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帝后情深、朝局焕然一新、国力蒸蒸日上的景象,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其激起的涟漪,远远超越了国境线,在周边诸国乃至更遥远的番邦,引起了不同程度的关注、震动,乃至重新评估。
昔日祭坛大典,万国使臣云集,亲眼目睹了皇后沈清弦临危不乱、智破奸谋、更疑似引动天象的神异一幕,那份震撼早已随着使团归国,在各国的宫廷与高层中流传开来。而随后大雍内部雷厉风行的清洗整顿、一系列惠及民生的新政推行、以及海上贸易的积极筹备,更让这些敏锐的观察者们意识到,这个东方巨擘,正在经历一场深刻而有力的变革,其掌舵者,除了雄才大略的皇帝,那位深居后宫的“天佑皇后”,似乎也扮演着极其关键甚至不可或缺的角色。
西域,楼兰王庭。
华丽的宫殿内,香料的气息浓郁扑鼻。年迈的楼兰王听着刚从大雍归来的使臣详尽无比的汇报,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深思之色。
“大雍皇帝……对那位皇后,当真如此倚重?甚至允许她参与朝政,提出国策?”楼兰王把玩着一枚来自大雍的精致玉佩,缓缓问道。
“千真万确,我尊敬的陛下。”使臣恭敬地匍匐在地,语气激动,“外臣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皇后不仅德行受万民拥戴,更兼智慧超群。大雍如今推行许多新政,如改良农具、兴修水利、规范商税,乃至筹备海贸,背后多有这位皇后的影子。大雍皇帝对她言听计从,夫妻二人常于御书房共议国事至深夜,默契无间。朝野上下,对皇后亦是敬服有加。”
使臣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更重要的是,大雍百姓,几乎将皇后奉若神明,自发立长生牌位者不计其数。此次大雍清理内部,国力非但未损,反显凝聚上升之势。臣观其君臣同心,夫妻一体,政局之稳,民心之顺,为数十年来所未见。此时的大雍,犹如睡醒的雄狮,筋骨强健,目光炯炯,绝不可轻侮。”
楼兰王沉默良久,挥了挥手,示意使臣退下。他走到窗前,望着东方,喃喃自语:“天佑皇后……得此贤后,何异于得一天赐之国师?大雍有此帝后,恐将迎来又一个鼎盛之世。传令下去,今后与大雍交往,需更加恭谨,贡品加倍。或许……该让王儿去大雍国子监求学,结交一番。”
南疆,百越部族联盟。
巨大的榕树下,各部首领围坐,中间篝火跳跃。刚从大雍返回的使节,正用本族语言,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大雍京城的繁华与皇后的威仪。
“……那皇后娘娘,穿着太阳和凤凰一样的衣服,站在高高的祭坛上,就像山里的女神!恶人的毒箭碰到她的光,就化成灰了!连狄戎最厉害的巫师弄出来的假月亮,都被她一眼看穿,打回原形!”使节手舞足蹈,引来一阵阵惊叹。
“她还很仁慈!”使节补充道,“大雍皇帝因为她的话,减了百姓的税,教穷人的孩子认字,还给干活的人发很多钱和粮食!他们的商人说,以后海上的路会更通畅,会用漂亮的瓷器和丝绸,换我们的香料和宝石!”
一位年长的首领捋着花白的胡须,沉声道:“如此看来,大雍不仅有锋利的刀剑(指军队),更有智慧的头脑和仁慈的心肠。那位皇后,便是他们智慧与仁慈的化身。与这样的国家为邻,是我们的幸运。告诉儿郎们,严守边界,与大雍商人公平交易,不可再行劫掠之事。或许……我们也可以派些聪明的孩子,去学习他们的文字和技艺。”
东瀛,平安京,皇宫内苑。
雅致的和室内,天皇与几位重臣正襟危坐。遣唐使(如今已是遣雍使)刚刚呈上了厚厚的见闻录。
“大雍皇后沈氏,确非凡俗女子。”遣唐使语气凝重,“其才识见解,有时令饱学鸿儒亦感震惊。大雍新政之活力,半数源于此女之谋。更令人惊异者,是其与雍帝之情谊,可谓牢不可破,互为臂助。雍帝对其信任,已达毫无保留之境。”
一位公卿皱眉道:“女子干政,终究不合礼法。大雍如此,岂非牝鸡司晨之兆?”
遣唐使摇头:“不然。观其政效,利国利民,朝野称颂。且雍帝乾纲独断,并非昏聩之君。此乃夫妻同心,共治江山,非寻常后宫干政可比。我等切不可以常理度之。”
他顿了顿,继续道:“大雍国力日盛,水师正在扩建,海贸即将大兴。我国与大雍一衣带水,日后交往必更加频繁。臣以为,当效仿古之遣唐使,派遣更多优秀子弟、僧侣、工匠赴雍,深入学习其典章制度、文化艺术,尤其是……其新近提倡的‘格物之学’与工商管理之策。同时,对我国商船前往大雍贸易,应给予更多支持与规范,务求与大雍建立稳固友好之关系。”
天皇缓缓点头:“卿言甚是。大雍有此明君贤后,气运正隆。传朕旨意,精选使团,备足贡礼,贺大雍皇后有孕之喜。另,筹办赴雍留学事宜,人选务必精良。”
遥远的波斯,商队首领在酒馆里,对着好奇的同胞们,唾沫横飞地描述着东方见闻:“……那个庞大的帝国,现在由一位年轻的雄狮和一位智慧的女神共同守护!女神能看穿一切阴谋,带来丰收和公正。他们的港口即将开放,会有更多的丝绸、瓷器、茶叶,像河流一样运出来!这是百年难遇的商机!我们必须准备好最好的金币、最奇的珍宝、最快的船只!”
番邦的震动,以各种形式反馈回来。前往大雍朝贡、贸易的使团和商队明显增多,且态度更加恭顺。求取书籍、请求派遣学者、希望建立更紧密联系的国书雪片般飞来。甚至有些小国,在内部纷争时,会特意派人向大雍皇帝和皇后陈情,希望能得到“天朝上国”的调停或公正的评判。
大雍的边境,因此迎来了罕见的安宁。连一向桀骜的北狄残余部落,在试探性地进行了几次小规模骚扰,发现大雍边军装备更加精良、反应更加迅速、且边民因生活改善而更加同仇敌忾后,也暂时偃旗息鼓,转而更多地通过官方开放的边市进行交易,换取急需的物资。
大雍,正在以一种全新的、更加自信开放的姿态,重新屹立于世,并深刻影响着周边的格局。而“天佑皇后”沈清弦的贤名,也随之远播海外,成为这个强大帝国最富传奇色彩的象征之一。
这一切,身在宫中的沈清弦或许并未全然知晓细节,但她能感觉到,萧彻近日接见外臣时,气度越发从容威严,处理外交事务时,底气也越发充足。
偶尔,萧彻会拿着某份番邦进贡的奇珍,或是言辞格外谦恭的国书,来到她面前,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炫耀和骄傲,说:“皇后你看,这都是因你之故。”
沈清弦只是微笑,心中明白,这并非一人之功。这是一个民族在正确道路上奋发向上时,自然散发出的吸引力与威慑力。
而她,很荣幸,能与身旁这个男人一起,引领并见证这个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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