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正酣,红烛高燃的堂屋中央,新人各攥着大红花的一角,红绸在烛火里漾出细碎的光。
老王往旁边挪了半步,粗粝的嗓音穿透喧闹:
“一拜天地!”
话音落时,新人齐齐转身,朝着院外暮色深深的方向躬身,只是那本该站着高堂的位置,此刻空荡荡的,唯有墙上大红喜字艳得刺眼。
“二拜高堂!”
二人又朝喜字深深一叩。
望见这幕,我喉头忽然发紧。想起梅小如那时,这样的拜堂场景曾让我吓得浑身发抖,如今看着眼前人,心里却漫上说不清的羡慕。
“夫妻对拜!”
老王的声音又起,新人相对躬身,红盖头边缘的金线在对视的目光里轻轻颤动。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贴着地面卷过,烛火猛地矮了半截。
罗刹鬼猛地抬头时,张帆和范八爷已没了踪影,只有那句带着哽咽的“我走了,谢谢大家,我爱你,媳妇”在空气里荡了又荡。
她缓缓跪倒,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多谢八爷!”
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周围胖子雇来的宾客早已作鸟兽散,老王他们拾级而上,楼梯口飘来他的声音:
“一会儿开个会,二楼会议室等你。”
我走到罗刹鬼身边,蹲下身轻声说:
“他走了,但你们总会再见的。现在……我们算是同路人了。往后,能不能帮我一把?”
她慢慢转过来,眼眶里滚着血泪,喉间挤出个“嗯”字。
我望着她苍白的脸,忽然心念一动: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叫李暮君,日暮时分,思念夫君。”
话刚落地,她周遭的空气“嗡”地晃了晃。
身上的大红婚服骤然变了模样,成了一袭红纱裙,头顶的凤冠化作一支素木簪,松松挽着长发。
萦绕周身的恶念像被风吹散的烟,血红的眼珠清明起来,连皮肤都褪去青灰,变得和常人一般。
我惊得差点蹦起来,这是啥?言出法随?给人取个名就能驱散邪祟?
正懵着,暮君已朝我深深一拜:
“从今往后,您便是我的主人,我定护您周全,助您完成大业!”
大业?啥大业?我不过是个快毕业的大学生啊!
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堆着笑:
“暮君,往后也请多关照。”
话音未落,她化作一道红光,“嗖”地飞进我左手花环的花芯。
刹那间,那朵梅花竟抽出片血红色花瓣,与旁边的白色花瓣相映。
红光里丝丝缕缕的线,正往白色花瓣里钻,是在修复梅小如的灵气!
指尖抚过两片花瓣,眼泪没忍住掉下来:
“谢谢你了。”
心里暗暗发誓,对我好的人,我拼了命也得护着。
擦了擦脸,我大步朝楼上走去。
二楼走廊里,胖子正扒着会议室门张望,见我来就笑着迎上来:
“壮哥,成了?”
“成不成的,往后的路怕是难走了。”我推着他往里走,“进去说。”
会议室挺宽敞,三十来人也坐得下。
老王和小哥招手让我们坐,我刚挨着椅子坐下,老王就点了支雪茄:
“今天开会就两件事。一是我要离开段时间,去总部。”
他吸了口烟:
“你们可能不知道,全国像咱们这样的灵异会所共有七所,按北斗七星排列。咱们在东北,是勺把,主要靠范八爷镇着。总部在七星正中,这次会议挺重要。”
原来还有其他会所?那得多些能人?
正琢磨着,老王突然盯着我和胖子:
“小壮,胖子,你们也别去学校了。剩下一学期,我跟你们校长谈好了,在会所自学就行,这儿才最安全。”
我“噌”地站起来:
“你是老板也管不着我上学啊!”
老王像没听见,甩过来张黑卡:
“这是会所VIp卡,工资奖金都打这儿。你这阵子表现不错,先打了一万当奖励。抓着恶鬼有额外奖,月薪一万加奖励,不少了。”
他顿了顿:
“对了,之前答应的五千也转了,没收到短信?”
我捏着黑卡坐下,不是贪财,是他说得对。我这至阴体质,外头太危险。
“短信我收到了,至于这卡里的钱,那我就勉为其难……”
旁边的胖子突然搓着手站起来,眼巴巴瞅着老王。
老王眼一斜:
“你没有。你家是会所最大股东,你爸让你来学本事的,要钱?”
胖子的笑瞬间僵在脸上,蔫蔫地坐回去,望着窗外发呆。
我拍他肩膀:
“没事,有哥在,缺啥跟我说。”
胖子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就被我捂住嘴,这货指不定又要说啥离谱的。
正闹着,老王清了清嗓子,会议室里顿时静了下来。
“听小哥说,你俩一人得一宝物啊?拿出来我看看!放心,这宝物是你们应得的,我不会要!只是帮你们多了解了解它们的用途!”
我看向老王身旁的小哥,小哥点点头,眼神里带着点促狭:
“你们可不要小瞧王老板,他可是全能选手,当年也是除鬼的一把好手!而且他知识渊博,所有符箓法器都认识!他可是……”
王老板赶紧出言打断,手摆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都是往事了,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优秀,现在待着没事干,你看我都胖成什么样了,还是挺怀念以前和你们一样出去找事情,多有意思啊!其实小哥也很不错,我已经把我所学的知识都传授于他了,而且他现在的知识水平可比我高了一大截呢。尤其是镇鬼这方面,那真是炉火纯青,最重要是稳重得很。”
我听着老王在这一顿输出,脑门上“唰”地见了一排黑线!
我现在严重怀疑他们俩在互相捧对方,在我们面前装大尾巴狼!
我还没等他们俩说完话,直接就掏出八卦镜,手腕一扬丢给老王,反正这东西在我身边也没什么用,不如砸死王老板,让你丫在我面前装逼!
老王看见八卦镜在空中画个弧线朝他飞来,他不躲不闪,伸手就要抓。
我心里正嘀咕“装得还挺像”,没想到他还真是“高手”,连镜子的一角都没碰到,镜子“嗖”地从他手边擦过,带着点风声。
这么近的距离都接不住?我现在严重怀疑,哦不,我敢肯定你刚刚说的话就是在装逼!
好在景天小哥反应快,跟闪电似的,单手稳稳抓住下坠的八卦镜,转手递给王老板。
王老板一脸尴尬地接过镜子,耳根子都红了,反手就按在桌子上,“咚”地一声,低声吼道:
“这可是宝物,宝物啊!你就这样随便丢出来?唉~以后你就知道它的能耐了!”
胖子见我丢出八卦镜,在旁边“嗷”地哆嗦了一下,看那样子是为镜子捏把汗,这货不会是惦记上我的八卦镜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老王身旁,跟献宝似的,依依不舍地交出三清铃,那眼神,跟要和自家孩子分别似的。
王老板一手一个,把俩宝物摆在桌上,开始仔细观察,眉头一点点紧锁,跟打了个结似的,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嘟囔些啥,看样子是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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