了一头。
“你确实很有天赋，也很努力。”
陈玲低声说道：“是我输了，对不起。”
柳楠愈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和她们交流起来。
看着玻璃墙内，柳楠愈在队友中间，虽然话依旧不多，但眼神明亮，认真地听着、说着，偶尔还会露出浅笑……
吴碍忽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她不再是那个被困在华丽笼子里、只能独自跳舞的瓷娃娃，也不再是那个只能和他躲在隔离房间里分享秘密的孤独女孩。
她正站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散发着光芒。
用自己的努力和真诚，一步步赢得认可，走向更广阔的世界。
吴碍看着里面那个闪闪发光的女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充满了感慨和欣慰。
苏晚晴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看着里面的女儿，轻声对吴碍说。
“看到了吗？这就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虽然才刚开始，但……还不错，对不对？”
吴碍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楠愈她……真的在发光。”
走出NoVA plan的大楼，吴碍就立刻给张太后回了一通电话。
刚才在考核现场，手机调了静音，一个都没听到，打开时竟然足足有十几条未接来电。
他心里咯噔一下，老妈平时很少这么连环call，除非有急事。
电话几乎是秒接。
“太后！怎么了？我刚在……”
“别废话，听我说！”
张太后的声音异常急促和严肃，打断了他的解释。
“刘海涛今天晚上有个应酬，出奇地把沐韵霏带上了！”
吴碍一愣：“沐韵霏？她……她没跟我说啊。”
“问题就在这！”
张太后的语气带着冷意，“刘海涛之前一直防着她，一点任务都不给她安排，一点核心的东西都不让她碰。
今天突然带上她去这种场合，绝对不正常，我怀疑他没安好心！
他们去的应该是利苑酒家，你赶紧跟过去看看！盯着点！千万别打草惊蛇，有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吴碍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刘海涛的龌龊手段他早有耳闻，沐韵霏又长得漂亮，他不敢再想下去。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利苑酒家包间内，灯火辉煌，菜肴精致。
刘海涛腆着啤酒肚，正满面红光地向桌上的另外三位老板模样的男人吹嘘：
“王总，李总，赵总，见笑见笑！这位是我们创世纪新来的北大高材生，沐韵霏！现在是我的助理，能力强，人也机灵！
带出来见见世面，以后还请各位老总多多关照啊！哈哈哈！”
沐韵霏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装，坐在一旁，脸上维持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心里却对这种将自己像物品一样展示的感觉厌恶至极。
但她还是举杯，落落大方地说。
“刘经理过奖了。非常感谢刘经理能给我这次宝贵的实践机会，也谢谢各位老总赏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开始，话题还围绕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商业资讯和场面话。
沐韵霏谨慎地应对着，偶尔附和几句，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
然而，随着酒精上头，那几位老板和刘海涛的话题越来越露骨，逐渐从生意经转向了女人，各种带颜色的段子和暗示层出不穷。
沐韵霏的眉头越皱越紧，胃里一阵阵恶心。
她借口去洗手间，想出去透透气，却被刘海涛以还没敬完各位老总酒为由拦了下来。
她强忍着不适坐回位置，感觉头脑开始有些发晕，四肢也有些无力。
她心里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减少进食和饮酒，但似乎效果不大。
就在这时，刘海涛眯着醉眼凑近她，喷着酒气问道：“韵霏啊……我看你也喝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上，着急回家吗？”
沐韵霏心里猛地一沉，强装镇定地回答：“谢谢刘经理关心，我家里还有点事，等会儿就得先走了。”
“哎~别着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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