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村山寨训练场角落的大石之上，清如双眉紧皱，暗暗冲陆石头等人摇摇头，
“首先，我很抱歉，没能侦察到白唇云林母兽的行踪，而给这次大考，带来如此波折。”
徐清如的话音未落，成清远在下面拱了拱手，接口说话，
“先生，这不是你的错。原本行猎本就是不可控的，这些原本就应该在预想之中。”
“你是武堂先生，干嘛没有想到？你才多大，凭啥教我们？”
这人话音未落，清如已经出现在他身后，七彩霓凤匕抵在了成佳的后脖颈上。
“就凭这个，”
话声响起时，清如再次出现在大石上，仿佛刚才用七彩霓凤匕抵着成佳，是个错觉一般。
“方才若是在对敌之时，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清如的目光如剑，扫视一圈，让人如坠冰窖。她刚想说些什么，冷不防，董成冷酷的声音响起，
“我与长姐、爹爹，也是后加入他们的。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有逃跑过，更没有怀疑过。”
董娟冲着董成悄悄露出个笑脸，陆石头更直接，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清如站在前面，注意到成清远、成春荷，狠狠瞪了成佳一眼。真是火上浇油，方才他就在逃跑之列，还不知如何处理呢。
“山林当中，什么情况没有呢。走丢的幼兽，谁知道母兽还会寻过来呢。”
清如急忙制止，
“董成，闭嘴！”
清如一眼看过去，董成一握拳头，脑袋扭向一边。清如心中暗暗道抱歉，成哥，只能先委屈你了。
她眼神流转间，可没有错过，董成与陆石头的眼神交汇，还有嘴角那紧抿的笑。
清如悄悄摸摸心脏的位置，这里雀跃得很呢。
“大家都是经历了九死一生的逃难，才会来到这里的。这其间的艰险，不是身在其中，难以想象。
我以为，你们不相信我，至少能够相信自己的族亲堂兄弟姐妹。因为，那些苦难，是你们一同经历过的。好了，这是这次的成绩，大家可以看看了。”
清如转身将大榜贴出，借着背对着众人时机，悄悄捶了下肩膀，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
“明日过年，可以放假一天。大家可以自由安排。”
说着，她拖着灌铅的双腿，回了自己的卧室，随手将门关上，身体瘫软在炕上，闭上了眼睛。
她清晰地听见芳婶进来的声音，感受到芳婶，替自己脱了衣服、盖了被子。然后悄悄坐在一旁，做起了针线活儿。
翌日，清如一身的红衣红袄红斗篷，欢乐地出现在山寨外的山林中。
一身红衣翻腾跃动，如林中的精灵。这一身儿，都是芳婶所做。
面对着旭日东升，她收功起身，向山寨走去。
从进山寨门开始，她便不停地给人拜年，
“大牛哥，万福，过年好。众位叔伯、兄弟，过年好。”
“小清如，你也过年好！”
“过年好！”
路过涂大牛时，被拍拍肩膀，她望过去，
“大牛哥，我没事儿，打猎本来就什么事儿都能遇上，是别人大惊小怪了。”
她一路问候着，进了山寨的议事厅，这里原本叫聚义厅，还是大哥亲自重新题写的名字。
还记得，大哥当时说，
“咱们占了山寨，可咱们不同山匪，也不做山匪会做的事儿，只是借地生存。”
清如进议事厅前，眼睛在锐羽囚内转悠一圈，挑出两把长柄大刀。
这是她之前陷落魏营时，在战场所得。原本已经断裂，如今好不容易被锐羽囚给修复好了，而且比之前更锋利。
即使不挥动，也散发出凛冽的刀气。
“大哥、唐叔、董叔，过年好。”
“唐叔、董叔，这是特意给你们带来的年礼！”
她莞尔一笑，分别双手递上，
“昨日，这些日子我们来到山寨，两位叔叔辛苦了。”
“哟，这是好货呀，清如有心了，多谢。”
“我喜欢！”
清如最后来到了成族长身前，微微一福身。她方才便有注意到，成族长脸有窘态。
“成族长，过年好！”
成族长眼光流转，真是个灵动的丫头，昨日那般动气，今日依旧活泼如斯。
他笑着拿出一套《诗经》，
“这是我族内珍藏，如今借着这个机会，送给你当个年礼。”
清如不知要不要收，昨日她甚至将七彩霓凤匕，抵上了成佳的后颈，这事儿可大可小呢。
她回头见大哥点头，方才笑着伸出双手，
“多谢成族长，我很喜欢。原本家中也有一套，可惜，山洪来临之时，未能带出来。也不知，为我买诗经的爹爹，如今在哪里。”
清如抬眼间，看到成族长眼中闪过的微光，心中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过了大年夜，徐彦修又带着人下山了。
“清如，按你所想，放心弄，不行，还有大哥在。”
“大哥，我知道了。不过，我言在先，那日跑掉，且还没有回来参战的人，”
清如明眸如镜，扫视一圈，
“我不反对他们来武堂习武，但将来的团队，我是不会收他们的。大哥，有一必有二，我不能把兄弟姐妹们的后背，交给这样的人。”
徐彦修拍拍清如的肩膀，
“我家小妹长大了，放心，我已经与成族长说清楚了。成族长言，这样的人，即使他们族内，也不会重点培养的。他还要谢你，替他们筛出了良莠。”
“莹华，照顾好自己。征儿，你要听话，不可闹你娘亲，懂了没？”
面对儿子时，他难得的没有板着一张脸。
“爹爹，抱，不闹，听话。”
清如拉了崧征往回走了一段，站在一棵大树下，等着大嫂。
训练场的大石前，清如召集了自己的结拜兄妹，
“这是那日成族长给我的年礼，咱们轮换着看，这本诗经还有成族长的批注，我家大哥说，很是精辟。”
清如拿出了那本诗经分享，又将目光看向陆石头，
“石头哥，我想再开课，由你带着他们训练，我便主抓成氏他们这些后进来的人，也好让他们早日有些自保之力。”
“行，但是，清如，你可不能真的放手啊！”
“石头哥，你把心搁肚子里，如八姐，还能害了你。”
“我会定期抽检的，何况，咱们还是要在一个场地训练。你们看看，”
清如拿出一份计划，递了过去。
“是哦，清如就是会抓要点，他们之前大概都在读书了，基础太差了点儿。”
“还不全面，逃难的这一路，想必没少吃苦，这身体自然是更差了些。”
“对哦，能够活到如今的，都是精英。”
正月十五，清河学堂再次开课。上午，文堂甲乙班，分别进行了开班考，下午清如站在训练场前面，
“上午大家都动了脑子了，下午，我便带大家活动下。”
清如扫视过去，见大家都被训练场的东西给吸引了，索性直接说道，
“看到了吧，这些都是为你们准备的。武堂测验开始，会有惊喜等着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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