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锣鼓喧天,口号震耳,四合院的墙壁上糊满了征伐的檄文。许大茂上蹿下跳,刘海中亢奋难耐,阎埠贵噤若寒蝉,易中海愁眉不展,秦淮茹绝望寻路……整个院子,乃至整个四九城,都仿佛被投入了一口沸腾翻滚的大锅,人人都在其中挣扎、沉浮,试图抓住点什么,或者至少,不被煮熟。
而中院何雨柱家,却像是这口沸锅里一个奇异的、相对平静的漩涡中心。
那台上海牌收音机依旧在工作,但播放的内容和音量,被何雨柱拿捏得恰到好处。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故意开到最大音量去“轰炸”禽兽,反而经常调到一个播放“正当”社论和革命歌曲的频道,音量控制在既能表明自己“紧跟形势”,又不至于惹人反感或显得过于扎眼的程度。
他依旧去轧钢厂食堂上班,依旧是那个掌勺的大厨。只是,在面对工友们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激烈的关于“路线”、“斗争”的争论时,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接开怼或者完全无视。他会一边麻利地切着菜,一边看似随意地插上两句:
“斗?拿什么斗?肚子都吃不饱,哪有力气喊口号?要我说,先把这大锅菜做好,让同志们吃饱了,才有力气干革命!”
或者,
“甭管什么派,什么线,到了饭点儿,他得吃饭吧?想吃顺口的,还得靠咱这勺把子!”
这话,粗听起来没什么毛病,甚至带着点“劳动最光荣”的朴实,但细品之下,却把他自己那手厨艺的重要性,再次凸显到了一个超然的位置。既不得罪任何一方,又明确了自己的价值,还堵住了那些想把他拉下水或者找他麻烦的人的嘴。
对于院里那些禽兽,他的策略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许大茂如今人模狗样地戴着红袖章,偶尔在院里碰到何雨柱,会故意挺起胸膛,想用眼神施加压力。何雨柱却根本不接招,要么直接无视,仿佛眼前是团空气;要么就用一种看耍猴似的、带着怜悯和讥诮的眼神上下扫他一眼,然后摇摇头,叹口气走开。那神情,仿佛在说:“你就这点出息?蹦跶吧,看你能蹦跶多高。” 这种无形的蔑视,比直接的冲突更让许大茂憋屈难受。
对刘海中那种打了鸡血般的“积极”表现,何雨柱更是懒得浪费口水。有一次,刘海中在院里拦住他,试图“宣传”最新的“革命精神”,何雨柱只是掏了掏耳朵,慢悠悠地说:“二大爷,您这精神头,留着去厂里大会上使吧。我这儿还得去给领导准备招待餐,耽误了,您负责?” 一句话,用实实在在的工作(还是给领导做饭)堵得刘海中哑口无言,讪讪地让开了路。
他甚至“好心”地提醒过阎埠贵一次。那天看到阎埠贵鬼鬼祟祟地想烧几本旧书,何雨柱靠在自家门框上,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三大爷,烧什么呢?别是啥值钱玩意儿吧?现在可不兴乱烧东西,得注意‘保护文化遗产’啊。” 吓得阎埠贵手一抖,差点把书扔进灶坑,惊疑不定地看着何雨柱,摸不清他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的“疯”,不再是以前那种不分青红皂白、逮谁怼谁的“横”,而是转变成了一种更高级的、带着清醒算计的“浑”。他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在越来越浑浊的水里灵活地游弋,既不远离漩涡,又不被真正卷入中心。
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贫农出身,根正苗红;厨艺过硬,领导需要;不主动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他也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里——绝不掺和那些狗屁倒灶的派系斗争,牢牢守住食堂这块基本盘,谨慎维系与有用之人的香火情。
“换个姿势?”何雨柱掂着手里新发的肉票,听着收音机里最高亢的旋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没错,是得换个姿势。”
“以前是站着疯,横冲直撞。”
“现在,得坐着疯,躺着疯,看他们表演,找准机会再下黑脚!”
“核心没变——拒绝内耗,享受生活,顺带,气死那帮禽兽!”
他关掉收音机,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外面的喧嚣依旧。
但他的内心,一片清明。
疯批的生存之道,在于审时度势,在于灵活应变。
换个姿势,继续疯!
而且,要疯得更有水平,更让那帮蠢货摸不着头脑,更让自己……活得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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