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长安的灯笼一盏盏亮起,像满天繁星落在人间。
医馆的方向,传来整齐的吟诵声:“轻拂旧创痕,春风入玉门……”
这声音顺着风,传到了朱雀大街,传到了皇宫深处,传到了文信台的蓝光里,跨越千里,传到了每一个大唐的角落。
我握着高士的信,站在城楼上。
信里的“胜似千军万马”还在眼前,医馆的吟诵声还在耳边。
极北的浊族终会南下,更大的战斗还在等着我们。
但我不再畏惧,因为我身后,有会用文气疗伤的贵妃,有会造战船的工匠,有会吟诵诗句的伤兵,有千千万万同心同德的大唐子民。
文气的刚与柔,从来不是对立的。
刚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的豪情,柔是“春风入玉门”的温情;
刚是守护家国的铠甲,柔是治愈伤痛的良药。
当刚柔相济,文气便成了大唐最坚固的屏障,最温暖的港湾。
我提笔在城墙上写下:“刚柔并济文气在,大唐江山万代春。”
文气顺着字迹流淌,与长安的暖光融为一体,照亮了通往极北的路。
夜深了,杨玉凰回宫去了,我还站在城楼上。
文信台的蓝光依旧明亮,高士的信被我贴身收好,那上面不仅有战功,更有文气疗愈的希望。
远处的天际线,极北的灰雾似乎淡了一些,或许是我的错觉,或许是长安的暖光真的穿了过去。
我想起登州港的“太白护海光”,想起雁门关的文气火弹,想起医馆里伤兵舒展的笑脸。
这一路走来,文气从战船的龙骨,延伸到疗伤的诗句,从渤海湾的怒涛,延伸到长安的春风。
我终于明白,文道的真谛,不是吟风弄月,不是孤芳自赏,而是用文字凝聚人心,用文气守护家国,刚可御敌,柔可疗伤,这才是诗。
城楼上的夜风带着长安的暖,却吹不散我眉尖的忧色。
高士的信还揣在怀里,“胜似千军万马”的字迹滚烫,可极北的灰雾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就在这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上官婉披着墨色披风快步上来,披风下摆沾着夜露,显然是刚从宫外赶来。
“太白,有要事相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递来一枚刻着“文探”二字的铜符,铜符上的文气微弱却凝实。
“极北浊族异动,骨力裴罗的残部在漠北集结,可我们对他们的兵力、粮草一无所知。陛下授意我组建一支文探潜伏队,潜入漠北查探虚实。”
我摩挲着铜符上的纹路,“文探?不是锦衣卫的暗探?”
上官婉摇头,月光照在她脸上,神情严肃:“暗探行事张扬,容易被察觉。
我选的都是寒门学子,他们精通突厥、回鹘语言,有的还懂西域商道,以行商、游学为掩护,不会引人怀疑。”
她从袖中抽出一份名册,“这是首批十二名文探的资料,明日一早就出发。”
我翻开名册,每一页都写着学子的籍贯、专长,末页附着他们的亲笔诗,“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字迹虽青涩,却透着一股舍身赴死的决绝。
“他们知道此行凶险?”我问。
上官婉点头,眼中泛起泪光:“我都和他们说清了,没人退缩。有个叫苏墨的学子,父亲是雁门关战死的校尉,他说要替父亲守好国门。”
次日清晨,朱雀大街的驿站里,十二名文探已换上行商的粗布衣衫,有的背着货囊,有的捧着书卷,俨然一副走西域的商贩模样。
苏墨站在人群里,身形单薄,却背着一把磨得发亮的短刀,那是他父亲的遗物。
上官婉亲自为他们送行,递过一个个油纸包:“这里面是文气符,危急时注入文气能隐匿气息;
还有《蒙学诗抄》,既是掩护,也是传信用的载体。”
“情报怎么传回来?”苏墨接过油纸包,声音有些发颤,却目光坚定。
上官婉儿从袖中取出一本《诗集》,“这是密钥。你们把情报用诗词拆分加密,嵌在常见诗句里,每句对应密钥的页码,只有拿到这本书的人才能解读。”
她翻开书,指着“床前明月光”一句,“比如这句,若要传‘烽火’二字,就改第三句为‘举头望烽火’,密钥页码对应‘烽’在书中的位置。”
我走上前,将一笔塞给苏墨:“这笔能凝气刻字,遇到危险,把情报刻在羊皮纸上,藏在《蒙学诗抄》的夹层里。
记住,文气能护你一时,活着把情报带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苏墨握紧毛笔,对着我和上官婉深深一揖:“李大人放心,苏墨若死,情报也会送到长安。”
说完,他转身跟着队伍,消失在晨雾中。
文探撒出去半个月后,一个西域商人模样的汉子送来消息。
他怀里抱着一本破旧的《蒙学诗抄》,嘴角还留着血迹:“我是文探的联络人,苏墨……苏墨被异族巡逻兵发现了,这是他留下的情报。”
他将诗抄递给上官婉儿,泪水滚落,“苏墨为了掩护我,引开了巡逻兵,恐怕已经……”
上官婉颤抖着翻开诗抄,在《静夜思》的篇目下,字迹被人改过:“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烽火,低头思破防。”
她立刻取出密钥《诗集》,快速翻阅起来。
我凑过去,看着她在纸上标注:“‘举头望烽火’,‘烽’在密钥第12页,对应‘信号’;
‘火’在第37页,对应‘烽火’;‘低头思破防’,‘破防’是军中暗语,指‘大举进攻’。”
“是暗号!”我猛地站起身,文气在体内激荡,“骨力裴罗要以烽火为号,对边关发动总攻!”
上官婉也反应过来,抓起诗抄就往皇宫跑:“快禀报陛下,让雁门关、河西走廊的守军立刻戒备!”
我到文信台传讯给高士:异族烽火为号,即刻整军备战!”
我站在文信台旁,望着那道蓝光,眼前浮现出苏墨的模样,那个背着父亲短刀的青涩学子,用生命传递回的情报,比任何烽火都更刺目。
上官婉回来时,眼眶通红:“陛下已下旨,让各地守军进入一级戒备。苏墨的家人,陛下会妥善安置。”
就在我们以为危机暂时缓解时,又一个联络人抵达长安,带来了更惊人的消息。
这个联络人是个卷发的西域女子,名叫阿米娜,是苏墨在漠北结识的商队向导。
她怀里抱着一个油布包,神色慌张:“苏墨在引开巡逻兵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他说,这是从一个中原人身上截获的,关乎大唐的生死。”
油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封用蜡封着的密函,信封上印着崔氏的标记。
上官婉用文气化开蜡封,展开信纸,上面是用突厥文写的,旁边附着苏墨的翻译:“崔氏愿献唐军火铳缺陷,在雁门关配合骨力裴罗。
但须骨力裴罗拿下雁门关后,给崔氏封地以供他们氏族东山再起。”
“崔氏!”我一拳砸在桌案上,木案瞬间裂开一道缝,“他们一直都在联系异族,为了自身利益,一直干着通敌叛国的勾当!”
上官婉的脸色铁青,将密函拍在桌上:“崔氏与其他氏族联合起来,势力庞大,朝中还有很多世家的重臣,这密函若传出去,定会引起朝堂动荡。”
她看向我,“太白,此事需从长计议,不能打草惊蛇。”
我抓起密函,就往崔府的方向走:“从长计议?等他们在雁门关里应外合,雁门关的火铳就成了废铁,高士的将士们要用人命去填!”
上官婉一把拉住我,“你现在去,等于打破朝堂平衡,若世家联合起来反咬一口,引发朝堂动荡,陛下也难办。
苏墨的翻译只是孤证,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等待着能够清洗他们的时机。”
正在这时,杨玉凰带着鱼玄机赶来,她刚从医馆回来,听到消息后脸色发白:“崔氏怎么敢?他们也是大唐的世家,难道忘了祖宗的基业?”
我开口道:“世家从来都不属于哪个朝代,他们只在乎自身的利益,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就会创造机会扶持新的朝廷。”
夜深了,文信台的蓝光依旧明亮。
我站在窗前,望着漠北的方向,仿佛看到苏墨的身影,与那些年轻的文探一起,行走在黄沙之上。
他们的手中,捧着《蒙学诗抄》;
他们的心中,装着大唐的山河。
诗为暗号,文气为刃,他们是潜伏在黑暗中的光,是守护家国的隐形长城。
而我们,会在长安等着他们的消息,等着下一场胜利的捷报,等着极北的浊雾彻底消散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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