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过滤,在卧室地板上投下昏沉的光斑。
苏晴蜷缩在床上,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酸软无力。
低烧像一层湿漉漉的薄纱裹着她,让她意识昏沉,连手机铃声响起都仿佛隔着一层水幕,响了许久,她才勉强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和虚弱。
电话那头,周伟敏锐的神经立刻绷紧了。“晴晴?你怎么了?声音不对。”他语气急促,属于刑警的本能让他瞬间捕捉到了异常。
“没事……”苏晴下意识地隐瞒,不想影响他工作,“可能就是有点累,睡会儿就好。”
“苏晴,”周伟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审问嫌疑人,我最擅长的就是分辨真话和假话。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被他戳穿,苏晴心头一涩,鼻尖有些发酸,再也强撑不住,低声老实交代:“有点低烧……头很晕。”
“吃药没有?”周伟追问,语气里是掩不住的焦急。
“还没……刚躺下。”
“等着,我马上请假回来。”周伟当机立断。
“不用!”苏晴急忙阻止,声音也提高了一些,引得一阵咳嗽,“我妈在呢……她怕我想孩子,前几天又回来住了。孩子……终究还是离不开妈妈。”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和无奈。原来,苏母心疼女儿独自承受思念,又带着外孙回来了,此刻正在客厅陪着孩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周伟的声音放缓,却更加坚定:“妈在是她心疼你,我回去,是我想陪你。等我一会儿。”
挂了电话,苏晴望着天花板,心头五味杂陈。有母亲在身边固然安心,但丈夫那句“我想陪你”,却像一股暖流,悄然注入她因生病而格外脆弱的心田。
次日晚间,华灯初上。
林潇南牵着蹦蹦跳跳的阿叙,提着刚熬好的小米粥和一些清淡小菜,敲响了苏晴家的门。是苏母开的门,热情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让阿叙陪弟弟玩会儿,你也松快松快。”林潇南笑着对半靠在客厅沙发上的苏晴说道。
阿叙一听可以和小弟弟玩,立刻跑到铺着软垫的爬行垫旁,好奇地看着白白胖胖的初初。
小家伙见到熟悉的小哥哥,兴奋地咿咿呀呀,手脚并用地朝着阿叙的方向努力爬动,虽然动作还不太协调,但那蓬勃的生命力却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看,初初多棒,都会爬了!状态真好。”林潇南坐在苏晴身边,将粥放在茶几上,柔声说道。
苏晴看着互动着的两个孩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疲惫。两人聊了会儿孩子的趣事,气氛轻松。
然而,当话题不经意间转到周伟时,苏晴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迷茫:“潇南……不瞒你说,前段时间,我一个人带着孩子,等他等到绝望的时候……我甚至……甚至想过离婚。”
林潇南心中一震,没有立刻打断,只是静静地握住了苏晴微凉的手,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
“这样的生活,真的太累了。”苏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有时候我觉得,我不是嫁了个丈夫,而是嫁给了他的工作。守活寡一样的日子,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林潇南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声音温柔而充满理解:“我懂,晴晴,你的委屈,你的累,我都懂。
韩彻出去拉练那阵,我心里也空落落的,觉得那个家好像只剩下我和阿叙。”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恳切,“但是,你得想想,周伟他为什么选择这份职业?不仅仅是一份工作,那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他在用他的方式,守护着更多的人,其中也包括你和初初。”
“他或许给不了你时时刻刻的陪伴,但他每一次出门,心里最牵挂的,一定是你们这个家。他每一次平安回来,看向你和孩子的眼神,那份失而复得的珍视,是骗不了人的。”
林潇南看着苏晴的眼睛,“婚姻这条路,从来都不容易,尤其是嫁给他们这样的人。我们能做的,是在他们身后,把家守好,也把自己照顾好。让他们无论多累,回头的时候,总有一盏灯是为他们亮的。”
苏晴听着,泪水流得更凶,却不再是纯粹的委屈,更多是一种被理解的释然和情感的宣泄。她靠在林潇南肩头,喃喃道:“我知道……我就是……有时候太难受了。”
“难受就哭出来,说出来。”林潇南安抚着她,“但别轻易说放弃。等周伟回来,好好跟他谈谈,把你的感受告诉他。他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看,你一生病,他不是立刻就急着要回来陪你吗?”
这时,阿叙跑过来,献宝似的举着一个初初的软胶玩具:“妈妈,苏阿姨,弟弟把这个给我玩!”
童稚的声音打破了略显沉重的气氛。苏晴擦干眼泪,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脸庞,又看了看身边如姐姐般关怀自己的林潇南,心中那冰冷的角落,似乎被一点点暖了过来。
生活的确很累,但总有一些温暖和支撑,让她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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