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双雄会师后,商议分两路并驾齐驱。孙鲤,李勇强,三十一骑,两百余渔民、五十余老兵等救援湾洲。孙鲍,苏小妹,及其十名家将,胡秋明,被水匪奴役的女子,工匠,鬼七,马富财等众开垦琼州。
杨易安站在福船楼最顶层,他眼光深邃,望向海面。初夏夜海面浮着一层碎银般的月光。忽有黑色云团自天际翻涌而来。他回想起白天时与孙鲤的对话。
“孙元帅,你怎么这么肯定今晚必有强风暴雨?”杨易安望着天空群飞的海燕问。
“我们渔民有自己一套观天,观海,观动物判断天气方法。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云行东,雨无终;云行西,雨凄凄;云行南,雨绵绵;云行北,雨很少。”孙鲤望向天边渐渐聚拢的云层,眼中闪过笃定,“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
杨易安皱眉思索,仍有疑虑,暗道:曾经的水军元帅,是否有真才实学,看看他判断天气变化就知晓。
孙鲤扫视甲板,见几台八牛弩加装了轮子,石块与火酒堆放密集,船载重,重量分布不均。心中暗警,随即一挥手,对头甲板上的船员呼喊:“将船上所有物件绑牢,将货物重量平均分布,让船上保持平衡。”
在船上颠簸环境中,这些加轮子的八牛弩专为紧急登岸作战设计,但在风浪中需额外加固。
水手,老兵闻言而动。有的用绳索绑牢器械;有的搬运物资;有的绑固工具。
渔民水手们纷纷按令而动。杨易安见这些昔日的水军,依然军纪严明,心中暗道:曾经必定是铁军,如今铁军军魂仍在。
海风越来越强,浪声轰鸣、水花四溅。突然,天穹炸开连环霹雳。
此时,孙鲤的孙子孙保海紧握罗盘,随祖父学习操船。
“雷暴雨天气恶劣,要迅速收起部分船帆,降低船帆的受风面积,以减少船只受到的风力冲击,保持船身的稳定。”孙鲤望着天际黑云墙对孙保海道。
“收半帆。”十六岁的孙保海语气虽嫩,模仿祖父神态向着水手下令。
水手们得令而动,他们娴熟地解绳索,降帆,打水手结,动作一气呵成。
孙保海自小跟随祖父出海捕鱼,对于操作船只颇有心得。但如此庞大的福船仍是第一次操作。海涛剧涌,他额头冷汗混着雨水滑落,紧紧咬牙关调整舵盘。杨易安抓紧栏杆稳住身形。想到湾洲百姓的哭喊,握住栏杆的手指发白。
一个巨浪卷来,福船被托起。
“看海与风旗,灵活操舵‘之’字形借风势前行。”孙鲤瞅准巨浪道。
“爷爷,是这样吗?”孙保海一边操舵一边问。
“不错!”
随着孙保海舵盘转动,福船如灵鱼摆尾在风暴中流动。
桅杆上,了望手精准地传递风向;甲板上,水手热火朝天地排水。
杨易安瞄向船前方。浪涛如万钧雷霆撞向船舷,乌云密布,雷电交织如网,豆大的雨,倾盆而下。心中涌起武松打虎的豪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湾洲父老乡亲仍在倭寇的屠刀之下,自己却不能再拖。今惊涛的孤舟,却无退避之路。哪怕船毁人亡,也要护他们周全。
杨易安见孙鲤教导孙保海驾驭福船都如此高超,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杨易安盯住船舷旁安装了轮子的八牛弩与投石车。这些重型机械虽然牢牢固定在了甲板上,但仍然随着船身剧烈抖动,“吱嘎吱嘎”作响,如同被锁链束缚却仍嘶吼震颤的巨兽。他暗道:若固定装置失效,后果不堪设想。孙鲤航海能力果然老到。
孙鲤瞥见杨易安的目光,立即朝水手呼喊:“再加固八牛弩与投石车。”
水手们闻声而动,几人顶着狂风扑向八牛弩,将粗粝的麻绳再次缠绕加固;另有两人抱住投石车的木轮,用楔形木块死死抵住。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劈开夜幕,照亮海面翻涌的巨浪——那浪头足有三层楼高,裹挟着白花花的浪沫,浪头如崩塌的雪山压来,直朝福船压来。
“左满舵!快!”孙鲤暴喝一声,手掌重重拍在舵盘上。孙保海被祖父的气势震住,手指关节发白,拼尽全力转动舵轮。福船在浪尖上猛地倾斜,甲板瞬间被海水漫过,杨易安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连忙死死抱住一旁的立柱。
“咔嚓!”一声脆响撕裂雨幕。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台投石车的固定木架被颠簸震裂,投石车身开始缓缓滑动。如同一头挣脱束缚的蛮牛“不好!”杨易安大喊。孙鲤一个箭步冲上前,用肩膀死死顶住投石车,转头对孙保海吼道:“稳住船!别让它侧翻!”
此刻的孙保海额头青筋暴起,双眼死死盯着罗盘与风旗。灵动操作船舵。船身再次平稳。
就在投石车即将撞向船舷的刹那,几名水手飞扑过来,用铁链将其牢牢缠住,与孙鲤一起将投石车重新固定。
杨易安抹掉脸上的雨水,高声喊道:“兄弟们!此船载着湾洲百姓的生路,今日便是天塌地陷,也要闯过去!”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掀起一阵诡异的平静。孙鲤瞳孔骤缩,望着天际翻涌的墨色云团,大喊:“是风暴眼!准备迎接下一波狂风!
海上风暴如鬼门关,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且看这惊涛骇浪之中,众人如何破局?他们能否平安到达湾洲?能否击败倭寇?欲知后事如何?追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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