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来,江侧妃都在寻谢景衣和越熙私相授受的把柄。可自那日家宴后,两人再无单独照面。即便在府中偶遇,也是匆匆避开,形同陌路。
“这样下去可不成……”她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手中的绣帕。“我既起了头,这戏就得唱下去。”
眼看着那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却因着那可笑的礼数和矜持僵持不下,她这个看客,倒比局中人更焦心。
忽想起两日后便是自己的生辰,她眼底闪过精光——这真是天赐的良机。
次日清晨,江侧妃便携着精致食盒,亲自往谢景衣的院落去。
院门刚开,她便堆起无可挑剔的亲切笑容,柔声道:“王妃姐姐明日可得空?明日是妾身生辰,不欲大操大办,只在府中设下小宴,想请姐姐和府中姐妹聚聚,讨个喜气,还望姐姐赏光。”
谢景衣正对着书册出神,闻言抬头,眉梢微蹙,有些迟疑。
江侧妃见状,忙上前亲昵地拉住她的手:“王爷素来不喜奢靡,妾身岂敢铺张?不过是想着姐妹间热闹一番罢了。偏生明日王爷政务繁忙不在府中,若连姐姐都不肯来,妾身这个侧妃,在府中还有何颜面立足?”说罢,她用锦帕按了按眼角,睫羽垂落时,竟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谢景衣被她架着,终究点了头。
次日午时,谢景衣如约赴宴。
生辰宴设在水榭,四面垂着藕荷色纱幔,风一吹便轻轻晃荡。席上不过五六人,皆是素日与江侧妃交好的姬妾,唯独越熙一男子,坐在主位之侧,墨色衣袍在满座钗环粉黛间,显得格外突兀。
谢景衣早知会见到他,可当目光真正相触的刹那,心口仍是猛地一紧。
她选了离越熙最远的位置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只盯着面前那碟白玉糕,好像要看出花来。
越熙则神色淡漠,与江侧妃客套几句后,便沉默地自斟自饮。
江侧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唇角一勾。这二人,一个比一个能装!既然今日费心将你们凑到一处,自有法子叫你们捅破那层窗户纸。
她端起酒壶,亲自为二人斟酒,笑魇如花:“太子殿下,王妃姐姐,这‘离人醉’是妾身特意命人采晨露酿制,口感清甜,不易上头,二位定要尝尝。”
二人执起酒杯时,都不由自主想起上次醉酒后的失态,只浅酌了一口便放下了。
江侧妃岂会作罢,朝席间一位姬妾递了个眼色。那姬妾立刻会意,起身笑道:“王妃姐姐与太子殿下难得同席,我们姐妹可得敬二位几杯,沾沾二位的福泽才好。”
众人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劝酒之声不绝于耳。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谢景衣的双颊便染上红霞,那熟悉的燥热之感再度漫上心头。她悄悄抬眼,见越熙正沐在透窗而入的日光里,温润的侧脸被光晕描得更加柔和。
越熙也觉得体内燥热翻涌,视线不受控地飘向谢景衣。见她粉面桃腮,眼睫低垂,小巧的耳垂染上绯色,竟透着几分可怜可爱的姿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可那抹倩影,却像刻在了眼底,挥之不去。
江侧妃见时机已到,又朝众人使了个眼色。姬妾们心领神会,敬完最后一轮酒,便纷纷找了借口告辞。
不过片刻,水榭内只剩下他们三人。谢景衣与越熙早已头晕目眩,伏案不起。
“王妃姐姐,您还好吗?”江侧妃轻轻推了推谢景衣。谢景衣勉强支起身子,醉眼朦胧地看着前方,连视线都聚不拢了。
“您醉成这样,在此睡下恐会着凉。妾身扶您去后头厢房歇会儿,再让厨房煮碗醒酒汤,可好?”
“嗯……”谢景衣含糊地应着。
江侧绯得意一笑,随即扬声唤道:“半夏,过来帮忙。”
她特意叫了谢景衣的侍女,正是为了撇清干系。半夏在亭外见主子醉倒,早已心急如焚,闻声立刻小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扶住谢景衣的胳膊。
“燕如,你跟着半夏,把王妃姐姐送进厢房,再去煮碗醒酒汤送去。”
江侧妃吩咐完侍女,才转身看向越熙,低声唤道:“殿下,您脸色泛红,怕是这酒后劲上来了。水榭风大,不如去厢房歇会儿,醒醒酒再回去?”
越熙只觉得头昏脑胀,体内热流乱窜,比那日醉得更厉害。他还没理清思绪,已被江侧妃的侍女引着,往水榭后方的厢房去。
厢房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灯,光晕落在描金的床幔上,添了几分暧昧。
越熙刚踏入房门,身后的门便被轻轻带上。他燥热难耐,伸手扯了扯衣领,正想找地方坐下,却见床幔被风掀起一角——榻上竟躺着人。
谢景衣只着一件轻薄的月白丝裙,发丝散落在枕上,脸色酡红得像煮熟的樱桃。她星眸半闭,红唇微张,呢喃着:“热……好热……”纤手还在无意识地扯着衣襟,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越熙心头一紧,慌忙上前按住她的手,“景衣,你醒醒!”
谢景衣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迷蒙地睁开了眼睛,看清来人,瞳孔微微一缩,“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可四肢软得像没有骨头,刚抬起一点,便又倒了回去。
越熙见状,俯身想扶她。可刚靠近,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混合着酒香袭来,他呼吸一窒,体内的火焰“轰”地一下烧得更旺。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是我冒失了。你先休息,我这就走。”越熙拼命压下心头悸动,转身想走,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攥住。
“别走!”声音娇柔,颤抖中带着渴求。
他回头,对上了一双炽热又迷离的眼眸。那里面盛着他从未见过的情愫,像星火落在干草上,瞬间便燎原。他喉结滚动,艰难地开口:“景衣,我们不能……今日之事太过蹊跷,恐怕是江侧妃……”
“我知道,”谢景衣打断了他,声音轻得像叹息。到了此刻,若还不明白是江侧妃设的局,她便是真的傻了。若是平日,她定会推开他,恪守礼数。可经历了一个月的思念与煎熬,早已磨掉了她的理智。尤其此刻,越熙的面庞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头,所有的克制都在一寸寸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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