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绯衣用力攥住年年的手腕,语气又急又沉:“年年,我不是早跟你说了,我不再肖想齐王。你怎么还要下毒?这种坏事以后咱不做!”
年年却一脸茫然,还带着几分委屈:“小姐,您只说过不打齐王的主意,可没说过不给三小姐下毒啊……”
谢绯衣:……
“小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谢绯衣有些铁不成钢,“你说怎么办?当然是找世子拿解药了。年年,以后遇到事情能不能思考变通一下子?”
“我尽量吧!小姐,你是知道的,我是个舞刀弄棒的粗人,哪里懂得那么多弯弯绕绕?”年年明显底气不足。
好吧,年年这丫头虽然脑子不灵光但胜在忠诚。聊胜于无啊!
谢绯衣定了定神,追问道:“年年,除了下药我有没有做其他对三小姐不利的事情?”
年年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笃定地摇头:“没有,小姐以前对三小姐可好了,有好东西总想着分她一半呢!”
听到这话,谢绯衣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松了口气:还好,还能补救。
……
谢绯衣让年年在侯府门口盯了许久,直到确认骆九迟出门了才敢进去。
侯府的下人都知道谢六小姐和自家世子交好,也不阻拦。谢绯衣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径直去向骆九迟的书房。
“年年,你在门外帮我把风。一旦看见世子回来,立刻出声提醒我。”
她叮嘱完,脚步不停,快步推门进了书房。
幸好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她清楚记得醉心散的解药放在什么地方。若是找不到解药,解不了谢景衣身上的毒,自己迟早要被越恒再“弄死”一次。
谢绯衣径自走向书架,踮起脚,指尖轻轻扣住顶层一个不起眼的乌木盒,顺时针转了半圈。只听“咔”的一声轻响,书架后的墙壁竟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巴掌大的暗格,里面果然放着一只精致的檀木匣子。
“太好了,还在!”谢绯衣心中一喜,嘴角不自觉扬起,迫不及待伸手将匣子取下来,掀开盖子——可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整个人愣在原地。
匣子空空如也,别说装着解药的瓷瓶,连半片药渣都没有。
谢绯衣脸色骤然沉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空的?怎么会是空的?解药呢?上次明明见骆九迟放在这里的。
她脑中轰然一响,无数念头疯狂涌来:完了!谢景衣怎么办?没有解药,我这条小命还保得住吗?原主当初偷药的时候为什么不连解药也一起偷了?
她不死心,双手捧着匣用力抖了抖,又把匣子翻过来仔细摸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掉出来。没有暗格,没有瓷瓶,没有意外藏在夹层中的解药。她发疯似的在书房四处翻找,书桌的每一个抽屉都被她拉出来兜底翻查,书架上的书一本本抽出来晃了晃,连榻下、柜角都没放过,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她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只觉得天塌地陷。
谢绯衣本想瞒着骆九迟偷偷取走解药,却没料到对方早有察觉,竟提前把解药转移了。若是被骆九迟知道原主当初偷取醉心散的真正意图,他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她颓然垂下双手,眼中光彩尽失,一步步踉跄地踏出书房,满心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茫然。
“年年,回府吧!”谢绯衣语气低沉。
年年却眸中一亮,满怀期待地问道:“小姐,解药拿到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绯衣淡淡瞥了她一眼,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没有!走吧!”
年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家小姐的脸色白得吓人,眼底还藏着难掩的颓丧,顿时不敢再多话,只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离开侯府后,谢绯衣突然停下脚步,对年年吩咐:“你去市集买一只两三个月大的幼犬回来,要温顺些的,别挑太闹腾的。”
见年年一脸疑惑,她也没多解释,只补充了句,“买回来直接送到我院里。”
吩咐完,她便转身独自往将军府走。一进府门,不等丫鬟上前伺候,她就径直一头扎进了厨房。
长这么大她就没做过几回饭,但为了能拿到解药,决定拼了。饭菜好不好吃不重要,关键是这份心意。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骆九迟刚回府,安平便快步迎了上去,将谢绯衣来过的事一五一十禀报。
“她来干什么?”骆九迟语气冷得像冰,心中却浮起一丝疑惑。
自寿宴之后,谢绯衣待他便与往日不同。不仅突然热络起来,竟还坦言心悦于他,甚至主动得让他心慌。想到昨日的情景,他素来冷峻的眉目间不经意掠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红晕。
安平瞧着主子神色难辨,回话时愈加谨慎,“奴才不知。谢小姐只在您书房待了片刻便离开了。”
骆九迟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失望,“她没说找我何事?”
“谢小姐说……不是来寻世子的,只是来借几本书。”
安平喉结滚了滚,终究没敢提方才谢小姐听闻世子不在时,那几乎藏不住的欣喜。直觉告诉他,若这话一出口,世子的脸色绝不会好看。
“知道了,退下吧!”
安平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出。直到走出厅外,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世子一向气势逼人,今日冷意更甚。尤其每每牵扯到谢小姐的事,主子就愈发阴晴难测。他还是躲远些好。
骆九迟静坐了片刻,似想起了什么,忽地起身,快步走向书架。当目光落在那只檀木匣子上时,他眼神一沉,面色晦暗不明。
……
谢绯衣在厨房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指尖沾着些许面粉,额角沁着薄汗,总算将食盒里的吃食打理妥当。
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年年抱着毛茸茸的小东西闯了进来,声音里满是雀跃:“小姐,你看这狗!”
那狗刚满两个月,一身浅黄绒毛软得像云朵,短尾巴在屁股后轻轻晃动,圆滚滚的身子缩在年年怀里,一双黑亮的圆眼睛眨呀眨,清澈得能映出人影,憨态可掬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揉。
“小姐,你买它做什么呀?”年年忍不住好奇地问。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拿它跟骆九迟换解药呀。”谢绯衣一边说一边伸手轻轻挠了挠小狗圆滚滚的肚皮,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她望着小狗眼睛愣了愣,那眼睛干净又懵懂,竟莫名让她想到了骆九迟。不知他见了这狗,会不会喜欢。
喜欢穿书后我一心抱大腿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穿书后我一心抱大腿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