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沙与刀疤全对视一眼,心中顿觉释然。
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从前那个韦吉祥,回来了。
“大佬,丧波解决了?”
韦吉祥微微颔首,朝身后小巷抬了抬下巴:
“找两个稳妥的收拾干净。”
“放心,早就安排好了,不会让你进去的。”
神沙轻笑,朝远处打了个响哨。
几名小弟拎着黑色垃圾袋,快步隐入巷中。
刀疤全递来一支烟,低声问:
“丧波解决了,接下来怎么走?”
韦吉祥接过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吐出的刹那,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脸上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一不做二不休,明天我会约太子在长沙湾见面,摊牌过档的事。”
“要是太子不答应呢?”刀疤全面露忧色。
“放心,到时候由不得他选择。”
烟蒂落地,韦吉祥攥紧拳头。
阴霾散尽,此刻他心中唯有决断!
次日,长沙湾某酒吧内。
刀疤全与神沙坐在卡座,频频看表。
“时间快到了,太子会来吗?”年轻的神沙忍不住开口。
“应该会。大佬在电话里没提过档,太子未必起疑。”
“但愿顺利……”神沙双手交握,暗自祈祷。
话音未落,刀疤全突然拍了拍他:
“抬头!太子到了!”
神沙抬眼望去,酒吧门口,洪泰太子带着几名手下走了进来。
不远处卡座里,韦吉祥起身迎上前:
“太子哥,你来了。”
太子一见韦吉祥就火大,开口就骂:
“丢你老母,阿祥你搞什么?有话不来找我,非约这破地方,神经病!”
从前被这样骂,韦吉祥一定赔笑。但这次,他只是耸耸肩,轻声说道:
“太子哥,洪泰的地盘,我不会再去了。”
太子一愣,上下打量他:
“我丢,什么意思啊你!”
“坐下聊。”
韦吉祥没有解释,拉着太子在卡座坐下。
众人落座后,他拿起酒瓶,为太子倒满一杯,平静开口:
“太子哥,在谈你交代的事情前,有件事想先问你。听说我们合作的那家工厂其实在做四仔的买卖,真有这回事吗?”
一听到“四仔”,洪泰太子的眼神微微一紧。
他随即大骂:“你听谁胡扯的?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我叼!”
“我不是随便听信外人,是我手下的弟兄亲眼见到有拆家进场。”
“他说有就有?你怎么不去问他,我有没有上过他老母!”
“太子哥,不管事情真假,你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韦吉祥你是不是混傻了,你也配跟我谈尊重?”
韦吉祥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事先包好的红包,丢在桌上。
“这就是我今天要说的第一件事。太子哥,我要退出洪泰,转投其他社团。红包里是3666块,正好是我当年入会费的十倍。”
退出洪泰?
洪泰太子完全没料到韦吉祥会突然提出退出,当场愣住。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揪住韦吉祥的衣领,怒目而视:
“我 !韦吉祥你耍我是不是?我花钱办厂还分你股份,现在你说退就退?你当洪泰是什么?!”
尽管被太子揪着衣领,韦吉祥神色却异常平静,眼神甚至透出寒意:“厂子?呵,你在意的话,我一分钱不要,所有股份都归你!”
洪泰太子咬紧牙关。
他当初分股份给韦吉祥,本就是为了让他背锅,这时怎么可能收回。
韦吉祥脸上露出讥讽的笑,伸手按住太子的手腕。
“今天上午,我已经请律师帮我起草了转让协议和辞呈,待会儿就麻烦太子哥你签个字。从今往后,我和洪泰再无关系。”
“我不签你又能怎样?!”太子眯起眼睛,毫不退让。
韦吉祥叹了口气,声音低沉。
“那就只能委屈太子哥你了。”
话音未落,韦吉祥突然发难,猛力一捏太子的手腕,剧痛迫使他松手;紧接着韦吉祥反手扣住太子的脖子。
太子带来的手下立刻起身,但还没等他们上前,一直在旁观望的神沙和刀疤全已经带人冲上来,把那些小弟全按在了地上。
转眼之间局势突变,洪泰太子完全落入韦吉祥的控制。
太子咬紧牙关,死死瞪着韦吉祥。
“韦吉祥,你发什么神经?!”
“我不是发神经,我是终于醒了!”
韦吉祥说完,一手按住太子的后脑,狠狠往桌上一撞!
“哗啦”一声巨响,玻璃茶几裂出细纹,太子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而韦吉祥脸上毫无惧色,冷声喝道:
“再问一次,签还是不签!”
“签……你……老……”
最后一个“母”字还没说出口,韦吉祥已经一拳重重砸在太子肚子上,打得他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韦吉祥没有停手,一把拽起太子的衣领,抡起胳膊狠狠扇了过去!
“啪!啪!啪!!”
连续三个耳光,韦吉祥自己都觉得手心发麻,太子更是狼狈——脸颊高肿,嘴角流血,鼻梁也歪到一边。
一股痛快涌上韦吉祥心头,他压低声音再次喝问:
“刚才那几下,是替Ruby还给你的!我再问你一次,到底签不签!”
洪泰太子喘着粗气,
眼前的韦吉祥变得凶狠陌生,让他想起当年对方孤身救他的场面——但这一次,韦吉祥不是来救他,而是来逼他走上绝路。
换了以前他早就服软,但现在他得到可靠消息,警方已经盯死那间工厂,随时可能动手。这时候签字,等于亲手把自己送进牢房。
这个字,他说什么也不能签!
眼下他只剩下最后一招——搬出他父亲。
“韦吉祥你搞清楚,今天你敢动我,整个洪泰都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像炸雷一样,韦吉祥脸上露出迟疑,连神沙和刀疤全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们都是洪泰的老人,眉叔、豹哥那些高层在他们心中积威已久,绝不是他们能惹的。
就在局面僵持的时候,酒吧里间的包厢门忽然打开,一个人影走出来,嗤笑一声:
“我们和义安连洪兴都不放在眼里,洪泰?算什么东西!”
和义安?!
洪泰太子脑子嗡嗡作响。如今港岛江湖,谁没听过和义安的名号?自从战神太子认输低头,和义安的声势已经不输当年三大社团!
他颤抖地看向韦吉祥:“你……你要跳槽到和义安?”
韦吉祥冷笑不答,反而松开手,恭敬地朝走来的猪仔武低头:
“武哥。”
“嗯,这就是以前坑你的那个老大?叫什么来着?”猪仔武走近,打量了洪泰太子两眼。
“太子,武哥。”韦吉祥低声提醒。
“太子?”猪仔武瞪大眼睛,围着洪泰太子转了两圈,满脸讥讽:
“我叼他老母,这种货色也配叫太子?”
洪泰太子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
猪仔武毫不在意,伸手拍他的脸,扭头对韦吉祥笑骂:
“你看这废物,吓得浑身发抖。洪兴太子要是知道这种货色跟他同名,怕是连夜赶来砍死他,真晦气!”
韦吉祥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洪泰太子忍无可忍,咬牙低吼:“我老爸是洪泰坐馆眉叔!就算你是和义安的,我也不怕你!敢动我,我一定让你后悔!”
“我叼,你老爸当坐馆,你就真以为自己是太子了?看清楚,老子跟你老爸一样也是坐馆,你是不是该喊我一声老爸啊!”
猪仔武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转头看向神沙:
“喂,你是韦吉祥的小弟吧?”
神沙赶紧低头应道:“是,武哥,有什么吩咐?”
猪仔武指着洪泰太子:
“我听说他还想动你大嫂?你是不是该替你老大报仇?找把刀来,给他切了,看这废物还敢不敢碰兄弟的女人!”
神沙一愣,下意识扭头看向常在一起的刀疤全。
见刀疤全轻轻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左右看了几眼,快步跑到吧台拿了把水果刀回来,一步步逼近洪泰太子。
“喂,你想干什么!停手!再不停手我让 ……”
“菁也”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猪仔武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吵死了,再乱叫就把你削成人棍送回去,你老爸不服气,连他一起斩,把你们父子都装进花瓶里卖票展览!”
猪仔武的凶狠彻底爆发,几句话吓得洪泰太子浑身发抖。
“动手!”
猪仔武一声低喝,神沙一把扯开洪泰太子的裤子,手起刀落!
“噗——”
鲜血喷涌,洪泰太子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猪仔武冷笑一声,朝韦吉祥招了招手。
“你不是要签文件吗?现在抓着他的手签,顺便按个手印。签完以后,把他丢回洪泰还是再打一顿,随你。尽量别弄死,我们和义安做事是讲规矩的。”
说完,猪仔武拿起旁边的酒瓶,拧开喝了两口。
酒刚入口,他忽然皱眉,毫无预兆地举起酒瓶,朝洪泰太子猛砸下去——“啪”的一声,酒瓶碎裂,酒水四溅。
“呸,垃圾。”
不知道是骂酒还是骂人,猪仔武骂完,转身潇洒离去。
……
第二天。
猪仔武带着阿义和韦吉祥两个亲信,再次来到安记茶餐厅。
在李文航面前,猪仔武收敛了嚣张,老实坐着等候指示。
李文航不吃他装乖这一套,只淡淡提醒:
“昨晚的事有点过火,下次注意。”
“是,航哥。”
猪仔武连忙点头,李文航没再多说。
不是他偏袒猪仔武,而是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洪泰坐馆的儿子,连二把手都不是,人也没死,只是三条腿少了一条,比起断手断脚至少外表完整。至于眉叔会不会担心绝后——李文航相信,比起被灭门,他宁愿努力再生一个,或者收个义子。湖的眉叔,应该拎得清。
别说过分。
洪泰先踩进长沙湾,李文航没要人命,已经够给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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