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全是血腥味。
卡隆肥胖的无头尸体倒在一边,血还没凉透,滚到墙角的脑袋上还挂着死前的惊恐。
安妮特跪在血泊里,浑身都在抖,力气已经用光了。
她压抑了十几年的哭声,像是冲破堤坝的洪水,从她喉咙里撕扯出来,带着血腥和绝望。
她蜷成一团,把所有的痛苦都吼了出来。
凌风就站在门口,没过去。
有些坎,只能自己过。
幽灵站在他身后,像块没有感情的石头,但眼神里似乎多了点什么。
哭声慢慢小了,变成了压抑的抽泣。
凌风这才迈步走进去,军靴踩在黏稠的血泊里,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他没说话,只是把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安妮特面前。
安妮特抬起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愣了一下,才伸手接了过去。
凌风什么也没说,就那么安静地站着等她。
这份沉默,反而让安妮特紧绷的神经松了一些。
她用力擦干脸上的血和泪,撑着地站了起来,身体还有些晃。
安妮特往后退了一步,理了理被血浸透的作战服,动作有些僵硬,然后单膝跪地,低下了头。
“我的命,是你的了。”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大仇得报,她的人生本该像断了线的风筝,但这个男人,给了她一个新的方向。
凌风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凌风的语气很平淡,“阎罗殿不收奴隶,只收伙伴。想来的话,我欢迎。”
安妮特站稳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伙伴?
不是工具,不是手下,是伙伴?
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了,但也让她心里某个冰冷的地方,有了一丝暖意。
她看着凌风面具后的那双眼睛,里面没有贪婪和欲望,只有一种纯粹的欣赏。
安妮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塌了。
她很清楚,跟着一个真正的强者,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强。
她眼神里的迷茫和冰冷褪去,换上了一股狠劲。
“我,安妮特,愿成为您手中最锋利的刀!”
这一次,她用的是不太熟练的中文,语气果断。
凌风笑了。
阎罗殿,又多了一员悍将。
这时,幽灵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安妮特的肩膀。
安妮特不解地看着他。
幽灵的目光落在她手臂上那个三角形的奴隶烙印上,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我八岁那年,闹饥荒,父母都饿死了。”他声音沙哑,像砂纸在摩擦,“我被卖到非洲的矿场,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后来,因为够狠,被一个军阀挑走,成了杀手。”
幽灵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
“有一次任务,目标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我没动手。然后,我被抓了回去,关在铁笼里折磨了三年。水刑,电击,每天只给一块发霉的面包吊着命。”
他的话很短,也没有任何情绪,但安妮特听得心里发寒。
“是老大把我从那堆尸体中拖出来的。”幽灵最后说道。
安妮特看着这个男人,瞬间就明白了。
他们身上有同样的烙印,有过同样生不如死的过去,也被同一个人拉出了地狱。
她再次看向凌风,眼神里除了坚定,又多了几分敬畏。
这个男人,到底救过多少他们这样的人?
“走吧,该收尾了。”
凌风没理会两人的情绪变化,转身向外走去。
幽灵和安妮特立刻跟上。
三人动作麻利地处理了现场,抹去了所有来过的痕迹。
天亮的时候,他们已经消失在了这座堡垒里,仿佛从未来过。
这次非洲之行,虽然没能钓出圣教的大鱼,但给阎罗殿添了一员王牌杀手,收获不小。
……
返回华夏的私人飞机上,机舱里很安静。
安妮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说明她的内心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幽灵坐在角落里,用一块鹿皮仔细擦拭着他的匕首,那是他的习惯。
凌风靠着舷窗,看着外面翻滚的云海,脑子里正在复盘这次的行动。
结果还行,干掉了卡隆,收了安妮特。
但也暴露了一个问题,圣教那帮人,比他想的要谨慎得多。
一个军阀说没就没了,居然一点关于圣教的线索都没留下,所有相关的资料都被提前销毁了。
这说明,圣教对每一个外围势力的控制都到了变态的程度,随时可以切割。
常规的调查手段,已经没用了。
想把这颗钉子拔出来,必须动用更强的力量,一种能直接掀桌子的力量。
凌风拿出加密手机,翻出一个存了很久的名字。
凌云天。
他的爷爷,凌家的定海神针,华夏的守护神之一。
看来,是时候跟老爷子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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