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东立即会意,点头应下,转身要去传话。
李文航又补了一句:“顺便提醒车宝山,会都开完了,山鸡的事别拖。”
“明白!”林耀东大步离去。
半小时后,车宝山收到和义安的消息,订下旺角烟屎驹场子的包厢。为免显得刻意,他只单独约了Et。
到了旺角,和义安的人还未到,车宝山走进包厢,Et已等在里面。车宝山笑着在他身旁坐下,没等Et叫人陪场,先开口问道:
“Et,听说你前阵子做了笔好买卖,怎么没叫上我?”
Et一愣:“什么买卖?”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收了山鸡的钱去杀阿夜那事。”
Et心头一紧。自从上次失手,他一直躲在旺角不敢露面,生怕被和义安找上门。本以为这事无人知晓,没想到竟被车宝山点破。
他额头冒汗,正要解释,车宝山抬手制止:“废话少说,我肯来见你,就是给你机会。都是自己兄弟,我没理由不保你。不过……”
Et刚松一口气,听到“不过”又绷紧神经。
“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有没有问题,Et?”
“大佬你说,我一定照办!”Et抓紧表态。
“有这个态度就好。”车宝山从怀里掏出手枪拍在桌上,“找个信得过的,做掉山鸡。他一死,就没人知道你刺杀过阿夜,和义安也不会再找你。大家干净。”
Et盯着手枪挣扎片刻,最终将其塞进怀里。
车宝山笑着举杯,与Et相碰后一饮而尽。正要再交代,包厢外忽然传来阵阵叫骂。知道和义安的人到了,他不再多言,拍拍Et的肩膀推门而出。
门外,十余名长乐仔簇拥着烟屎驹,正与一个皮肤黝黑的南亚人对骂。那南亚人自称和义安的黑仔,气势嚣张。
“你们和义安的废物,当这儿是你们新界的猪圈吗?赶紧滚!”
“让我滚?钵兰街十三妹见了我黑仔都要客客气气,你们长乐算什么东西!”
见火候未到,车宝山抱臂旁观。烟屎驹终于按捺不住,示意两名手下上前驱赶。不料黑仔身手利落,三两下便将两人放倒在地。
轻松解决对手后,黑仔轻蔑道:“长乐的人果然都是废物,两个打一个都搞不定,垃圾!”
当面,烟屎驹怒火中烧,正要带人冲上去,却见黑仔身后站起十几人,个个气势逼人。烟屎驹一时僵在原地。黑仔的身手他见识过,对方人数又不比他少,恐怕讨不到便宜。
双方对峙之时,车宝山觉得时机已到,终于现身。
“什么事闹成这样?有话好说。”
尽管上午的六强会议不欢而散,但众人对车宝山这位大路元帅颇为信服。烟屎驹赶紧请他主持公道。
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李文航与车宝山设的局。车宝山出面调停后,原本嚣张的黑仔很快“服软”,在车宝山安排下敬茶认错,给足了烟屎驹面子。
和义安崛起以来,还从未向谁低头认错。如今靠车宝山调解竟得此结果,烟屎驹心中百感交集。
大戏落幕,黑仔“灰溜溜”离去。心情大好的烟屎驹挽留车宝山喝酒,几番交谈,宾主尽欢。
李文航与车宝山的计策,初见成效。
……
同一片夜空下,有人欢喜畅饮,有人惶惶不安。
这个惴惴不安的人,正是刚离开烟屎驹场子的Et。
他站在铜锣湾一家豪华酒店门口,怀里藏了枪,心神不宁地等着。
不久,心腹手下从酒店快步跑出来,Et急忙问:“问到山鸡住哪间了吗?”
“问到了,前台说是3010房。”
Et不放心,又多问一句:“没被人怀疑吧?”
“不会,一个前台能知道什么。”
“好,你在楼下开车等我,搞定山鸡,我们马上撤!”
走投无路的Et终于下定决心,揣着枪走进酒店。
他压低棒球帽,乘电梯上到三楼,顺着门牌走到房门前,耳朵贴门听见里面有脚步声,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查房的,开门!”Et故意粗着嗓子喊。
里面的脚步声靠近门口,Et赶紧伸手入怀,紧握住枪,全神贯注地等着门开。
“咔嗒!”
门锁响起,但打开的却不是面前这扇——隔壁3011的房门被拉开,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Et被吸引了注意,下意识转头望去,而就在这一刻,面前的房门也开了。
他刚回头,还来不及掏枪,一只大手已抢先按住他的胳膊,紧接着靓仔南冰冷的眼神与他四目相对,冷冷开口:
“车宝山叫你来的吧?早就猜到他来这一手!”
说完,靓仔南猛力一拽,把Et扯进房间。此时从隔壁走出的人也跟了进来,正是靓仔南最近收的得力门生迪文。
迪文进屋,见Et已被按在地上,枪也被缴,低声问:
“南哥,要不要……”
靓仔南摇摇头,盯着地上的Et冷笑一声:“不用,这是车宝山送上门的人证,就这么干掉太便宜他。你看住他,我去通知蒋先生。”
“好。”
深夜,屏山别墅。
刚陪太乙练完拳,正打算和阿夜一起冲凉的李文航,被床头响起的电话打断。他收回搭在阿夜肩上的手,接起电话。
“什么事?”
“蒋天生打电话找你。”
“好,楼下等我。”
蒋天生深夜来电,引起李文航注意。他挂断电话下楼,见林耀东拿着大哥大在等。
接过电话,李文航轻笑问:“蒋生?这么晚打来,有什么大事?”
“湾岛最大社团的龙头在港岛被刺杀,你说算不算大事?”
车宝山动手了?
不,应该是计划落空了,否则这通电话也不会由蒋天生打来。
李文航心思飞转,表面却不动声色,随意倚向沙发,口吻淡然:
“那确实不是小事。不过听你口气,山鸡应该平安吧?”
“人没事,但那杀手的身份让我吃惊,你猜是谁?”
“不管是谁,反正与我、与和义安无关,有什么可惊讶的。”
果然,李文航果然是把分部当成棋子来用。
短短几句交谈,蒋天生心里也有了底,原本紧绷的语气,渐渐缓和下来。
“是分部的Et,我听山鸡说,他曾偷袭过你的女人阿夜,现在我留了他一口气,要不要送到你那儿,让你亲手为阿夜报仇?”
把Et交给我处置……蒋天生这是想拉拢我?
李文航露出饶有兴味的表情:“不如你先把人送来再说,光说不做,显得没诚意。”
“哈哈哈,阿航你还真是不肯吃亏啊。不过为了抓Et,洪兴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就算把人交给你,也不能白送吧。”
“一个人而已,你还想谈条件?”
李文航勾勾手指,林耀东递上烟,替他点火。
“不是条件,是交易,就像上次屯门那次一样,包你满意。”
李文航吐出一口烟,笑道:“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山鸡不能一直待在港岛,长沙湾我也不打算再派人管,干脆就还给你们和义安,反正新界那一带你熟。另外,你的人既然在旺角已经铺开生意,不如正式插支旗,Et一死,他的地盘正好合适。”
让我在旺角立旗,还暗示山鸡会离开港岛,交还长沙湾?
这些条件对李文航而言,确实颇有吸引力。
李文航接着问:“世上没有白捡的好处,别光说甜头,你有什么要求,干脆一并说出来。”
“很简单,明天我会让阿南再召开一次六强会议,到时候你只要让骆天虹和刘海柱在会上表态退出六强,和我们一起对付分部,一切就尘埃落定!”
第二天,蒋天生果然履行承诺,再次由靓仔南高调召开六强会议。
但与首次六强会议不同,这次蒋天生亲自出面,主动联络各家社团龙头话事人,将会场声势搞得极为浩大,与其说是六强会议,不如说更像之前的龙头大会。
傍晚。
李文航带着骆天虹和刘海柱抵达会场时,各社团人员基本都已到齐,放眼望去,三联蓝鲸、长乐亚龙、洪仁会洪仁就等众多龙头话事人亲自出席,而像条四、东英等龙头不便到场的,也派来了社团中的核心成员。
与各龙头互相致意后,李文航带着和义安众人刚坐下,分部的蒋天养也率全港大路元帅车宝山为首的分部人员陆续抵达。
至此,与会人员全部到齐,在蒋天生点头示意下,靓仔南清了清嗓子,宣布会议开始。
“在正式议程开始前,有件事,我想先跟在座的各位龙头话事人说明。”
“昨晚,分部的Et和他的手下ㄠ两人潜入铜锣湾,意图对我靓仔南下手,幸好我命不该绝,躲过一劫,还成功擒住了这两人。”
靓仔南平静地说完开场白,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分部Et竟暗中行刺靓仔南?
虽然江湖仇杀并不罕见,可一旦把事情摆在台面上,影响就截然不同。毕竟谁都不愿意被人暗中用枪指着脑袋,因此这种行径一旦公开,往往会引起所有帮派的共同谴责。
众多龙头议论纷纷,李文航却眉头一挑,目光落在靓仔南身上。
别人或许不清楚,李文航却心知肚明——Et和ㄠ两人或许会搞刺杀,但目标应该是山鸡,绝不可能是靓仔南。如今靓仔南竟主动揽下此事,背后显然另有隐情。
果然,短暂的窃窃私语后,靓仔南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直刺蒋天养与车宝山,厉声质问:“据ㄠ招供,他行刺是受你车宝山指使!你敢认吗?”
突然被指认,车宝山面色一沉。Et与ㄠ的行刺确实是他指派,但目标本是山鸡,怎会变成靓仔南?尽管满心疑惑,此刻他绝不能承认。
“你胡说八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何必害你?”
“无冤无仇?”靓仔南冷笑眯眼,“上次六强会议我当众拆台,你怀恨在心派人行刺,真当大家都忘了?”
车宝山顿时明白他的意图,怒极反笑:“人在你手里,当然随你编排!六强是为了平息港岛纷争而设,你想拆台也得问问大家答不答应!”
“证据在此。”靓仔南取出一卷录像带掷在桌上,“这是ㄠ全程招供的记录,要当众验明真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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