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我们兄弟五人来到舅舅家拜年。俗话说“初二外甥最大”。
舅舅见我们来了,马上叫舅妈准备喝年酒。并请来2个堂弟来陪酒。
酒桌上除了我们了兄弟五人其余都是长辈,今天是初二,外甥最大,喝酒时我也没有顾忌什么。
起初大家都是平均喝,8个人不到一个小时就喝了4瓶,每人平均喝了半斤酒了。
舅舅这时又准备开酒了,我忙站起来。
“舅……舅,差不多了,再不开了,喝……不下去了。”我故意装着喝多的样子。
“艳儿,你几个哥哥都没说话,你就不要说了。”舅舅的一个堂弟也站起来,拦着我。
舅舅开了酒,说道:“今天是初二,外甥最大,酒管够。”
“是啊,是啊!”舅舅的另一个堂弟也开了腔。
酒又重新倒起,酒倒到我面前时2瓶酒又倒完了。
这时候舅舅的一个小堂弟,实际上也大不了我几岁。
“艳儿,你是吃体制饭的人,我难得见你一次,若要好,大敬小。”
“哎呀,舅……呀!我实在不能喝了。”我忙拦着。
舅舅的小堂弟估摸着我喝酒快不行,他端着杯子与我杯一碰,一口就干了。
大家都望着我,我望着几个哥哥,还有3个舅舅。
“多了,虽然多了。舅舅敬的,不敢不喝呀!”我端起杯子一口闷了。
这时候舅舅的另一个堂弟见我这样说,有样学样,也端起酒杯。
“艳儿,都是舅舅,你不能厚此薄彼,来,那也敬你一杯。”端起杯子与我杯子一碰也干了。
“哎呀!这怎么行呀!长辈敬,不能辞。”我端起杯来又一口闷了。
这时候三个舅舅也算是看出名堂了。我已经一斤酒下肚了。
我望着舅舅的两个堂弟,他们的脸有点泛白了。我忙对着舅舅说:“是不是没酒了?”
“酒管够!”舅舅回应着,连忙又开了一瓶。
我站起来拿着新开的一瓶酒来到舅舅的小堂弟面前,先把他的酒斟满,再把我的杯子也倒满。
“舅呀,我回敬你一杯,不然你要说我做外甥的不懂礼数了。”我端起杯与他的杯子碰了一下。再次一口闷了。
这时候我看到舅舅的另一个堂弟偷偷从后门溜了,我也没有点破,装聋作哑。
舅舅的小堂弟撒了眼,他望着舅舅,又望了望我几个哥哥,见大家都没有言语,他只好端起杯一口抽了。
我望着他,他右手慢慢放下杯子,用左手急忙盖住嘴巴,眉头紧皱着,忍了好一会儿,还是急忙从后门跑出去了。
“艳儿,故意装酒喝多了,你把我两个堂弟欺骗了。他们也就只有半斤多的量。”舅舅说道。
几个哥哥见如此,只好提议喝个团圆酒散席。
我没有坐五哥的车子回家,我是随四哥从舅舅家步行回家的。正好在路上醒醒酒。
从舅舅家步行回村也就不到半小时的路程,其间要路过沙河,冬天河水已枯绝。河上有一条小桥,沙河瘦成一道干涸的土黄色伤痕。河床在北风里裂开细密的口子,露出灰白的沙石与枯草,像一匹被岁月啃噬得露出筋骨的旧绸。人行小桥是座简陋的石板桥,几块青灰色条石拼在枯水线上,栏板早被磨得发亮。
我踩着小桥上的石板,每一步都惊起细尘。桥洞下积着枯叶,风过时簌簌作响,倒像是河水最后的余音。远处河滩上,有人用树枝在泥地上划着什么,字迹很快被风沙抹平。几只麻雀蹦跳着啄食枯草籽,见人走近便扑棱棱飞进桥畔那棵老柳树——柳树早落尽了叶子,枝桠像无数枯瘦的手指,指向铅灰色的天。
河水枯绝的河床,竟比丰水期更显辽阔。那些平日里藏在水下的礁石此刻裸露着,像沉默的巨兽匍匐在河床上。有艘废弃的木船倒扣在滩涂,船板朽得发黑,船帮上还留着去年汛期的水痕,像一道深色的泪痕。
桥栏上坐着个穿军大衣的老人,面前摆着个搪瓷缸,里面插着几支干枯的芦苇。他说这河往年冬天也浅,但从没见过底朝天的模样。
“鱼都走了,”老人敲着缸沿,“往南游了,留不住啊。”风卷着他的话音掠过空荡的河床,连回声都显得稀薄。
我扶着冰凉的桥栏往下望,看见自己的影子投在干裂的河床上,渺小得像一粒被风吹来的沙。远处的村庄升起炊烟,细得仿佛一触即断,在铅灰色的天幕下,这道炊烟竟成了天地间唯一流动的东西。
初三我和妻子带着儿子到岳父岳母家拜年就轻松多了。
年前约好的连襟一家也过来拜年了,中午喝年酒也是一大桌。3家小孩中连襟小孩读初三,我家小子读小学六年级,小孩舅家小孩读小学四年级。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客厅,给红木茶几上的蜜橘镀了层金。玻璃糖罐里的水果糖折射出细碎光斑。
岳母把最后一盘酱牛肉端上桌,妻子正帮岳母摆好碗筷,大家忙上桌。
岳父不喝酒,只剩下我和连襟和小孩舅舅三人喝了。他舅在邾洲二中教语文,为语文年级组长。不知道他从哪儿拿出来两瓶酒鬼酒。
“这是学生家长春节前送给我的两瓶酒,听说这酒不错,今年过年,我们就庆祝一下。”他舅发话了。
“先开一瓶算了,昨天在外婆家喝得有点多。”我忙站出来。
连襟倒没有说话。他酒量还可以,就是话语有点少。
其他人喝的是岳母特地用生姜烧的百事可乐。.
他舅举起了杯,“新年快乐!万事胜意!”我们大家连忙站了起来举起了杯。连襟媳妇掏出手机要拍照,镜头里玻璃杯、瓷碗、饮料瓶在热气里轻轻碰撞,叮铃的脆响混着孩子们的尖叫。我看见岳父鬓角的白霜在灯光下闪了闪,岳母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笑。
连襟举着杯子凑过来,酒液晃出细小的涟漪:“万事胜意,”他碰了碰我酒杯的杯沿,“今年咱们都得更上一层楼。”
窗外的风卷着零星鞭炮声掠过窗棂,屋里的碰杯声却越来越密,琥珀色的酒液里,映着满屋子晃动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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