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后的日子,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又像是被浸泡在粘稠的蜜糖里。
只要韩彻不用去学院,林潇南几乎是无时不刻、寸步不离地粘着他。他在书房看资料,她就搬个椅子坐在旁边看书,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仿佛确认他还在;他在客厅看新闻,她就挨着他坐下,脑袋靠在他肩上,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就连他去阳台接个工作电话,她也会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像只怕被主人丢下的小猫。
这种高浓度的依赖,对于习惯独立和冷清的韩彻来说,是一种全新又陌生的体验。他有些不适应,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被需要的满足感和心疼。他知道,这是她安全感严重缺失的表现,是那场漫长分离和巨大误会留下的后遗症。
他纵容着,甚至享受着这种被“捆绑”的感觉。
直到这天晚上,韩彻准备洗澡。他习惯性地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和背后几道依旧明显的疤痕,刚走到浴室门口,一回头,发现林潇南又跟了过来,正站在他身后,眼巴巴地看着他。
韩彻停下脚步,挑了挑眉,侧身靠在门框上,看着她,语气带着点戏谑:“这你也跟?”
林潇南脸颊微红,但眼神却没躲闪,反而迎着他的目光,小声却清晰地回道:“你邀请我,我就来。”
这话大胆得近乎挑衅,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直白。
韩彻眸色深了深,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伸手,不轻不重地把她往后推了一步,顺势将浴室门拉上大半,只留一条缝。他隔着门缝,看着她有些错愕的表情,哼笑一声:“想得美。”
“砰”的一声轻响,门被关上了。
林潇南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摸了摸差点被门碰到的鼻子,撇了撇嘴,却没有离开,只是靠着墙边蹲了下来,抱着膝盖等着。
浴室里,水汽氤氲。
韩彻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他心头骤然涌起的疑虑和……一丝难以忽视的烦躁。
她变了。
不仅仅是变得粘人,缺乏安全感。更深层次的是,她面对亲密关系时的态度和方式,和几年前那个青涩害羞、总是被动承受的女孩截然不同。
现在的她,会主动索吻,会大胆地直视他的眼睛说“你邀请我我就来”,会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直白表达她的需求和占有欲。
这种变化……太快,也太彻底。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理智:分开的这几年,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别人?
是不是有别人,教会了她这些?教会了她如何更直接地面对欲望,如何更坦率地表达需求?
即使那个“别人”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即使他现在拥有了法律上和事实上的全部的她,这个念头依旧让他胸口发闷,一股无名火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酸涩直冲头顶。
他不在乎她过去是否有过别人。他缺席了那么久,她有过任何经历都情有可原。正如他不在乎切过西瓜的刀是否切过洋葱。
但是——
水流声哗哗作响。
韩彻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关掉了花洒。
但是他介意。
他介意那把切过西瓜的刀,如果还带着洋葱的味道。
他介意的,从来不是她是否爱过别人。
他介意的,是他爱的人,心里是否还爱着那个教会她这一切的“别人”。
这个念头让他心烦意乱,甚至生出一股想要立刻冲出去问个清楚的冲动。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他不能,也不该用这种莫须有的猜测去质问她,那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他深吸一口气,扯过毛巾擦干身体,穿上睡衣,打开了浴室门。
门一开,就看到林潇南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蹲在门口,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站起身,很自然地就想靠近。
韩彻看着她清澈的、带着全然依赖的眼神,心头那点阴暗的猜疑瞬间被愧疚取代。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放缓:“蹲这儿干嘛?”
“等你。”林潇南回答得理所当然,顺势抱住了他的胳膊,整个人又贴了上来。
韩彻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和她的依赖,心底一片柔软,却又夹杂着更深的复杂情绪。
他必须得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谈一谈。
不是质问,而是了解。了解那几年里,她独自一人,究竟是怎样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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