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风闭关修炼的这几天，王胖子也没闲着。他看着林晓风实力肉眼可见地提升，从最初凶宅试睡的狼狈，到如今能凌空画符、言谈间已隐然有了一丝“大师”气度，心中那份本就蠢蠢欲动的商业野心，如同浇了油的篝火，熊熊燃烧起来。
他王胖子，或许没有林晓风那降妖除魔的本事，但他自认在人情世故和商业运作上，甩林晓风八条街！这么好的资源，这么广阔的市场（毕竟这世上看不见的麻烦似乎比想象中多得多），不加以利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于是，在林晓风结束一次成功的引气修炼，正感受着体内越发充盈的力量时，王胖子抱着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和一大摞打印出来的资料，兴冲冲地坐到了他对面。
“疯子！别练了！先看看这个！”王胖子把电脑屏幕转向林晓风，上面是一个设计得……嗯，相当“土豪金”风格，闪烁着夸张动态效果的网页模板，标题是——“晓风玄学事务所”！
林晓风眼角抽搐了一下：“……胖子，你这审美……”
“哎呀，重点不是审美！”王胖子激动地拍着桌子，“重点是定位！是品牌！是产业化！”
他翻开那摞资料，唾沫横飞地开始阐述他的“商业宏图”：
“首先，定位！咱们不能什么阿猫阿狗的委托都接！得像那些大医院专家一样，搞‘专科’、‘专家号’！”他指着资料上的分类，“初步分为以下几类：凶宅净化与风水调整（这是咱们的老本行，招牌业务！）、疑难杂症诊断（专治医院看不好的‘邪病’）、企业风水顾问（这可是大金主！）、个人运势调理与护身符定制（走量，薄利多销！）……”
“等等，”林晓风打断他，“护身符定制？我哪会做那个？”
“你不会画，我会找人做啊！”王胖子一副“你太不上道”的表情，“找工厂批量生产一些工艺精美的挂件、手串，然后你随便往里面注入一点你那什么‘气’，开个光，不就成了灵验的护身符了？这叫资源整合，品牌溢价！”
林晓风听得目瞪口呆，还能这么玩？
“其次，收费模式！”王胖子继续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看人下菜碟，有一单算一单了！咱们得标准化，透明化！按事件难度分级收费！简单咨询，998起！凶宅净化，视凶险程度，五万到五十万不等！企业顾问，按年费，起码这个数！”他伸出两根胖乎乎的手指。
“二十万？”林晓风猜测。
“两百万起！上不封顶！”王胖子豪气干云，“你想啊，那些大老板，随便做个项目都是几个亿，花两百万买个心安，买个风水宝地，他们眼睛都不带眨的！”
林晓风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次受到了冲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宣传和渠道！”王胖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光靠网上那个破页面和口口相传不够。我打算联系几家高端物业公司和私人会所，把他们发展成我们的‘渠道商’！给他们高额返点！让他们把有需求的顶级客户介绍给我们！还有，苏警官那边……”他挤挤眼，“她接触的某些特殊案件，说不定就有咱们的业务机会呢？”
林晓风看着侃侃而谈、两眼放光的王胖子，突然觉得这家伙不去经商真是屈才了。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听起来居然……有点道理？
“胖子，你想过没有，”林晓风给他泼了盆冷水，“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客户，很多时候是真正的危险。而且，树大招风，我们越出名，幽冥教盯上我们的可能性就越大。”
“风险与机遇并存啊，兄弟！”王胖子不以为然，“正因为危险，才要尽快壮大！赚更多的钱，买更好的装备（虽然他也不知道该买啥），甚至……咱们可以招募人手啊！你想，以后咱们事务所做大做强了，招几个有真本事的道友，你当技术总监，我当cEo，咱们搞成集团，融资，上市……”
眼看王胖子的构想已经奔着纳斯达克去了，林晓风赶紧叫停：“打住！上市太远了。你说的这些……可以考虑，但必须谨慎。尤其是客户筛选，必须严格，宁可不接，也不能接处理不了的单子，害人害己。”
“明白！风险控制嘛！”王胖子见林晓风松口，大喜过望，“你放心，前期筛选我来把关！保证把那些真正需要帮助、而且咱们有能力帮助的优质客户送到你面前！”
就在两人初步达成共识，王胖子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林晓风的手机响了。是一个本地的固定号码。
他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一个温和但带着一丝焦急的年轻女声：
“您好，请问是林晓风，林先生吗？”
“我是，您哪位？”
“林先生您好，我是本市‘安心老年公寓’的院长助理，我姓陈。冒昧打扰您，是我们这里……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和诡异的事情，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多方打听，才辗转找到您的联系方式……”
安心老年公寓？林晓风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是一家口碑不错的民办养老机构。
“陈助理请讲，具体是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的陈助理声音带着恐惧和无奈：“是我们公寓里一位姓吴的奶奶。她……她最近行为非常反常，总是半夜独自在活动室对着空气说话，有时候哭，有时候笑，还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很吓人的话。护工去劝阻，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力大无穷，眼神也变得很可怕……最诡异的是，她房间里的温度总是特别低，而且……而且我们调监控发现，有好几次，她房间的窗帘会在深夜，无风自动……”
“我们带吴奶奶去医院检查过，身体指标除了有些虚弱，没有太大问题。也请过心理医生，效果不佳。后来……后来我们偷偷请过一位师傅来看，那位师傅在吴奶奶房间门口待了一会儿，脸色就变了，说什么‘阴债缠身，怨灵索命’，钱都没要就赶紧走了……”
陈助理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林先生，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吴奶奶以前人很好的，我们不忍心看她这样，也怕影响到其他老人。听说您是有真本事的大师，求求您，能不能过来看看？报酬方面，我们公寓愿意尽全力满足您的要求！”
阴债缠身？怨灵索命？
林晓风眉头微蹙。这描述，听起来不像是一般的附体或者精怪作祟，更像是一种……因果纠缠？
他看了一眼旁边竖着耳朵听、眼神放光的王胖子，对着电话说道：
“陈助理，你把公寓的详细地址发给我。我们明天上午过去看看。”
挂断电话，王胖子立刻凑了上来：“老年公寓？这业务范围不就拓展开了嘛！养老机构，这可是潜在的大客户群体啊！怎么样，什么情况？”
林晓风将陈助理的描述复述了一遍。
王胖子摸着下巴：“阴债缠身？听着挺邪乎啊。不过，越是邪乎，越能显出咱们的本事！这单必须拿下，做成咱们高端业务的样板工程！”
林晓风没有他那么乐观。他隐隐感觉，这次的事情，可能比之前遇到的都要复杂。怨灵索命，往往牵扯到深重的因果和宿怨，处理起来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
但正如王胖子所说，这也是一个验证他近期修炼成果，以及实践那套“商业构想”的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对王胖子说道：
“准备一下，明天去安心老年公寓。另外，胖子，记得把我们那‘标准化收费表’……也带上。”
王胖子先是一愣，随即胖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用力一拍大腿：
“得令！这就去打印！保证做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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