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炽烈的温存,像是离别前最后的狂欢,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与热情。清晨,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的凉意,韩彻已经利落地起身。
林潇南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的空荡和凉意,睁开眼,看到他正站在床边穿戴整齐,依旧是那身笔挺的作训服,神情恢复了冷峻,仿佛昨夜那个沉迷于耳鬓厮磨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
“要走了?”她拥着被子坐起来,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不舍。
“嗯。”韩彻系好最后一颗扣子,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肩头和锁骨上那些暧昧的红痕,眸色深了深,但语气依旧平稳,“这次是长期驻守任务,地点信号很差,纪律也严。归期不定。”
长期驻守?信号很差?归期不定?
每一个词都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在林潇南心上。她攥紧了被角,指尖发凉。
韩彻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带着一丝罕见的安抚意味:“公寓你一个人住着也冷清,回学校宿舍住吧,热闹点。”他顿了顿,补充道,“安全。”
他是在担心她一个人会害怕,会寂寞。
林潇南鼻子一酸,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她知道自己不能阻拦,也不能表现出过多的脆弱让他分心。
韩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短暂却沉重的吻,像是烙印。
“走了。”他起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拎起早已准备好的背囊,大步离开。
门轻轻关上,隔绝了他高大的背影,也仿佛隔绝了所有的温度与声响。
公寓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空旷和寂静。
林潇南在原地坐了很久,才慢慢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按照他说的,搬回学校宿舍。
最初的日子,她还能偶尔收到他一两条极其简短、甚至延迟许久的消息。有时只是一个句号,有时是“安”字,有时甚至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符号。信号断断续续,如同风中的蛛丝,微弱却维系着她全部的念想。
但很快,连这微弱的联系也彻底中断了。
一天,两天,一周,两周……手机安静得可怕。她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拨过去的电话永远是无法接通或不在服务区。
漫长的、彻底的断联。
这种未知的、漫长的等待,比以往任何一次分别都更难熬。她不知道他在哪里,是否安全,任务是否顺利,甚至……他会不会想起她。
宿舍里热闹依旧,室友们的嬉笑打闹、对学业和恋爱的讨论,都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她努力融入,上课,吃饭,睡觉,却总觉得自己的一部分灵魂被抽走了,悬在一个没有信号的、遥远而危险的地方。
焦虑和思念无声地啃噬着她。她开始食欲不振,偶尔闻到油腻的味道会莫名地干呕,身体也总是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直到某天夜里,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脏狂跳。一个被忽略已久的细节闪电般划过脑海——
她的月经,好像很久没来了。
她颤抖着手打开手机里的日历软件,仔细核对日期。上一次的记录,停留在将近两个月前。
一股冰冷的战栗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
不会的……怎么可能……
她下意识地否认,心跳却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腔。那些被她忽略的身体异常——嗜睡、乏力、晨起的恶心……一个个症状如同拼图般在她脑海里拼接起来,指向一个让她惊恐万分的可能性。
第二天,她魂不守舍地去上课,中途却偷偷溜出学校,像做贼一样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躲在宿舍无人的卫生间里,她看着那小小的白色棒体上,缓缓浮现出两条清晰无比的红色横线。
那一刻,世界仿佛瞬间静止,所有的声音都褪去了。
她僵在原地,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真的……有了。
她和韩彻的孩子。
在这个他音讯全无、不知归期的时刻,悄然到来了。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她淹没。她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缓缓滑坐到地上,验孕棒从颤抖的手中掉落。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告诉他?可她在哪里告诉他?他连一条消息都收不到!
独自面对?她拿什么面对?学业,未来,还有那些可能投来的异样目光……
无助和恐惧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住她,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死死咬住嘴唇,才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无声地汹涌而出。
她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握住胸口那枚冰冷的徽章,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可这一次,徽章无法给她答案。
窗外阳光明媚,宿舍楼外传来同学们的欢声笑语。
而狭小的卫生间里,林潇南独自一人,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对着一个突然降临的、沉重而孤独的秘密。
孩子的父亲,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远在天边,杳无音信。
这个悄然发芽的生命,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无边无际的茫然与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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