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风波如同一场狂暴的雷雨,涤荡了皇城的阴霾,也彻底重塑了大雍朝堂的格局。萧彻,这位年轻的帝王,在经历了被愚弄、被刺杀、以及险些失去挚爱的切肤之痛后,蛰伏已久的铁腕与雄心,终于如同出鞘的利剑,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
他以“肃清北狄奸细,整顿朝纲”为名,掀起的不仅仅是一场针对柳家残余势力及其党羽的清洗,更是一场深刻而迅猛的政治变革。
每日的早朝,气氛都显得格外凝重。曾经站满了依靠门荫、世袭罔替的勋贵旧臣的队列,肉眼可见地稀疏了许多。空出来的位置,很快便被一张张或年轻、或沉稳,却大多带着寒门底色或实干背景的新面孔所填补。
萧彻端坐于龙椅之上,冕旒后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下方垂首肃立的臣子。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清晰地回荡在宽阔的金銮殿内。
“吏部,上月考核‘卓异’的七名地方官员,擢升调令,可已下发?”他首先问及吏治。
新任的吏部尚书,是一位以刚正不阿着称的老臣,闻言立刻出列,躬身答道:“回陛下,七人调令已于三日前发出。其中五人来自江南、陇西等地,皆出身寒微,凭政绩考评一路晋升。另两人虽出身士族,但其家族在此次……风波中,立场明确,且其本人在任上颇有建树,故而一并擢用。”
“嗯。”萧彻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户部方向,“去年淮南水患,新任的漕运总督,用的是朕之前点名的那个工部郎中?”
“正是。”户部尚书连忙回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佩服,“陛下圣明。李郎中虽年轻,但精于算学格物,到任后重新勘测河道,改进了漕船,如今漕运效率较之以往提升了近三成,今春淮南税粮已提前半月抵京。”
“兵部,”萧彻的视线落在沈重身上,“北境边军改制,淘汰老弱,补充青壮,推行‘屯田养兵’之策,进展如何?”
沈重声如洪钟:“回陛下!已裁汰冗员三成,新募边民子弟入伍,士气高昂!屯田之事已在三个军镇试行,今春播种顺利,若秋季丰收,可大大缓解边军粮草压力,减轻朝廷负担!”他顿了顿,补充道,“只是……一些被裁撤的将官,多有怨言,背后似有旧族势力煽动。”
萧彻眼中寒光一闪,冷声道:“若有怨言,让他们直接来朕面前说!若敢煽动军心,暗中阻挠新政,一律以谋逆论处!沈卿,你放手去做,朕给你撑腰!”
“末将遵旨!”沈重底气十足,声音震得殿柱仿佛都在回响。
一道道政令,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切割着盘根错节的旧有利益集团。提拔寒门才俊,削弱门阀特权,整顿吏治,改革军制,鼓励农商……萧彻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决心与效率。
一些尚在观望、或心中不服的旧族代表,试图在朝堂上提出异议,或用祖制、或用“与民争利”等借口,委婉地反对。
但萧彻不再给他们任何机会。
一位出身百年望族的老御史,颤巍巍地出列,刚说了句“陛下,如此大刀阔斧,恐动摇国本,寒了世族之心啊……”
萧彻甚至没等他说完,便直接打断,语气冰冷:“动摇国本?尔等结党营私,纵容子弟欺压良善,与北狄暗通款曲时,可曾想过国本?皇后于祭坛之上,被妖邪污蔑,被刺客围攻时,尔等口中要朕安抚的‘世族’,又在何处?!”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站起身来,帝王之威如同实质般压迫下来:“朕要的,是能干事、肯干事、忠于大雍、忠于朕的臣子!而不是靠着祖辈荫庇,尸位素餐,甚至吃里扒外的蛀虫!”
他目光如电,扫过那面色惨白的老御史,以及他身后几个蠢蠢欲动的人:“若觉得朕的新政让你们‘寒心’了,现在就可以摘下官帽,滚出朝堂!朕绝不阻拦!”
殿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那老御史浑身发抖,最终在萧彻冰冷的目光逼视下,颓然跪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杀鸡儆猴的效果立竿见影。自此,朝堂之上,再无人敢公开质疑萧彻的决策。
退朝后,萧彻回到御书房,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反而带着一丝疲惫。高公公小心翼翼地奉上参茶,低声道:“陛下,您这几日太过操劳了……”
萧彻揉了揉眉心,接过茶盏,却没有喝。他看着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这些都是推行新政过程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和阻力。
“操劳些无妨。”他淡淡道,目光望向长春宫的方向,眼神柔和了些许,“只有将这朝堂清理干净,将这江山打理稳固,朕才能让她……和未来的孩子,真正高枕无忧。”
他想起沈清弦坦白时,提及那个“现代”世界的只言片语,那里似乎没有皇权,却也有其秩序。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创造一个媲美她口中那般“安宁”的盛世,但他会竭尽全力,为她,也为大雍的万千子民,扫清前路的障碍。
朝堂的风向,彻底变了。一股锐意进取、务实求新的气息,开始取代以往的暮气沉沉。许多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士子看到了希望,摩拳擦掌,准备一展抱负。而曾经不可一世的旧族门阀,则不得不收敛锋芒,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年轻帝王的意志与手段。
一场风暴过后,大雍的朝堂,迎来了一片崭新的气象。而这一切的推动力,除了帝王的雄心,更深处,还藏着一份对皇后深沉的爱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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