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背着满篓的药材和血竭,苏清欢与陆衍踏上归山的路。日头已过正午,山路被晒得暖融融的,之前沾在裤脚的晨露早已干透,只留下一圈浅浅的印子。陆衍走在前面,破风剑斜挎在背上,时不时伸手帮苏清欢扶一把路边的灌木:“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山门了,你要是累,咱们就歇会儿。”
苏清欢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药单——上面“紫河车”“血竭”两个名字旁,她特意画了个小勾,像是完成了一桩大事。“不累,”她笑着说,“想着回去就能炼药,让受伤的同门早点好起来,就觉得有劲儿。”
说话间,远处隐约传来熟悉的声响。两人抬头望去,只见山门口站着一道白色身影,正踮着脚往山下望——是苏清辞。她看见两人,立刻快步迎上来,目光先落在苏清欢肩上的药篓上,又扫过陆衍沾了些尘土的衣襟,轻声问:“路上没遇到麻烦吧?我看你们这么久没回来,还以为出了事。”
“遇到点小插曲,”陆衍挠挠头,把斩杀疯熊的事简单说了说,“不过都解决了,药材也都买齐了,还采了些野生血竭。”苏清辞闻言,赶紧拉过苏清欢的手,仔细检查她的手指:“没受伤吧?那疯熊凶得很,下次可不能这么冒险了。”
苏清欢任由姐姐握着自己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心里暖暖的:“我没事,陆衍保护得好,再说我也会些剑法,没给你添麻烦。”苏清辞这才放下心,接过她肩上的药篓:“走,咱们去丹房,林晓已经把炼药的炉子准备好了。”
三人往丹房走,沿途遇见不少弟子。有个刚醒转的傀儡弟子,手里捧着一捆晒干的草药,见了苏清欢,赶紧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苏师妹,这是我在后山采的‘止血草’,你看能不能用得上。”苏清欢接过草药,叶子还带着阳光的气息:“谢谢你,正好能入药。”
到了丹房,这里已经被清理过,之前崩塌的炼丹炉残骸被移到了角落,腾出一块宽敞的地方,摆着三个新的炼药炉——是林晓和几个弟子从库房里找出来的旧炉,擦得锃亮。林晓正蹲在炉边,往里面添柴:“清欢,你们可回来了!我把炉子都准备好了,就等药材了。”
苏清辞把药篓放在桌上,开始分拣药材:“紫河车要先泡在温水里,去除杂质;血竭切成小块,和当归一起碾成粉;止血草洗净,晾干水分……”她一边说,一边示范,动作熟练流畅——以前在门派里,她就是最擅长炼丹的弟子,只是被囚三年,技艺却一点没生疏。
苏清欢跟着姐姐学,指尖捏着晒干的止血草,想起小时候姐姐教她辨认草药的样子。那时候她总记不住草药的名字,姐姐就把每种草药的特点编成口诀:“止血草,叶子尖,敷在伤口能止血;当归长,根须多,补血养气是好药……”如今再念起这些口诀,心里满是怀念。
陆衍也没闲着,帮着碾药粉。他力气大,手里的碾药杵挥得虎虎生风,不一会儿就把血竭和当归碾成了细细的粉末。林晓看着他,笑着说:“陆衍大哥,没想到你不仅剑法好,碾药也这么厉害。”陆衍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师父以前教过我,说炼药和练剑一样,都要用心。”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药材终于准备就绪。苏清辞往炼药炉里加了些清水,等水烧开,把处理好的紫河车放进去,又撒了些碾好的药粉。“火候很重要,”她对苏清欢说,“要用文火慢慢熬,不能太急,不然药性会散。”苏清欢点点头,守在炉边,小心地调整着柴火的大小。
丹房里渐渐弥漫起药香,不是以前忘忧丹那种苦涩的味道,而是带着当归和止血草的清香,让人闻着就觉得安心。有几个受伤的弟子拄着拐杖,站在丹房门口,探头往里看:“苏师姐,药快炼好了吗?我想早点好起来,帮大家重建门派。”
苏清欢笑着说:“快了,再等半个时辰就能出锅了。你们先回去坐着,药好了我给你们送过去。”弟子们点点头,却没走,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知道,这炉药不仅能治好身上的伤,更能治好门派的“伤”。
又过了一会儿,药终于炼好了。苏清辞用勺子把药舀进陶碗里,药汤呈浅褐色,冒着淡淡的热气。她先端起一碗,递给旁边一个手臂受伤的弟子:“你先喝,看看效果。”弟子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药汤温热,带着几分甘甜,一点也不苦。
“好喝!”弟子眼睛一亮,很快就把一碗药喝光了。没过多久,他就惊喜地说:“我的手臂不疼了!伤口好像也不流血了!”众人听了,都兴奋起来,纷纷围过来,等着喝药。
苏清欢和苏清辞、陆衍、林晓一起,把药分给受伤的弟子。看着他们喝完药后露出的笑容,苏清欢心里暖暖的——这就是她想要的门派,没有阴谋,没有伤害,大家互相帮助,像一家人一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凌云带着几个青云宗的弟子,提着一个大箱子走进来:“苏师妹,我听说你们在炼药,特意带了些珍贵的药材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他打开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药材,有灵芝、人参,还有一些苏清欢都叫不上名字的稀有药材。
“凌师兄,你怎么来了?”苏清欢惊讶地问。凌云笑着说:“我到门派后,听苏师姐说你们在炼疗伤药,就把我带来的药材拿过来了。这些药材都是我爹让我带的,说能帮你们尽快治好受伤的弟子。”
苏清辞走过去,感激地说:“谢谢你,凌师兄。等我们门派稳定了,一定好好谢谢你和青云宗。”凌云摆摆手:“不用谢,咱们都是修仙门派,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再说,我也相信,忘忧派一定会越来越好。”
众人围着凌云,七嘴八舌地说着感谢的话。丹房里的药香还在弥漫,混合着大家的笑声,让人觉得格外温暖。苏清欢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突然充满了希望——她知道,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夕阳西下,把丹房的窗户染成了金色。苏清欢送走凌云,回头看见苏清辞、陆衍、林晓还在忙着给弟子们分药,脸上都带着笑容。她走过去,拿起一碗药,递给姐姐:“姐,你也喝一碗,你忙了一天,也累了。”
苏清辞接过药,喝了一口,笑着说:“好,咱们一起喝。等大家都好了,咱们就开始重建门派,让忘忧派变成以前的样子——不,比以前更好。”苏清欢点点头,看着丹房里的人,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门派恢复往日的生机,让这里变成一个充满温暖和希望的家,不辜负姐姐、陆衍、林晓,还有所有同门的信任。
药香在丹房里久久不散,像是在诉说着这个门派的新生。苏清欢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但她有信心,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忘忧派一定会迎来新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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