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俱乐部的霓虹灯在夜色里泛着暧昧的紫蓝色光，门口停满了宾利、保时捷这类豪车，穿着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笔挺地站在两侧，对着每一辆进门的车躬身致意。迈巴赫刚停稳，一个留着寸头、身材壮硕的男人就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正是俱乐部老板虎哥。
“林总！您可算来了！”虎哥搓着手，态度恭敬得有些过分，“老陈先生提前跟我打过招呼，我特意把最好的包厢留出来了，您这边请！”
他之前还在纳闷，老陈是谁，居然能让他亲自出来迎接，直到看到迈巴赫的车牌——那是江城特殊牌照，一般只有顶级权贵才能拿到，再加上老陈提到“凡辰资本林总”，虎哥瞬间想起最近传遍江城的“星辰科技神级投资”，哪里还敢怠慢，早就安排人把俱乐部里的“刺头”都警告了一遍，免得有人不长眼得罪这位新贵。
林凡推开车门，目光扫过俱乐部门口的人群——大多是穿着潮牌、搂着美女的富二代，嘴里叼着雪茄，说话声音又大又张扬，和他身上低调的灰色西装格格不入。他没理会虎哥的殷勤，只是淡淡点头：“不用包厢，找个安静点的卡座就行。”
“好！好！”虎哥连忙应下，引着林凡往俱乐部里面走。穿过震耳欲聋的舞池，两侧的卡座里坐满了人，不少人认出了虎哥，纷纷打招呼，可看到虎哥身边的林凡时，眼神里都带着疑惑——这是谁？能让虎哥亲自带路，还这么恭敬？
苏婉清坐在不远处的卡座里，隔着闪烁的灯光看着林凡的背影，心里又惊又疑。她跟着出租车来到俱乐部，花了身上最后一点钱才进来，本以为能看到林凡和其他富二代鬼混，却没想到虎哥对林凡这么恭敬——虎哥在江城的黑道和富二代圈子里都很有面子，平时连赵家的赵天宇都要让他三分，怎么会对林凡这么客气？
“那是谁啊？虎哥居然亲自陪他？”旁边卡座的一个富二代凑过来，指着林凡的方向，语气里满是好奇。
“不知道，没见过，穿得挺低调，不像咱们圈子里的人。”另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富二代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视，“说不定是哪个暴发户的儿子，虎哥给他面子罢了。”
苏婉清攥紧了手里的酒杯，心里却不这么想——她太了解林凡了，林凡不是那种会靠“暴发户”身份装腔作势的人，虎哥对他这么恭敬，肯定是因为林凡的真实实力，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强。
林凡跟着虎哥来到角落的卡座，这里远离舞池，相对安静。刚坐下，服务员就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瓶轩尼诗xo和几个水晶杯。虎哥亲自给林凡倒了杯酒，笑道：“林总，您尝尝，这是我珍藏的年份酒，一般人我不给他们喝。”
林凡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没喝，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的吧台——那里正围着几个男人，看起来像是在吵架，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身材格外惹眼。
那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身高近两米，肌肉线条像刀削一样分明，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手肘一直延伸到肩膀，一看就是常年锻炼或者受过重伤的人。他手里握着一个啤酒瓶，脸色冷峻，眼神锐利得像鹰，即使被三四个男人围着，也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阿力，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一个染着红头发的男人指着他的鼻子，语气嚣张，“虎哥让你看场子，你居然敢管我的事？我今天就要带这个女人走，你敢拦我？”
被叫做“阿力”的男人冷冷开口：“俱乐部有规矩，客人不愿意，不能强迫。”
“规矩？在这俱乐部里，我赵磊的话就是规矩！”红头发男人说着，抬手就要打阿力，旁边的几个小弟也跟着围了上来，眼看就要动手。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却没人敢上前劝架——赵磊是江城另一个豪门赵家的旁系子弟，虽然不如赵天宇那么有权势，但在富二代圈子里也算是个刺头，没人愿意得罪他。而阿力只是俱乐部的一个临时安保，据说以前是当兵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退役了，在俱乐部里干了没几天，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
“赵少，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吧台的调酒师连忙上前劝架，却被赵磊一把推开：“滚开！这里没你的事！今天我非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阿力依旧站在原地，握着啤酒瓶的手紧了紧，眼神里闪过一丝厉色。就在赵磊的拳头快要打到他脸上的时候，阿力突然侧身，右手抓住赵磊的手腕，轻轻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赵磊发出一声惨叫，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啊！我的手！你敢打我？”赵磊疼得跳脚，对着小弟们吼道，“给我上！废了他！”
几个小弟立刻冲了上去，挥舞着拳头朝着阿力打去。可阿力的动作快得惊人，只见他左躲右闪，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打在小弟们的要害上，没几分钟，几个小弟就全都倒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谁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安保，居然这么能打！
赵磊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弟，又看了看阿力，脸色又青又白，却不敢再上前，只是指着阿力，色厉内荏地吼道：“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给我哥打电话，让他来收拾你！你死定了！”
阿力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
就在这时，虎哥快步走了过来，脸色有些难看。他刚才在卡座里看到了这边的动静，本来不想管，可赵磊提到了他哥——赵磊的哥是赵宏远的侄子，虽然赵家现在倒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江城还有些人脉，虎哥不想因为一个临时安保得罪赵家。
“阿力，你怎么回事？”虎哥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责备，“赵少是俱乐部的贵客，你怎么能动手打他的人？还不快给赵少道歉！”
阿力抬起头，看着虎哥，眼神里带着一丝失望：“是他们先动手的，而且他们想强迫客人，违反了俱乐部的规矩。”
“规矩？规矩是我定的！”虎哥提高了声音，“现在我让你道歉，你就道歉！不然你就别在这干了！”
赵磊见状，立刻得意起来，指着阿力，嚣张地说：“听到没？赶紧给我道歉！跪下道歉！不然我让你在江城待不下去！”
阿力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指节泛白，却没有动。他退役后没什么技能，找工作处处碰壁，好不容易在俱乐部找到一份安保的工作，要是丢了这份工作，他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可让他跪下道歉，他做不到——他曾经是军人，有自己的尊严。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热闹，有人同情阿力，有人觉得他不识抬举，还有人等着看他被赵磊收拾。苏婉清坐在角落里，心里也替阿力捏了把汗——她虽然不认识阿力，但也看不惯赵磊的嚣张，可她也知道，阿力只是个普通安保，根本斗不过赵磊。
就在阿力准备妥协的时候，一个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道歉就不必了，倒是赵少，你该给阿力道歉。”
所有人都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林凡坐在卡座里，手里端着酒杯，眼神平静地看着这边，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赵磊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指着林凡，哈哈大笑：“你他妈是谁啊？敢管我的事？我看你是活腻了！”
虎哥也连忙走过来，压低声音对林凡说：“林总，这事您别管了，是我没管好手下，我来处理就行。”他怕林凡得罪赵磊，到时候连他都不好收场。
林凡没理会虎哥，只是缓缓站起身，朝着赵磊走过去。他身材不算特别壮硕，但走过来的时候，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让周围的喧闹声都渐渐小了下来。
“我是谁？”林凡看着赵磊，语气平淡，“凡辰资本，林凡。”
“凡辰资本？林凡？”赵磊愣了一下，随即脸色瞬间变了——他当然听说过林凡！最近传遍江城的“星辰科技神级投资”，还有林凡拿捏赵家（赵宏远）的事情，他哥昨天还特意警告过他，让他别招惹林凡！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低调的男人，居然就是林凡！
“林……林总？”赵磊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刚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有些结巴，“对……对不起，林总，我不知道是您，我……我刚才是跟阿力开玩笑的，您别当真。”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赵磊刚才还那么嚣张，怎么一听到“林凡”的名字，就立刻怂了？这个林凡到底是什么来头？
苏婉清坐在角落里，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她之前只知道林凡很有钱，却没想到连赵家的人都这么怕他！赵磊虽然只是赵家的旁系，但以前在江城富二代圈子里也是横着走的，现在居然对林凡这么恭敬，林凡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林凡没理会赵磊的道歉，只是转头看向阿力，目光落在他手臂上的疤痕上——那是一道刀疤，边缘很整齐，看起来像是被军用匕首划开的，而且疤痕周围的皮肤很粗糙，显然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
“你以前是当兵的？”林凡问道。
阿力愣了一下，没想到林凡会问这个，点了点头：“是，侦察兵，退役三年了。”
“侦察兵？”林凡挑了挑眉，“难怪身手这么好。怎么退役后没找个体面的工作，来这里当安保？”
阿力的眼神暗了暗，语气有些低沉：“退役的时候受了伤，很多工作做不了，家里还有个生病的母亲要照顾，只能来这里做安保，工资高一点。”
林凡明白了——看来阿力是因为伤病和家庭原因，才沦落到这个地步。不过，侦察兵出身，身手这么好，又有责任感，是个可塑之才。他之前还在想，凡辰资本需要一个可靠的安保负责人，阿力正好符合要求。
“赵少，”林凡转头看向还在发抖的赵磊，语气冷了下来，“你刚才让阿力跪下道歉，还说要让他在江城待不下去？现在，该你道歉了。”
赵磊连忙点头，对着阿力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声音带着哭腔：“阿力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嚣张，不该让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阿力看着赵磊，又看了看林凡，眼神里满是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一句话就能让嚣张的赵磊这么害怕，还能让赵磊给他道歉。
林凡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赵磊说：“滚吧，以后别再让我在俱乐部里看到你，否则，后果自负。”
“是！是！我马上滚！”赵磊连忙带着地上的小弟，狼狈地跑出了俱乐部，连头都不敢回。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心里对林凡的敬畏又多了几分——能让赵家的人这么狼狈，这个林凡，绝对不是普通的富二代！
虎哥也松了口气，连忙对着林凡笑道：“林总，还是您厉害，几句话就解决了问题。刚才是我不对，不该让阿力道歉，我给您赔罪。”
“不用。”林凡摆了摆手，转头对阿力说，“你跟我来卡座，我有话跟你说。”
阿力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林凡找他有什么事，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林凡走到了角落的卡座。
虎哥识趣地退了下去，还特意吩咐服务员，不要让人打扰林凡。
苏婉清坐在角落里，看着林凡和阿力坐在卡座里谈话，心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林凡找阿力有什么事？难道是想让阿力当他的保镖？
卡座里，林凡给阿力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尝尝，虎哥珍藏的酒，味道还不错。”
阿力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他看着林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林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凡看着他，眼神真诚：“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也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我旗下的公司，需要一个安保负责人，负责公司和我个人的安全，年薪百万，五险一金，另外，我还可以帮你母亲安排最好的医院和医生，治疗她的病。你有没有兴趣？”
阿力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凡——年薪百万？帮母亲安排最好的医院和医生？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退役后，因为伤病，找的工作最高月薪也只有五千，母亲的病需要长期治疗，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现在还欠着医院一大笔钱。
“林总，您……您说的是真的？”阿力的声音有些发颤，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不敢置信。
林凡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阿力：“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和公司地址。你要是愿意，明天早上可以去凡辰资本找我，我让人事部给你办理入职手续。你母亲的事情，我现在就可以让老陈安排，明天就能去医院检查。”
阿力接过名片，手指紧紧攥着，名片的边缘都被他攥得有些变形。他看着林凡真诚的眼神，又想起刚才林凡为他出头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自从退役后，他经历了太多的冷眼和嘲讽，还没人这么信任他，这么愿意帮他。
“林总，”阿力站起身，对着林凡深深鞠了一躬，语气坚定，“谢谢您！我愿意跟着您干！以后您指哪，我就打哪，绝不二话！”
林凡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这么客气，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你的能力，我相信，只要你好好干，以后的前途，绝对不止年薪百万。”
他知道，收服阿力，只是他建立自己班底的第一步。阿力是侦察兵出身，有丰富的安保经验和人脉，以后凡辰资本的安保工作，还有他个人的安全，都可以交给阿力负责。而且，阿力忠诚可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就在这时，老陈走了过来，在林凡耳边低声说道：“少爷，苏小姐还在俱乐部里，一直盯着这边看，要不要让她离开？”
林凡皱了皱眉，他早就知道苏婉清跟着他来了，只是懒得理会。现在看来，苏婉清是不打算离开了。
“不用，让她看着吧。”林凡语气平淡，“她想知道我的秘密，就让她看个够，省得她以后再来纠缠我。”
老陈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阿力看着林凡的表情，也大概猜到了什么，没有多问——他知道，不该问的别问，这是作为下属的本分。
林凡拿起酒杯，对着阿力举了举：“来，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干杯！”阿力也举起酒杯，和林凡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卡座外，苏婉清看着这一幕，心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林凡不仅收服了这个厉害的安保，还给他年薪百万，帮他母亲治病？林凡到底有多少实力？他旗下到底有多少公司？
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认识的林凡，只是冰山一角。而现在的林凡，已经变成了她完全不认识的样子，也变成了她永远都够不到的高度。
俱乐部的音乐还在继续，舞池里的人们还在狂欢，可苏婉清却觉得，这一切都和她无关了。她看着卡座里谈笑风生的林凡和阿力，心里第一次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她和林凡之间，已经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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