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计划”的首次线下活动结束后,按照流程,基金会安排了一个小型的答谢晚宴,就在艺术中心附近一家格调清雅的餐厅包间。
晚宴规模不大,除了傅沉舟、沈清越,便是基金会的几位核心成员和重要捐赠方代表。
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
酒过三巡,几位代表相继起身去敬酒或私下交流,包间角落的沙发区暂时只剩下傅沉舟和沈清越。
沈清越端着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状似无意地开口,声音不高,却足以让身旁的傅沉舟听清:
“傅总为这些孩子劳心劳力,真是令人感动。只是不知道,傅总这份善心,是源于家族责任,还是……”
她微微停顿,侧过头,目光清亮地看向他,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某种程度的,赎罪呢?”
“赎罪”两个字,她咬得极轻,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向傅沉舟那看似无懈可击的平静面具。
傅沉舟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他转眸看向沈清越,眼神深不见底,没有立刻回答。
包间里柔和的灯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晦暗。
几秒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一丝的冷意:“沈小姐似乎总是喜欢把事情想得很复杂。做公益,就一定需要附加别的意义吗?”
“哦?是我想复杂了?”沈清越故作惊讶,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一点距离,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亲密感。
“我还以为,像傅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最讲究因果报应,积德行善呢。毕竟……令弟造的孽,总得有人来分担点业障,不是吗?”
她的话一句比一句尖锐,一句比一句更逼近那层不能捅破的窗户纸,几乎是在明晃晃地暗示傅琛的罪孽需要整个傅家来背负。
傅沉舟的瞳孔微微收缩,下颌线似乎绷紧了一瞬。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狡黠又冰冷笑意的脸,忽然也向前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一时间,两人的气息几乎交融,形成一个极其私密又充满张力的空间。
“沈小姐,”傅沉舟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你好像对我傅家的事情,格外关心?甚至比我这个姓傅的,还要耿耿于怀?”
他的反击同样犀利,直接点出她过于关注傅家的异常。
沈清越心中凛然,面上却笑得更加明媚,她甚至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傅沉舟手中的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傅总误会了。我只是……比较好奇。好奇像您这样看起来清贵无暇、不染尘埃的人,是怎么看待和处理这些……肮脏的虱子的。”
“清贵无暇?”傅沉舟重复着这四个字,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嘲弄,“沈小姐,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干净的人?无非是有些人藏的深,有些人……藏不住罢了。”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人毫不客气地推开,一个慵懒又带着明显不爽的声音响起:
“哟,这么热闹?聊什么呢?靠这么近,也不怕被狗仔拍到,再造个‘cp’出来?”
谢知遥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倚在门框上,桃花眼扫过几乎快要贴在一起的两人,脸色臭得可以。
他大步走过来,极其自然地将手臂搭在沈清越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形成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态,眼神挑衅地看向傅沉舟:
“傅总,聊公事需要凑这么近?还是说……你们傅家谈合作,都这风格?”
傅沉舟面无表情地直起身,恢复了那副疏离客气的模样:“谢少说笑了。只是和沈小姐探讨一些公益理念而已。”
“公益理念需要咬耳朵探讨?”谢知遥嗤笑一声,低头看向沈清越,语气酸溜溜的,“行啊沈清越,我才一会儿没看住,你就跟人探讨到差点贴上了?怎么,傅总的理念比较香?”
沈清越看着谢知遥这副明显吃飞醋、故意捣乱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她非但没解释,反而顺势往沙发里一靠,抬眸看着他,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戏谑:
“谢少这是……查岗?”
“不然呢?”谢知遥理直气壮,“我家摇钱树差点让人连盆端了,我还不能来看看?”
沈清越轻笑出声,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放心,端不走。我就是好奇,想看看傅总这张清心寡欲的脸,底下到底藏着多少本生意经。”
傅沉舟端着酒杯,眼神在谢知遥和沈清越之间扫了个来回,淡淡道:“沈小姐的好奇心,似乎总是用在不该用的地方。谢少还是看紧一点好,毕竟,好奇心有时候会惹祸。”
说完,他微微颔首,转身走向了其他人。
谢知遥看着傅沉舟的背影,冷哼一声,这才把注意力完全放回沈清越身上,逼问:“你俩刚才到底嘀咕什么呢?”
沈清越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懒洋洋道:“没什么,就是探讨了一下……怎么优雅地捏死一只讨厌的苍蝇。”
谢知遥:“……说人话!”
“商业机密。”沈清越冲他眨眨眼,站起身,“走吧谢老板,岗查完了,该回去了吧?还是你想继续留在这儿,跟傅总探讨一下公益理念?”
谢知遥被她这反将一军弄得没脾气,没好气地揽住她的肩膀:“走!回去再收拾你!”
傅沉舟站在人群另一端,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沈清越……比他想象的还要锋利,也更难以掌控。
他轻轻晃动着酒杯,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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