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收音机里持续不断的喧嚣,仿佛是何雨柱为四合院这个小舞台奏响的最后一场高调独奏。当除夕的热闹和初一的张扬如同潮水般退去,一种更深沉、更压抑的气息,开始随着1965年冬末的寒风,悄然渗透进院落的每一个角落。
何雨柱依旧过着他那“外耗型”的舒坦日子。收音机照听,只是内容似乎悄然发生着变化,新闻播报的语气越发铿锵,社论文章的字眼越发尖锐,革命歌曲的旋律也越发激昂。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但并不在意,依旧该吃吃,该喝喝,偶尔接点私活,小日子滋润得很。在他看来,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只要不影响他颠勺炒菜、享受生活,外面爱怎么变怎么变。
然而,院里其他人,却没有他这份“超然”和底气。
阎埠贵最近去学校开会,带回的消息一次比一次严肃。什么“突出政治”,什么“批判资产阶级思想”,什么“警惕糖衣炮弹”……这些词汇让他那颗精于算计的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他偷偷打量着何雨柱那台依旧响亮的收音机和时不时飘出的肉香,第一次觉得,这玩意儿和这味道,可能不仅仅是“嘚瑟”,更可能是一种……“危险”。他开始更加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那点算计,连拨算盘的声音都轻了许多。
刘海中却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莫名地兴奋起来。厂里组织的学习越来越多,各种“表态”、“批判”的要求也层出不穷。他觉得自己“进步”的机会终于来了!这种时候,不正是需要他这样“立场坚定”、“原则性强”的骨干力量吗?他甚至在一次车间学习会上,主动发言,磕磕巴巴地批判了几句“技术至上论”,虽然词不达意,但也让他激动了好几天,感觉自己离“领导岗位”又近了一步。他看着何雨柱的眼神,除了以往的嫉妒,又多了几分“你这种落后分子迟早要倒霉”的隐秘期待。
易中海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活了大半辈子,经历过不少风浪,对空气中的这种变化有着本能的警惕和担忧。他发现,自己那套“尊老爱幼”、“邻里和睦”的道理,在越来越高的革命调门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甚至开始担心,院里这种看似“平静”的局面,还能维持多久?何雨柱的张扬,贾家的贫困,阎埠贵的算计……这些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引爆矛盾的导火索?他的养老焦虑,在这种大环境的 uncertainty 下,变得更加深重。
后院的娄晓娥,感受更为直接和冰冷。她出身资本家的背景,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在这种气氛下骤然收紧。她变得更加沉默,几乎足不出户,连听到中院何雨柱的收音机声,都觉得那是一种遥远的、与自己无关的喧嚣,反而更衬出她内心的孤寂与不安。许大茂的垮台并未给她带来解脱,反而让她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尴尬和危险。
就连缩在角落里的许大茂,也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同。清洁队里的学习也变得频繁起来,虽然没人理会他这个小虾米,但那种无处不在的紧张感,还是让他如同惊弓之鸟。他偶尔会阴暗地想,如果风浪真的来了,像何雨柱那种嚣张跋扈、生活腐化(在他看来)的人,会不会比他先倒霉?
只有贾家,依旧沉浸在他们自己的绝望里,对外界的变化近乎麻木。饥饿和贫穷是他们永恒的主题,外面的风雨再大,似乎也大不过他们眼前揭不开锅的困境。
何雨柱站在自家门口,看着院里神色各异的邻居,听着收音机里播送的最新指示,嘴角扯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要起风了?”他喃喃自语,随即又嗤笑一声,“起就起呗,关老子屁事!”
他转身回屋,把门关紧,将外面那越来越浓的“风雨欲来”的气息隔绝开来。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一篇社论,措辞严厉,充满了战斗的号角声。
何雨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就着一碟花生米,悠然自得。
风雨?
他这艘“疯批”号小船,早就焊死了门窗,加固了龙骨。
要来,就来吧!
看是你们的浪头高,还是柱爷我的船板硬!
1965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而四合院上空凝聚的,不仅仅是北方的寒流,
更是一场即将席卷一切的、无人能够置身事外的时代风暴。
只是此刻,大多数人还沉浸在各自的悲欢算计中,
尚未察觉,那地平线上已然隐约可见的、墨色的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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