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战锤足有三四米长,锤头巨大无比,狂暴的雷元素与冻绝的冰元素在其中互相冲突、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咂声,散发出的威压让空气都变得粘稠。
“我要你死!”
使者双目赤红,被邪眼的力量侵蚀得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柄凝聚了他所有力量的元素战锤,朝着江玄的头顶,悍然砸下!
“轰隆隆——”
巨锤下落,带起了恐怖的音爆!
锤未至,狂暴的劲风已经压得地面寸寸龟裂,无数碎石被卷起,又在半空中被雷电与冰霜撕成齑粉!
这一击,足以将一座小山夷为平地!
温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就想引动风元素,却被身旁的钟离抬手拦住。
“看下去。”钟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他的视线牢牢锁定在江玄身上。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江玄的反应,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没有后退,也没有做出任何防御的姿态。
他只是抬起头,平静地注视着那柄从天而降的巨大元素战锤。
然后,他举起了手中的黑铁锤。
一柄小小的,朴实无华的黑铁锤。
一柄毁天灭地的,由狂暴元素构成的巨型战锤。
两者在体型上的对比,显得无比荒谬与可笑。
就像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给我碎!”使者狰狞地咆哮,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江玄被这股力量碾成肉泥的场景。
然而,江玄动了。
他向前踏出半步,身体微微下沉,全身的力量仿佛都顺着手臂,灌注到了那柄黑铁锤之中。
他没有选择硬撼。
他的目标,不是巨大的锤头,也不是坚固的锤柄。
而是……
锤头与锤柄连接处,那一个极不起眼的,雷与冰元素交汇最为混乱的点。
那是这柄元素战锤在仓促凝聚下,最不稳定,最脆弱的“焊点”。
“当!”
一声与毁天灭地的场景格格不入的,清脆的敲击声。
黑铁锤的尖端,精准地点在了那个“焊点”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以那个敲击点为中心,一道细微的裂痕,出现在了巨大的元素战锤上。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第无数道……
裂痕如同疯狂滋生的藤蔓,在万分之一秒内爬满了整个战锤!
“不……不可能!”
使者脸上的狰狞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他能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终极一击,其内部的能量结构,正在从根源上被瓦解,被粉碎!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终于连成一片,汇聚成震耳欲聋的轰鸣!
“轰!!!”
那柄遮天蔽日的巨大元素战锤,在距离江玄头顶不到半米的地方,轰然解体!
狂暴的雷元素与冰元素失去了束缚,化作一场毁灭性的能量风暴,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江玄站在风暴的中心,衣袂飘动,发丝飞扬,却毫发无伤。
那些足以撕裂钢铁的能量乱流,在靠近他身体三尺范围时,便被一股无形的气场排开,无法伤及他分毫。
他收回黑铁锤,重新随意地搭在肩上,穿过还未散尽的元素乱流,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已经彻底呆滞的至冬国使者。
“噗——”
使者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邪眼的力量被强行击溃,狂暴的能量在他体内疯狂反噬。
他身上膨胀的肌肉迅速萎缩,黑紫色的诡异纹路爬满了他的皮肤,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他胸口那枚闪烁着邪异紫光的徽记,发出一声哀鸣,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后“咔嚓”一声,碎成了几块。
“你……你……”
他瘫倒在地,手指颤抖地指着江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想不明白。
他无法理解。
为什么会这样?
那可是女皇陛下赐予的邪眼之力,是足以匹敌神明伟力的禁忌武器!
为什么……会被一柄普普通通的铁锤,如此轻易地敲碎?
江玄在他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依旧平淡。
“我给过你选择了。”
他伸出手,像是拎小鸡一样,将瘫软如泥的使者从地上拎了起来。
然后,他环视了一圈另外几个昏死过去的至冬国士兵。
“既然你们选了第二条路,那我就得把事做完。”
话音落下,在温迪和钟离错愕的注视下,江玄手臂肌肉微微鼓起,猛地一甩!
“嗖——”
那名至冬国使者,化作了一道黑点,带着凄厉的破空声,被直接扔向了远方天际,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紧接着,江玄如法炮制,走到另外几名士兵身边,一个接一个,将他们全都当做垃圾一般,朝着同一个方向,扔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了,清静了。”
他转过身,看向已经完全石化的温迪和钟离。
温迪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憋出一句:“那个……他们会摔死吗?”
“不知道,”江玄耸了耸肩,“可能吧。不过,我扔的方向是孤云阁。”
温迪:“……”
钟离:“……”
孤云阁,那是璃月港东面海中的一片群岛,传说中是岩王帝君投下的岩枪所化,地势险峻,人迹罕至。
从这里扔过去……就算摔不死,光是想从那地方游回来,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简直是魔鬼!
钟离的视线,却落在了江玄那柄看似平平无奇的黑铁锤上,他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
“江玄先生,你刚才所用的锤法……”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探究。
“此法,不似凡间之物。”
钟离那双蕴含着千载时光的石珀色眼瞳,此刻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江玄肩上那柄黑铁锤,他那古井无波的语调中,破天荒地带上了一丝郑重。
“江玄先生,你刚才所用的锤法……此法,不似凡间之物。”
这话一出,连旁边还在为那几个至冬士兵的“飞行体验”而咋舌的温迪,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好奇地看了过来。
确实,那一锤太惊艳了。
没有华丽的元素光效,没有骇人的能量波动,只有最纯粹,最精准,最返璞归真的一点。
却偏偏就是那一点,以最不可思议的方式,瓦解了足以媲美神明一击的恐怖力量。
这已经超出了常理的范畴。
江玄闻言,将肩上的黑铁锤取下,在手里随意地掂了掂,发出一声闷响。
他抬眼看向钟离,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祖传的手艺罢了。”他轻描淡写地回答,“用来砸些坚果,或者敲打不听话的铁块,效果还不错。”
砸坚果?
敲打铁块?
温迪的嘴角抽了抽,差点没忍住吐槽。你管那个遮天蔽日的元素战锤叫“坚果”?你管那个蕴含着邪眼之力的使者叫“不听话的铁块”?
这话说得,简直比他这个吟游诗人还会胡扯。
钟离却没有笑,他深深地看了江玄一眼,没有再追问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懂这个道理。只是,这份秘密的份量,似乎远超他的预估。
就在气氛陷入一种微妙的宁静时,异变陡生!
毫无征兆地,一股极致的寒意,仿佛从九幽深渊中渗透而出,瞬间笼罩了方圆数里的空间!
空气中的温度以一个恐怖的速度骤降!
刚才因元素战锤爆裂而狂暴肆虐的雷与冰的乱流,在这股寒意面前,竟像是遇到了君王的士兵,瞬间被抚平,然后凝固,化作漫天飘散的晶莹冰屑。
地面上,一层肉眼可见的白霜,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草木凋零,岩石上都凝结出锋利的冰棱。
“这……这是……”
温迪脸上的轻松写意瞬间消失,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碧绿的眼眸中充满了警惕与凝重。
这股力量,他太熟悉了!
钟离的表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他那宽大的衣袖无风自动,一股厚重沉稳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将那侵入骨髓的寒气隔绝在外。
他的视线,投向了天空。
只见那片被晚霞染红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一片灰白。
无尽的冰雪,凭空而生,自苍穹之上洋洋洒洒地飘落。
每一片雪花,都似乎蕴含着冻结灵魂的力量。
在这漫天风雪之中,一道高挑、孤傲、散发着无尽威严的身影,缓缓地从虚空中凝聚成形。
她头戴冰晶铸就的皇冠,身披绣着复杂银纹的白色长袍,银白色的长发在风雪中飘舞。她的面容被一层模糊的寒气笼罩,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双漠然、空洞,仿佛蕴含着无尽悲伤与绝对零度的眼眸。
她仅仅是站在那里,整个世界就仿佛被拖入了永恒的冬日。
时间、空间、乃至光线,都在她的意志下扭曲、冻结。
至冬国女皇,冰之神,巴纳巴斯!
她竟然亲身降临了!
温迪和钟离的心头同时一沉。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仅仅是击溃了一个持有“邪眼”的使者,竟然会直接引来这位最古老、也最强大的七神之一的真身!
女皇的视线,没有在温迪和钟离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她的目光,穿透了层层风雪,越过了两位伪装的尘世执政,精准地落在了那个唯一还站得笔直,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的年轻人身上。
落在了江玄的身上。
“就是你,”
一道清冷、不带任何情感波动的声音,在每个人的心底响起。那声音本身就带着一种冻彻心扉的寒意。
“毁了我的‘恩赐’?”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威严。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周围的寒气陡然加剧,空气中发出“咔咔”的脆响,似乎连空间本身都要被冻结、碎裂!
温迪和钟离同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那不仅仅是元素力的压制,更是一种来自神灵位阶的绝对威压!
然而,处于威压最中心的江玄,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他甚至还有闲心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才抬起头,迎向那位冰之女皇的目光。
“那东西太脆了,”江玄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我只用了一成力,它就自己碎了。”
一成力?
温迪倒吸一口凉气。
钟离的眼瞳也微微收缩。
狂!
太狂了!
面对一位真神,竟然还能说出如此狂妄的话语!
果然,江玄的话,让那片笼罩在女皇脸上的寒气都出现了一丝波动。
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任谁都能感觉到,那片永恒冰封的世界里,掀起了一丝怒火的波澜。
“凡人,你很无知。”
冰之女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上了一抹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
她缓缓地抬起了手。
一根纤细、白皙,仿佛由最纯粹的冰晶雕琢而成的手指,遥遥地指向了江玄。
“既然你这么喜欢‘敲碎’东西,”
“那么,就让你自己,也体会一下被冻结、然后化为粉末的滋味吧。”
话音未落,整个世界,在江玄的视野中,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只剩下无尽的苍白!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绝对零度,从四面八方,从每一个次元,每一个角落,向他侵袭而来!
这不是简单的冰冻法术,这是对“存在”本身的冻结!
是要将一个生命,从概念层面,彻底抹去!
“小心!”温迪惊呼出声,他手中的天空之琴瞬间浮现,就要拨动琴弦。
钟离也一步踏出,脚下大地轰鸣,一面厚重无比的玉璋护盾眼看就要成型。
但,都晚了。
女皇的攻击,快得超越了时间的流逝。
然而,就在那足以冻结神明的绝对零度即将触碰到江玄身体的刹那。
江玄,动了。
他没有躲闪,也没有像另外两位神明一样催动元素力去抵抗。
他只是做了一个最简单的动作。
他将手中的黑铁锤,举了起来,然后,对着前方那片无形的、却又无处不在的“冻结”领域,简简单单地,挥了出去!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奇特的,仿佛空间本身被撼动的嗡鸣。
黑铁锤的锤头,划过一道朴实无华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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