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低下头,在黑暗中对上荷娘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
她不怕了?
不,她在发抖,可那双眼睛里,除了恐惧,竟还燃着一簇小小的诱人火苗。
他忽然笑了,笑容爽朗明亮。
打从认识以来,她第一次见到他发自内心地笑。
“好。”
他应下了她的“邀约”。
“二叔,一定到。”
……
阴婚当日。
整个侯府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院子里挂着红绸,下人们却穿着素色的衣服,脸上没有半点喜气。
一个个低着头,脚步匆匆,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
吉时将至。
王妈妈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推开了荷娘的房门。
“荷娘,时辰到了,快把这身喜服换上,莫要误了吉时。”
王妈妈皮笑肉不笑地抖开那件大红嫁衣。
荷娘坐在床沿,一动不动。
“还愣着做什么?非要老奴动手吗?”
王妈妈使了个眼色,两个婆子狞笑着上前,伸手就要来抓她。
“我看谁敢!”
叶听白像天神降落,英姿飒爽,冠绝京城。
这是她的英雄吗?
她心里不由自主的动容。
他身后跟着一队持刀的亲卫,瞬间将小小的院落围得水泄不通。
王妈妈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话都说不利索:“侯……侯爷……”
叶听白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荷娘面前,将她拉起来护在身后。
他的目光扫过那件刺眼的嫁衣,声音冷得像冰:“拿去烧了。”
“侯爷!这……这是老太太的吩咐!是给大爷娶亲的……”
“从今日起,她是我叶听白的妻。”叶听白打断她,每一个字都砸在众人心上,“这侯府的喜事,我说了算。”
话音刚落,荣安堂的方向传来叶老太太气急败坏的怒吼:“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老太太被丫鬟搀扶着,颤巍巍地走过来。
指着叶听白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畜生!你要为了一个狐媚子,让你大哥在底下都不得安宁吗?你要气死我这个祖母吗?”
“祖母要是想看喜事,孙儿这就办给您看。”
叶听白面无表情,“来人,把祠堂里的牌位,换成我的。”
他宁愿把自己的牌位放在祠堂,宁愿死,也不肯把她让出去。
堂堂竟成侯府的侯爷,整个京城罗刹一般的人物,他是无人敢反驳的存在。
“你!”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整个侯府,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而荷娘,却被叶听白温柔的牵着手,十指相扣,带到了那间他早已布置好的新房。
红烛高燃,红帐低垂。
这里的一切,不再是阴暗的格调。
明媚的嫁衣,是他画了重金请来了江南绣娘赶制了半月有余。
看着她换上,他发自内心的笑了。
好美。
只属于他的新娘子。
叶听白坐在桌边,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
“喝了这杯合卺酒,你就是我的女人。”
荷娘看着那杯酒。
她用自己做赌注,赌叶听白不会让她成为他的“嫂嫂”,她赌赢了。
可代价,是彻底落入他亲手打造的牢笼。
她不能认命!
趁着叶听白端起酒杯,视线微垂的瞬间,荷娘猛地转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开身后的窗户,翻了出去!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砰!”
酒杯被狠狠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叶听白眼中的最后一丝闲适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
洞房花烛夜,他的新娘,又跑了!
荷娘发疯似的在后院里狂奔,她不知道要去哪,只知道要跑,离那个男人越远越好!
可她没跑出多远,就在一处假山后,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攥住了脚踝。
她重重摔在地上,回头,对上了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
“跑?”
叶听白一把将她从地上拎起来,像拎一只犯了错的野猫,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往新房走。
“我的新娘子,游戏结束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他用脚踹上。
他将她扔在柔软的喜床上,大红的龙凤被褥瞬间凹陷下去。
红烛摇曳,映着他俊美却狰狞的脸。
他俯身,一手撕开了她身上那件碍事的衣服。
荷娘浑身一僵,失去所有的挣扎和力气。
她认命般地闭上了眼。
叶听白俯身,灼热的呼吸裹挟着酒气,喷在她的颈侧。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用行动宣告着他的占有。
红烛的火光跳跃着,将两道交缠的人影投在墙上,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正将猎物吞噬殆尽。
荷娘感觉自己像一叶漂浮在狂风暴雨中的小舟,随时都会被巨浪拍得粉碎。
她咬紧牙关,不肯泄露出一丝声音。
这是她最后的,也是最无力的反抗。
可身体的反应,却在背叛她的意志。
那陌生的酥麻,缠绕住她的四肢百骸,让她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恨透了这样的自己。
更恨透了这个给予她这一切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终于停歇。
叶听白将她汗湿的身子紧紧箍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胸膛剧烈地起伏。
他得到了。
用最直接,最温柔,又最狠的方式,将这个三番五次挑衅他、逃离他的小女人,彻彻底底地变成了自己的。
这是第几次逃跑了?
她已数不清。
他低头,看着怀中双目紧闭,眼角还挂着泪痕的人儿,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扎了一下。
他收紧手臂,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荷娘。”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叫她的名字。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
“这辈子,你都别想再离开我半步。”
……
第二日,天光大亮。
荷娘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
她动了动,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酸痛不已。
身侧的男人早已醒了,正支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那目光,不再是昨夜那般带着侵略性的火焰,反而多了一丝探究和……餍足。
荷娘心头害羞,猛地转过身,用后背对着他。
叶听白也不恼。
他翻身下床,只着一件中衣,就那么赤着脚,走到门边。
“备水。”
他声音不大,门外却立刻传来侍女恭敬的回应。
很快,热水被抬了进来。
叶听白却挥退了所有侍女,亲自拧了帕子,走到床边。
“我来,还是自己来?”
同样的话,同样的情景。
荷娘作小女儿姿态,咬着唇。
抓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小鹿般水灵灵的眼睛瞪着他。
叶听白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他也不逼她,将热帕子放在盆边,自己慢条斯理地穿戴起来。
“不擦就算了,反正昨晚……”
他话没说完,荷娘便触电般地从床上弹起来,抢过帕子胡乱地擦拭着自己。
叶听白看着她笨拙又急切的动作,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心腹林风的声音。
“侯爷。”
“说。”
“老太太那边……派人送来了补品,说是……给夫人补身子的。”
林风的声音顿了顿,显然也觉得这话十分怪异。
满府谁不知道,老太太恨不得将荷娘抽筋剥皮,怎么会好心送来补品?
叶听白整理衣襟的手指停住,他转过头,看向荷娘,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既然是祖母一片心意,那夫人,就亲自去谢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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