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也是被逼的啊！”
许大茂哭得更凶了。
“我要是不抓紧点。”
“她万一也不要我了，我可就真完了！”
“您是我亲妈，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许母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看着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儿子，心里是又气又疼。
寡妇的名声确实不好听。
可要是儿子真打一辈子光棍。
那许家可就真断了香火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
许母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你先起来。这事太大，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等你爸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
许大茂见有门，立马收了眼泪。
爬了起来，狗腿地给他妈捶背。
“妈，您最好了！爸那边，您可得帮我多说说好话！”
晚上，当放映员的许富贵下班回家。
刚进门就感觉家里气氛不对。
等许母把许大茂干的“好事”一说。
许富贵当场就抄起了桌上的鸡毛掸子。
“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许大茂吓得满屋子乱窜。
“他爸！你打他有什么用啊！”
许母死死抱住许富贵的胳膊。
“事都出了！现在是想解决办法的时候！”
许富贵气得呼呼喘着粗气。
手里的鸡毛掸子举了半天，最终还是颓然地放下了。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
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呛人的烟味。
许大茂看他爸不打了。
这才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一根烟抽完，许富贵把烟头狠狠地摁在桌上。
“行了。”
他声音沙哑。
“娶就娶吧。丢人总比绝后强。”
许大茂顿时喜上眉梢。
“谢谢爸！”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
许富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结婚可以，但有个条件。”
他环视了一下这间住了多年的屋子，沉声说道。
“明天开始，我们一家三口搬到南锣鼓巷那边的老屋去住。”
“这间房子，腾出来给你当婚房。”
许母和许小妹都愣住了。
“他爸，那老屋又小又破……”
“就这么定了！”
许富贵不容置疑地一挥手。
“为了我大孙子，我们老的受点委屈算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就跟着许富贵去了老屋。
那房子确实又小又破，几十年没住人。
屋里积了厚厚一层灰，一开门，灰尘扑面而来。
父子俩整整收拾了两天，才把屋子勉强打扫得能住人。
许富贵搬着一张旧桌子，累得气喘吁吁。
他看着同样满头大汗的儿子，叹了口气。
“大茂啊，这次为了你结婚。”
“家里算是把老本都掏出来了。”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结了婚，就不是小孩子了，该沉稳点了。”
“收收你那些花花肠子。”
“安安分分跟人家过日子，听见没有？”
“爸，您就放心吧！”
许大茂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保证好好过日子！您就擎好吧。”
“明年，我肯定给您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听到“大孙子”三个字，。
许富贵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又过了几天，许富贵一家三口正式搬离了四合院。
住进了那间狭小的老屋。
许大茂则成了这间正房的新主人。
他迫不及待地找了几个工人。
把屋子从里到外重新粉刷了一遍。
又添置了些新家具，把婚房布置得像模像样。
一切准备就绪，许大茂心里乐开了花。
他蹬上心爱的二八大杠自行车。
车轮子都快蹬出火星子了。
一路风驰电掣地往乡下花姐家赶去。
当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花姐时。
花姐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两人当天就进了城。
直奔民政局，痛痛快快地领了结婚证。
许大茂蹬着自己那辆擦得锃亮的二八大杠自行车。
车后座上坐着他新过门的媳妇儿，花姐。
车铃铛被他按得“叮铃铃”响个不停。
那清脆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许大茂荣归故里了。
“哎哟，瞧瞧，这是谁回来了？”
中院的刘成正跟几个老街坊蹲在墙根下晒太阳。
嗑瓜子唠闲篇，眼尖地第一个瞧见了许大茂。
他那双小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站了起来。
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朝着许大茂就迎了过去。
“大茂，你这是……后边这位是？”
其他几个邻居也纷纷围了上来。
好奇的目光在花姐身上来回打量。
花姐穿着一件崭新的碎花衬衫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是精心打扮过的。
但她毕竟是乡下来的。
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脸上有点挂不住。
不自觉地往许大茂身后缩了缩。
两只手紧紧抓着许大茂的衣角。
许大茂把车梯子一踹，动作那叫一个潇洒。
他扶着车把，挺直了腰杆。
清了清嗓子，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得意。
“给大家介绍一下。”
他一把将花姐从身后拉到身前。
揽住她的肩膀，声音洪亮地宣布。
“这位，是我媳妇儿。”
“从今天起，她就是咱们院里的人了！”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开了锅。
“媳妇儿？”
“大茂，你小子可以啊，闷声干大事啊这是！”
“啥时候结的婚？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是啊，连个喜糖都没吃上！”
面对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询问。
许大茂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他享受极了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这可比他当放映员，站在台上。
接受大家掌声的时候爽多了。
“那什么，事发突然，事发突然嘛。”
许大茂摆出一副谦虚又难掩骄傲的表情。
“我跟我们家媳妇啊。”
“属于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就定终身了。”
他吹起牛来脸不红心不跳。
“这不，今天刚去民政局把证给扯了。”
“婚礼定在月初九。”
“到时候，院里街坊都来，都来喝喜酒啊！”
“我许大茂办事，敞亮！”
众人一听有喜酒喝，纷纷说着恭喜的好话。
“恭喜啊大茂！”
“这媳妇儿看着就贤惠，有福气！”
“大茂你可得好好对人家！”
许大茂听着这些奉承话。
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头了。
他觉得，自己为了娶媳妇儿。
把爹妈都“请”到老屋去住。
这事儿办得实在是太值了。
这正房，这媳妇儿，这面子，全都有了。
他许大茂，从今天起，就是这四合院里的人生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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