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没死。”
“这大兴的江山,还轮不到你们……来教朕,如何坐。”
萧彻的声音并不高昂,却如同万载玄冰相互摩擦,带着一种碾碎一切的冰冷与决绝,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金銮殿中。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那些跪地逼宫的官员心上,更砸得裕亲王萧承泽老脸血色尽失,身形摇晃,全靠蟠龙杖支撑才未瘫软下去。
那被扫落一地、散乱不堪的联名奏折,如同此刻这些逼宫臣工们狼藉的颜面,无声地诉说着帝王的震怒与不屑。
萧彻站起身,玄黑衮服无风自动,其上绣着的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凛然天威。他不再看地上那些奏折,也不看脸色灰败的裕亲王,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下方每一个跪伏在地、或惊或惧的官员面孔。
“裕亲王。”他开口,声音淡漠,听不出喜怒,“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以致耳根绵软,易受小人蛊惑。即日起,回府荣养,非诏不得入朝。宗人府一应事务,暂由庄郡王代理。”
轻描淡写一句话,直接剥夺了这位辈分极高的皇叔祖参与朝政的权力,等同于将他圈禁在王府之中!这是对宗室领袖最严厉的惩戒!
裕亲王猛地抬头,老眼圆睁,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什么,却在对上萧彻那双毫无温度、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墨眸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化为一声绝望的呜咽,最终颓然低下头去。
处置完带头之人,萧彻的目光转向那黑压压跪倒的官员群体。
“尔等……”他声音微顿,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今日却聚众逼宫,胁迫君上,视朕为何?视这金銮殿为何物?!”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雷霆骤然炸响,带着滔天的怒意与杀伐之气:
“朕看你们,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忘了这江山是谁的天下!忘了朕的刀,还利不利!”
“陛下息怒!臣等知罪!”下方官员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再不见方才联合逼宫时的“正气凛然”。
“知罪?”萧彻冷笑一声,那笑声冰寒刺骨,“朕看你们不知!”
他猛地一拍御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翰林院掌院学士周维!身为清流领袖,不思匡扶君正,反而串联朝臣,构陷后宫,其心可诛!革去官职,永不叙用!”
“礼部尚书郑廉!罔顾圣恩,附和逆言,动摇国本!即日起免去尚书之职,贬为庶民,逐出京城!”
“督察院左都御史……”
萧彻的声音冰冷而迅疾,如同最无情的判官,一个个名字从他口中吐出,一道道惩戒随之落下!革职、流放、贬为庶民……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没有丝毫容情余地!
他精准地抓住了这次联名逼宫的几个核心组织者和跳得最欢的骨干,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连根拔起!既展示了绝对的权威,又避免了打击面过广引起朝堂彻底瘫痪,其中的分寸拿捏,堪称冷酷到极致。
每念出一个名字,宣布一道惩罚,殿内百官的心就沉下去一分,恐惧就加深一层。他们终于彻底明白,陛下维护沈贵妃的决心,坚不可摧!任何敢于挑战这点的人,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沈擎宇怔怔地看着龙椅上那个散发着无边威势的帝王,看着他以如此酷烈霸道的方式,硬生生将这足以颠覆任何妃嫔、甚至动摇朝局的巨大风波,以一人之力,强行压下!他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以及一种复杂的、混杂着感激与忧惧的情绪。陛下此举,无异于将小妹放在了整个朝堂保守势力的对立面,同时也将他自己的威信与小妹牢牢绑定。
这究竟是福是祸?
当最后一名被点名的官员面如死灰地被侍卫拖出大殿后,金銮殿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剩余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个个汗出如浆,抖如筛糠,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萧彻俯瞰着下方,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最终定论:
“沈贵妃沈氏,于秋狩之际,舍身护驾,忠勇可嘉,此乃朕亲眼所见,不容置疑。日后,若再让朕听到半句污蔑构陷之词,无论出自何人之口,无论身居何位……”
他微微停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冰刃,扫过全场。
“一律,视同谋逆,诛——九——族!”
“诛九族”三个字,如同最终丧钟,狠狠敲在所有人心头!这已不是简单的警告,而是最血腥、最彻底的清算宣告!
“退朝。”
萧彻不再多言,转身,迈着沉稳而决绝的步伐,消失在御座之后。
留下满殿身心俱裂、恍如隔世的文武百官。
帝心如铁,乾坤独断。
他以最强势、最酷烈的方式,宣告了他的逆鳞所在,也将沈清弦,彻底地、不容置疑地,划入了唯有他才能触碰的绝对禁区。
这场维护,代价巨大。
而这强权撑起的保护伞下,那看似安全的风眼之中,真正的危机,或许才刚刚开始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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