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域城的雨,总带着股黏腻的湿意。傍晚时分,乌云压得很低,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一片水雾,把老巷的轮廓晕染得模糊不清。林野提着药包穿过雨帘时,裤脚已经湿了大半,怀里揣着的油纸包却护得严严实实,里面是刚从药铺抓的三域药材——东陆的当归、北漠的黄芪、南陆的石斛,都是苏晴念叨了几天的调理方子。
苏晴的住处就在染坊隔壁,是间带小院的瓦房,院里种着北漠的沙棘和南陆的三角梅,此刻被雨水打得噼啪作响。林野推开虚掩的院门,就见廊下晾着的拼布被风吹得摇摇欲坠,苏晴正踮着脚拉扯绳子,怀里还抱着刚染好的“合域花”色布料,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小心点!”林野快步上前,伸手稳住摇晃的竹竿,顺便接过她怀里的布料,“怎么不先收起来?”
苏晴拍了拍布料上的水珠,笑了笑:“刚染好的,想让雨水再固固色,没想到雨下这么急。”她的声音带着点鼻音,仔细听还有些沙哑,“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雨。”
“给你送药。”林野把油纸包递给她,“陈掌柜说这方子得三域药材配着才有效,特意去各域的药铺跑了一趟。”
苏晴接过药包,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愣了一下:“手怎么这么凉?快进来暖暖。”她转身往屋里走,脚步却有些虚浮,差点被门槛绊到。
林野扶了她一把,才发现她脸色发白,额头滚烫:“你发烧了?”
“老毛病了,一到梅雨季就容易犯。”苏晴不在意地摆摆手,却被他不由分说地按坐在椅子上。林野摸出随身携带的体温珠——那是用南陆的温玉做的,遇热会变色,此刻正泛着代表高烧的赤红色。
“还说老毛病,都烧到这种程度了!”林野皱眉,转身进了厨房。片刻后,他端着个陶碗出来,里面是用东陆的姜、北漠的红糖、南陆的柠檬片煮的姜汤,汤色橙红,冒着氤氲热气。“先喝了。”
苏晴乖乖接过,小口抿着,姜汤的辛辣混着柠檬的微酸,竟意外地顺口。她看着林野在灶台前忙碌,将药材分类浸泡,东陆的陶罐里煮着当归黄芪,南陆的砂锅里炖着石斛,北漠的铜壶里烧着热水,三域的器皿在厨房的烟火气里和谐共处,像一幅流动的三域风情画。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休息两天就好了。”苏晴小声说。
“不行。”林野头也不抬,“陈掌柜说了,这方子得连服七天,少一天都不行。”他把煮好的药汁倒进青瓷碗里,用北漠的羊毛巾裹住碗壁,“温着喝,不烫。”
苏晴接过药碗,看着他额角的雨水和认真的侧脸,突然低声说:“林野,谢谢你。”
林野动作一顿,随即别过脸,拿起墙角的扫帚:“谢什么,快点喝药,我去打扫院子。”他走到院角,看着被风吹倒的沙棘苗,小心翼翼地扶起来,又给三角梅加固了支架,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雨还在下,屋檐的水流成了帘,把小院和外界隔绝成一个温暖的角落。屋里,药香混着姜汤的气息弥漫开来,苏晴捧着温热的药碗,看着窗外那个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这梅雨季的雨,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隔壁染坊的灯亮了,陈老爷子大概还在琢磨新颜色,隐约传来长杆搅动染料的声音。远处,北漠的牧民在酒馆里唱起了歌谣,南陆的船娘哼着渔曲归来,东陆的书生在茶楼里吟着诗,各种声音被雨声过滤后,变得格外柔和。
苏晴喝下药汁,舌尖的苦涩渐渐被一股暖意取代。她知道,合域城的温暖从来不是来自单一的热源,而是东陆的温润、北漠的炽烈、南陆的清爽,在某个雨天,某个屋檐下,不经意间交织成的暖流,像那“合域花”色一样,说不清道不明,却足以驱散所有寒意。
而林野,就是那个默默调和这一切的人,用他的细心和坚持,把三域的特质缝进日子的针脚里,让每个在合域城生活的人,都能在不同的气息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感。窗外的雨还在下,但苏晴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已经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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