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散尽，祭天台的石阶已被露水打湿。石惊弦扶着苏晚晴拾级而上，少女肩头的箭伤经冰魄莲露调和，已结痂愈合，只是颈侧那道锁链状红痕仍在，像条褪不去的印记。她手中的暖玉剑随着脚步轻颤，剑鞘上的莲纹与石惊弦怀中的岳佩隐隐共鸣，发出细微的嗡鸣。
“还有三里就到祭坛了。” 云青提着铁剑走在最前，空荡的左袖被山风卷得猎猎作响，“据那活口招供，秦霜要在巳时三刻祭天，用‘山河社稷图’作为祭品，勾结金人打开城门。” 他突然停步，剑尖指向右侧密林，“有人。”
话音未落，五道黑影从树后窜出，个个黑衣蒙面，腰间挂着青铜令牌，上面刻着 “秦” 字。为首者手持长鞭，鞭梢缠着倒钩，正是秦霜的心腹 “五毒鞭” 柳三娘。她媚眼如丝，鞭子在掌心转了个圈，倒钩映着晨光闪着寒芒：“石少侠，何必这么急着送死？不如将玉佩交出来，陪姐姐回府喝杯好茶？”
红娘子双鞭一扬，红绸如烈火般窜出：“放你的屁！就凭你这蛇蝎妇人，也配跟石少侠说话？” 她身形一晃，已欺到柳三娘面前，双鞭使出 “丐帮打狗棒法” 的变式，招招不离对方下三路，“尝尝老娘的‘火烧连营’！”
柳三娘娇笑一声，长鞭突然笔直如枪，倒钩直刺红娘子心口：“不知死活的叫花子！” 这鞭法阴狠毒辣，竟将 “五毒教” 的 “蛇形拳” 融于其中，鞭影中藏着三道毒针，趁红娘子格挡时突然射出。
“小心！” 石惊弦离火剑出鞘，剑光如流星赶月，将毒针尽数挑飞。他足尖点在 “艮卦” 方位，剑势如 “愚公移山”，沉猛中带着后劲，直逼柳三娘中路 —— 这是《孙子兵法》“攻其无备” 的要诀，专破她鞭法的诡谲。
柳三娘没想到他剑招如此刚猛，急忙收鞭回防，却被离火剑的热浪逼得连连后退，蒙面巾被剑气扫落，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她又羞又怒，长鞭突然化作数道残影，倒钩分别缠向石惊弦的手腕、脚踝和咽喉，正是她的成名绝技 “五毒缠身”。
“雕虫小技。” 石惊弦冷哼一声，离火剑突然变招，使出 “八门剑法” 中的 “景门?流光”，剑光如网，将鞭影层层罩住。这招取 “兵之情主速” 之意，快得让人看不清剑路，只听 “叮叮当当” 几声脆响，柳三娘鞭梢的倒钩已被尽数削断。
苏晚晴趁隙从药箱里摸出三枚银针，屈指一弹，精准打在另外四名黑衣人的麻筋上。他们顿时僵在原地，手中兵器 “哐当” 落地。她银簪在发间别牢，轻声道：“这些人练过‘铁布衫’，但‘气海穴’是罩门，银针能封他们的内力。”
柳三娘见手下被制，长鞭突然往地上一抽，地面竟裂开道缝隙，涌出股腥臭的黑水 —— 是她豢养的 “毒水蛭”，遇血即噬。石惊弦将苏晚晴护在身后，离火剑在身前划出道火墙，毒水蛭遇火即焦，发出滋滋的响声。
“撤！” 柳三娘见势不妙，转身就往密林逃。红娘子哪肯放过，双鞭甩出缠住她脚踝，猛地往回一拽：“留下命来！”
柳三娘摔倒在地，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瓷瓶，拔开塞子就往嘴里倒。石惊弦眼疾手快，离火剑隔空一挑，瓷瓶被劈成两半，里面的黑色粉末撒了一地，冒出缕缕青烟。“是‘化骨散’！” 云青铁剑指住她咽喉，“说！秦霜在祭坛布了什么阵？”
柳三娘瘫在地上，望着石惊弦怀中的岳佩，突然怪笑起来：“晚了…… 祭坛的‘九宸锁’已经启动，你们就算上去，也会被当成祭品…… 哈哈哈……” 她猛地咬碎舌尖，嘴角溢出黑血，竟自尽了。
石惊弦眉头紧锁，将岳佩与苏晚晴的半块玉佩拼在一起。合璧的瞬间，玉佩突然射出金光，在地面投射出幅地图，正是祭坛的布防图 —— 九根盘龙柱按 “九宫” 方位排列，每根柱子上都刻着符咒，中央的祭台赫然标着 “死门” 二字。
“‘九宸锁’是按‘九天应元雷神’阵排布的，” 苏晚晴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符咒，“每根柱子对应一位雷神，巳时三刻天雷落下，会激活符咒，将祭品的血肉化为怨气，打开城门的‘煞气通道’。” 她抬头望向祭坛方向，山风卷来浓郁的血腥味，“他已经开始杀人了。”
四人加快脚步，越靠近祭坛，血腥味越浓。石阶两侧的草丛里躺着数十具尸体，都是守城的士兵，个个心口插着透骨钉，死不瞑目。石惊弦握紧离火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 这些士兵都是为了守护城门而死，却成了秦霜谋逆的祭品。
祭坛之上，秦霜正站在祭台中央，手中高举着山河社稷图，九根盘龙柱上的符咒已亮起红光。他身边跪着数十名百姓，被铁链锁在柱上，哭声震天。巳时的日头刺破云层，照在图卷上，将布防图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与九根柱子的符咒连成一片。
“石惊弦，你终于来了！” 秦霜转过身，玄冰掌在身侧凝成冰刃，“来得正好，让你亲眼看着这江山易主！” 他猛地将山河社稷图往祭台中央的凹槽按去，“时辰到！祭天！”
九根盘龙柱突然喷出火焰，将百姓的哭声吞没。石惊弦怒吼一声，离火剑带着 “燎原之势” 冲上祭坛，剑峰直刺秦霜后心：“住手！”
秦霜早有防备，回身一掌拍在离火剑上，冰刃与火光相撞，激起漫天白雾。“凭你也想拦我？” 他狞笑着拍出第二掌，掌风带着 “玄冰劲”，将石惊弦逼得后退三步，“这‘九宸锁’一旦启动，除非用‘精忠报国’的血魂才能破解，你有吗？”
石惊弦突然将合璧的岳佩举过头顶，玉佩在火光中爆发出璀璨的金光，竟将九根柱子的火焰压下去半分。他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岳将军的忠魂从未消散，只要有人继承他的遗志，血魂就会苏醒。”
“我没有血魂，但我有这颗心！” 石惊弦剑指苍天，离火剑与岳佩的光芒交织，在他身后映出个巨大的虚影 —— 正是岳将军披甲执枪的模样！虚影手中长枪一挥，竟将秦霜的玄冰掌力尽数打散。
“不可能！” 秦霜又惊又怒，玄冰掌疯狂拍出，却被虚影的枪风逼得连连后退。
苏晚晴趁机冲到祭台边，暖玉剑在柱上的符咒划过，莲纹与符咒相触，火焰竟渐渐熄灭。“是‘莲火’！” 她惊喜地喊道，“冰魄莲的灵气能克煞气！”
云青与红娘子也冲上祭坛，铁剑与双鞭齐出，将剩余的玄冰卫斩杀殆尽。红娘子解开百姓的锁链，看着他们逃生的背影，抹了把眼泪：“狗贼！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秦霜见大势已去，突然抓起身边的一名孩童，玄冰掌按在孩子头顶：“石惊弦！放我走，不然这孩子就死！”
石惊弦剑峰微颤，看着那孩子惊恐的眼神，想起了幼时的自己。他深吸一口气，离火剑缓缓垂下：“放了他，我让你走。”
“石少侠！” 红娘子急喊，“不能放虎归山！”
石惊弦没有回头，只是盯着秦霜：“我数三声。一…… 二……”
秦霜将孩子往前一推，转身就往祭坛后的密道逃。石惊弦接住孩子，离火剑突然脱手飞出，如一道火龙般追向密道 —— 剑峰擦着秦霜的脚踝飞过，将他的裤脚钉在石壁上，留下道焦黑的痕迹。
“今日饶你一命，” 石惊弦的声音在祭坛上回荡，带着岳佩的金光，“三日之后，我会在风波亭等你，用你的人头祭奠岳将军的忠魂！”
秦霜的怒骂声从密道深处传来，渐渐远去。巳时三刻的天雷终于落下，却被岳佩的金光挡住，九根盘龙柱上的符咒纷纷碎裂，化作点点荧光。
苏晚晴走到石惊弦身边，暖玉剑与离火剑并在一起，剑身上的莲纹与岳纹完全重合。她抬头望着他，眼中映着金光：“风波亭…… 你真的要去吗？”
石惊弦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嗯。有些债，总要还清。”
山风掠过祭坛，带着泥土的清香。远处的临安城传来晨钟，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两人紧握的手上，岳佩与暖玉剑的光芒交织成一片，仿佛在预示着三日之后的决战，也藏着不为人知的变数 —— 苏晚晴颈侧的锁链红痕，在金光下突然亮了亮，像个即将解开的谜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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