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夜总会内,霓虹灯光在人群中流转出迷离的光晕,震耳的音乐裹挟着酒精与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明宇一行人穿梭在喧嚣的舞池边缘,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王浩捏着鼻子躲开迎面走来的醉汉,低声吐槽:
“这地方也太吵了,找个人跟大海捞针似的。”
“跟我来。”
沈明宇嘴角噙着惯有的浅笑,脚步却未停顿,径直朝着夜总会深处的VIp区域走去。
他早已察觉到一股与普通宾客不同的气息,那是掌控者独有的沉稳气场。
VIp区域的守卫见几人衣着普通却气度不凡,正欲上前阻拦,林清月上前一步,亮出一枚特制的身份令牌,守卫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立刻侧身放行。
穿过长长的走廊,沈明宇在一扇雕花木门旁停下,轻轻叩了叩门。
“进来。”
门内传来一道慵懒却不失威严的女声。
推开门,包间内的景象与外面的喧闹截然不同。
柔和的暖光笼罩着房间,昂贵的地毯吸走了所有声响,一位身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她妆容精致,眼角带着岁月沉淀的风情,正是这家夜总会的老板娘。
“几位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老板娘放下酒杯,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沈明宇身上,似乎察觉到他才是领头人。
沈明宇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开门见山:
“我们来找一个人,他叫阿澈,在你这里上班。”
老板娘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淡淡道:
“我就知道,他还是出事了。”
她沉默片刻,缓缓说起了与阿澈的渊源。
“那是几年前的一个雨夜,我下班路过夜总会门口,看到一个年轻人蜷缩在角落里,已经昏迷过去了。”
老板娘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我看他可怜,就把他送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他是饿昏的,身体状况差到了极点,身上全是新旧交错的伤痕,甚至还查出了绝症晚期,说他活不了几年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医生当时还问我是不是他的家人,我摇了摇头。”
“在医院的那几天,他醒过来后就像丢了魂一样,整日一言不发,眼神空洞得吓人。
我本来想不管他,可问起他的家人,他却突然红了眼,说他什么都没有,那种家人还不如没有,他宁愿当一个孤儿。”
说到这里,老板娘轻轻叹了口气:
“我见他实在可怜,又无依无靠,就把他留在了夜总会里,给了他一份轻松的工作,让他至少能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
“那他后来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苏晚晴忍不住问道,她胸前的玉佩微微发烫,似乎也在为这个命运多舛的人感到惋惜。
老板娘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说起来,他这孩子既可怜,又一点都不可怜。”
“很多伤痛和回忆,都是他自找的。”
她回忆起阿澈刚来时的样子,虽然沉默寡言,但还算本分。
可自从在夜总会里见多了灯红酒绿,看到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备受追捧后,他渐渐变了。
“他开始偷偷学女人化妆,穿上了女装,刚开始我还劝过他几句,可他根本听不进去。”
老板娘摇了摇头,“我想着他时日无多,也就随他去了,没想到他竟然彻底沉沦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
“他变得越来越不三不四,整日和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混在一起,后来更是染上了毒品。
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的身体本就支撑不了多久,染上毒品后更是雪上加霜,整个人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说到阿澈变成妖怪杀人的事,老板娘的眼中满是痛惜: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最后会走到这一步。”
“他本性不坏,只是被命运和欲望逼疯了。”
她看向沈明宇等人,眼中带着恳求:
“我知道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手上沾了鲜血,难逃一死。”
如果他必须得死,能不能求你们……让他死的时候,别那么痛苦。”
沈明宇沉默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包间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
离开夜总会时,夜色已深。城市的霓虹灯依旧闪烁,却照不进人心深处的黑暗。
几人走在街道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老板娘的话,心情都格外沉重。
“没想到阿澈的命运这么悲惨,明明已经够可怜了,却还一步步走向了毁灭。”
唐星瑶皱着小脸,语气中满是同情。
王浩也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叹了口气:
“是啊,绝症晚期就够惨了,还染上了毒品,最后又被人控制成了妖怪,这一辈子,简直太苦了。”
江忍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共情的痛楚。
他想起了自己失去亲人的痛苦,想起了许知夏倒在他怀里的模样,心中对阿澈的愤怒渐渐被怜悯取代。
苏晚晴轻轻抚摸着胸前的玉佩,低声道:
“他只是想找一条出路,却不小心走进了死胡同。”
“如果当初有人能拉他一把,或许结局就不会是这样了。”
林清月看向身旁的沈明宇,发现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眼神深邃得让人看不透。
“你早就知道他的遭遇了?”
沈明宇缓缓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
“我不知道他的过去,但我能感受到他灵魂深处的绝望。
有些命运,一旦踏上,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他抬头望向夜空,月光清冷,如同人心的寒凉。
阿澈的故事,不过是这世间无数悲剧中的一个,而他们能做的,或许只是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给予一丝怜悯。
夜色渐浓,几人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带着沉重的思绪,朝着远方走去。
而不远处的阴影中,一道身影正默默注视着他们的离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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