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那维莱特沉稳而威严的声音在歌剧院内回荡，如同敲响了命运的钟声：“既然双方已经就位，那么我宣布，审判就此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都陷入了寂静中，但人们的目光却带着好奇，担忧，审视，等各样的情绪，最终聚焦在了高台上的两人身上。
在如此多的目光下，芙宁娜强迫自己站直身体，用力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让自己暂时忘却悲伤。
她微微扬起下巴，努力让“水神”的姿态回归。
随后看向原告席上的宁砚，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一毫的波动，一丝戏谑，一丝愤怒，或者......哪怕是一丝不忍。
然而，没有。
他的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深不见底，却也映不出她此刻狼狈的模样。
（为什么......宁砚......到底为什么？）
她的内心在咆哮，在质问，话到了喉咙却被卡住，又因为一次哽咽被咽了回去。
这时，那维莱特的目光看向了宁砚，率先开口了：“原告宁砚，请陈述你提起此次审判的理由，以及对被告芙宁娜女士的指控。”
整个歌剧院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到了宁砚身上，观众们屏息凝神。
他们想知道这位近来在枫丹声名鹊起，以一己之力复活了被溶解的少女们的，甚至与多位女性，即——刺玫会会长的女儿，娜维娅小姐，愚人众的第四席执行官，仆人小姐，千织屋的老板，千织小姐，枫丹的最强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小姐，来自蒙德希望之家的两位创始人奥蕾莉小姐和克雷薇小姐，关系匪浅的。
ps：希望之家是一条没写的支线，壁炉之家的孩子来到蒙德后被法尔伽所接纳，克雷薇和奥蕾莉，为了感谢蒙德的帮助，建立了属于蒙德城的最大的慈善机构——希望之家。
甚至还有两位位未经确认的还只是传闻中的女性，一位是散发着强大气息的且自称是他妻子的神秘女子，另一位甚至不是人类，而是一位美露莘，她就是梅洛彼得堡的图书室管理员，艾拉.梅尔小姐，这位与多位女性关系匪浅的男子，究竟为何要指控他们敬爱的水神大人？
没有理会观众们的目光，也没有看向芙宁娜。
现在根本不敢看她，否则自己会心软。
只是微微颔首，上前一步。
动作从容的，声音却充满侵略性的透过歌剧院的扩音装置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也如同冰锥般刺入芙宁娜的耳中。
“尊敬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大人，诸位陪审员，以及......在场的各位。”他的语调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
“我指控，”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芙宁娜的心上，“芙宁娜·德·枫丹，并非真正的尘世七执政之一——水神芙卡洛斯。”
“我指控，她身为凡人却扮演神明，欺骗了整个枫丹五百年。”
“轰——！”
宁砚发言完毕的那一刻，整个歌剧院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后如同投入了一颗惊雷般，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欺骗？扮演神明？”
“宁砚先生在说什么？水神大人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他疯了吗？”
“宁砚先生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证据呢！拿证据出来！”
惊呼声、质疑声、愤怒的驳斥声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审判庭，只因，这个消息太过惊世骇俗，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芙宁娜：“怎......怎么会？！”
（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不......不可能......除了我......和「她」......不应该有......）
这是她埋藏最深、守护最严的秘密，是她承受了五百年孤独和压力的根源！这件事除了“镜子里的自己”和她，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知晓！
一时间恐惧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甚至暂时压过了被背叛的心碎。
五百年的秘密，关乎枫丹存续的最大谎言，在此刻，被她最意想不到的人，以最残酷的方式，公然揭穿！
另一边，歌剧院的VIp包厢内，娜维娅猛地捂住嘴，蔚蓝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和困惑：“宁砚......怎么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相信宁砚会无故放矢，但这个指控太过惊人了。
克洛琳德紫罗兰色的眼眸锐利地微微眯起，身体微微前倾，作为决斗代理人的本能让她迅速进入分析状态。
她紧盯着宁砚，低语：“如此指控……必有深意。” 她不相信宁砚会伤害无辜，更不相信他会做毫无把握之事。
千织抱着双臂，指尖下意识地捏紧了和服的袖子，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信任的凝重。
“这个家伙......到底在谋划什么......” 她了解宁砚，知道他绝非冲动之人，如此举动背后定然有着不得不为的理由。
仆人阿蕾奇诺血色的十字瞳中闪过一丝极深的讶异，随即恢复了惯常的优雅与冷静，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红茶，仿佛在评估一场超出预期的棋局，
“有趣的展开......宁砚，总是能带来惊喜，不愧是我的......” 她脸颊微红，最后两个字没说出口，但她更感兴趣的是背后的真相和宁砚的目的。
奥蕾莉和克雷薇紧紧靠在一起
奥蕾莉下意识地紧紧握住身旁克雷薇的手，声音带着疑惑问道：“克雷薇姐姐......宁砚哥哥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明明......” 她想到宁砚对芙宁娜的照顾，完全无法理解“......很喜欢芙宁娜姐姐啊。”
克雷薇湖绿色的眼睛里也满是震惊与不解，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反手握住了奥蕾莉冰凉的小手，语气依旧呛人，却带着维护和安慰道：
“笨蛋奥蕾莉，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那个花心萝卜虽然总是惹麻烦，但他......他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的！他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们先看看吧。”
她嘴上骂着“花心大萝卜”，但眼神里却是对宁砚毫无保留的信任，说到“花心大萝卜”她又看了看旁边坐着的，正在摇晃着小脚的开心吹着泡泡的艾拉，小声道：“这家伙的花心居然已经不分种族了吗......”随后又别扭道：“虽然......虽然艾拉妹妹也很可爱就是了。”
嘟囔完还投喂了艾拉一颗泡泡糖。
回到舞台上
芙宁娜下意识地想要反驳，想要用她惯用的戏剧化的方式否认这一切，但当她触及宁砚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时，所有准备好的言辞都卡在了喉咙里。
一种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恐惧震住了她。
那维莱特重重敲了敲手杖
“肃静！”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使喧闹的法庭渐渐安静了下来。
但他也同样凝重地看向了宁砚，显然，这个指控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原告，你的指控极其严重。”那维莱特沉声道，“你声称芙宁娜女士并非水神，而是凡人，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又是否有确凿的证据来支持你的指控？”
芙宁娜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宁砚......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为什么要......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
“证据，我当然有。”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包括那位“水神”。
话语落下，却感到自己的视线无处安放，几经转折终究还是不受控制地落到了芙宁娜的身上，“需要确认她的状态。”
这一眼，让他心脏骤然紧缩。
他最先看见的，是芙宁娜紧握的双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而那虎口处，竟隐隐有刺目的殷红渗出。
她在伤害自己。
这个事实如同一把尖刀瞬间刺穿了他努力维持的冰冷外壳，让他几乎要控地冲上前，用力掰开她的手，将那颤抖的、冰凉的手指紧紧的握在自己掌心。
然后在她耳边道出所有的真相：这冷漠是假的！这平静是假的！这看似无情的审判背后，是他无法言说的挣扎。
但，他只能死死咬住牙关，将几乎脱口而出的话语和所有翻涌的情绪狠狠咽了回去，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仿佛多看一眼，那用理智和决心筑起的堤坝就会彻底崩塌。
（别这样......芙宁娜......求你别这样......不要伤害自己......再忍耐一下......在忍耐一下就好......）
他在心中无声地呐喊着，每一个字都是无声的恳求。
那别开视线的动作，也并非无情，而是他此刻所能做到的、最极致的克制与......保护。
ps：蛙趣，审判芙芙这几章真的超级难写，作者我脑子要炸了，芙芙也好可怜，不过枫丹篇也没几章了，之后便是蒙德篇，大家应该都隐隐猜出来宁砚要干什么了吧？猜到的宝子不要剧透哦～
企鹅星人发来神秘数字，宁砚在482天里欠下了204件情债逃跑了737天，大家想聊聊天的可以来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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