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星灵归位,墨渊遁走
白夜眉心那一点纯白星芒亮起的瞬间,整个陨星湖区域的时间与空间仿佛都凝滞了一刹!
那星芒并不耀眼刺目,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纯粹与古老,仿佛它是星辰概念的本源,是开天辟地之初的第一缕光!其散发出的气息,与下方寂灭星核内部那挣扎求存的莹白光芒同出一源,却如同帝王之于平民,带着毋庸置疑的统御与至高无上的威严!
“这是……?!”墨渊脸上的狂喜与掌控瞬间凝固,转化为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他死死盯着白夜眉心的星芒,又看向那剧烈冲突、仿佛感受到某种召唤而更加躁动不安的寂灭星核,一个尘封在暗渊最古老卷宗中的、近乎传说的猜测浮上心头,让他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可能!‘星灵’早已在远古之战中随着‘启明之星’一同陨落、被吾主的寂灭之力彻底污染吞噬!你怎么可能……难道你是……残存的‘星种’?!不!即便是‘星种’,也不可能拥有如此纯粹的源初星辉!”
白夜悬浮于星核正上方,纯白的衣袍在混乱的能量风暴中猎猎作响,他低头俯视着墨渊,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戏谑与疏离,只剩下一种历经万古沧桑的冰冷与漠然。
“墨渊,尔等窃贼,鸠占鹊巢,扭曲先灵遗骸,妄图以污秽之力玷污星辰之光,其罪……当诛。”
他的声音不再是少年清越的嗓音,而是仿佛蕴含着无数星辰生灭的宏大纶音,直接响彻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话音未落,他眉心的纯白星芒骤然扩散,化作一道柔和却无比坚韧的白色光柱,如同母亲的怀抱,又如同君王的敕令,径直笼罩向下方的寂灭星核!
这白色光柱与林守墨那充满生机与守护意志的意念之光不同,它并非外来者,更像是游子归家,是失落的权柄重新回归其主!
那原本剧烈冲突、死寂黑光占据绝对上风的寂灭星核,在被白色光柱笼罩的瞬间,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但那光芒,不再是令人绝望的死寂黑光,而是……一种纯净到极致、仿佛能洗涤一切污秽、孕育万物希望的璀璨星辉!
星核内部,那一直被压抑、被污染的莹白光芒,如同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号令与无穷无尽的力量源泉,瞬间暴涨!它疯狂地冲击、净化、吞噬着那些代表着寂灭与归墟的黑色能量!星核表面那些不断蠕动喷射漆黑触须的孔洞,在星辉的照耀下,如同被烈阳照射的积雪,迅速消融、弥合!
“不!这是我的!是献给寂灭之主的祭品!”墨渊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他无法接受这煮熟的鸭子即将飞走,甚至反过来成为对付自己的利器的现实!他疯狂地催动体内所有的归墟死气,双手法印变幻到极致,试图重新建立与星核的联系,强行压制那复苏的星辉!
“以吾之魂,祭吾之主!寂灭永存,归墟降临!”
墨渊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空,化作最精纯的归墟死气,注入到那正在被净化的星核之中!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自身陨落,也要完成这最后的仪式,哪怕只能让寂灭星核维持片刻的污染状态,引爆其力量,也能拉所有人陪葬!
得到了墨渊不惜代价的死气灌注,星核内部刚刚占据上风的璀璨星辉再次受到了强烈的冲击,黑光与白光疯狂交织、湮灭,使得星核本身变得极其不稳定,表面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散发出毁灭性的波动!整个陨星湖区域的空间都在扭曲、哀鸣,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碎!
“冥顽不灵!”白夜冷哼一声,他显然也没想到墨渊如此决绝。他眉心的星芒变得更加璀璨,更多的源初星辉涌入星核,加速净化过程,同时他双手虚按,一股无形的、仿佛能定住地水火风的庞大意志降临,强行稳定住即将崩溃的星核和周围空间。
但这样一来,他与墨渊形成了短暂的僵持!一个不惜燃烧自身也要污染引爆,一个要净化回收不容有失!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平衡点上——
下方湖面,一直闭目凝神、以自身生机意志沟通星核的林守墨,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中,没有迷茫,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洞悉了关键、找到了破局之法的清明与决断!
他看出了眼前的局势!白夜需要时间彻底净化星核,而墨渊的疯狂灌注是最大的阻碍!而要打断墨渊的灌注,靠蛮力攻击被归墟力场保护的墨渊收效甚微,但……有一个地方,是墨渊与星核能量连接的关键,也是他此刻防御最薄弱之处——那就是他与星核之间,那由精纯死气构筑的能量通道!
“就是现在!”
林守墨动了!他没有冲向墨渊,也没有攻击星核,而是将全身的力量,包括刚刚在沟通中对“星辰”、“生机”之道产生的一丝全新感悟,尽数灌注到守墨剑中!
守墨剑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激昂剑鸣!剑身之上,那点点星芒仿佛与上方正在净化的星核产生了共鸣,流转的速度快到了极致!深黯的剑体上,除了原本的守护剑意、斩破虚妄的锋锐之外,更增添了一抹灵动缥缈、仿佛能引动周天星斗的玄奥意蕴!
他双手握剑,将剑尖对准了墨渊与星核之间那道无形的、却能量澎湃的死气通道,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刺出!
这一剑,并非追求极致的破坏力,而是……“断”!
斩断联系!斩断能量!斩断墨渊对这星核最后的操控!
“给我——断!!!”
灰色的剑罡离剑而出,这一次,剑罡之上缠绕着细微的白色星辉与厚重的玄黄地气,仿佛凝聚了天地与星辰的力量!它无声无息地划过空间,精准无比地斩入了那澎湃的死气通道之中!
“嗤——!”
如同快刀斩入浓稠的油脂!那由墨渊本源死气构筑的通道,在守墨剑这蕴含着多种高阶力量、尤其是带着一丝同源星辉之力的斩击下,应声而断!
通道断裂的瞬间,墨渊如遭重创,猛地喷出一大口漆黑如墨的血液,周身气息如同泄气的皮球般急剧萎靡!他与星核的联系被强行切断,那反噬之力几乎瞬间摧毁了他大半的经脉与神魂!
而失去了墨渊死气灌注的寂灭星核,其内部的璀璨星辉再无阻碍,如同燎原之火,瞬间席卷了整个星核!所有的死寂黑光被彻底净化、驱散!那颗原本不规则、布满孔洞、散发着绝望气息的星核,此刻化作了一颗纯净无瑕、流淌着温和而浩瀚星辉的、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搏动的——星辰之心!
笼罩整个区域的归墟力场瞬间消散,那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威压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生机、希望与宁静的星辰之力。湖面的黑色冰晶迅速消融,周围枯萎的草木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焕发出嫩绿的生机!
那些被控制、陷入疯狂的普通人,在失去归墟死气的支撑后,纷纷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虽然虚弱,但眼中的疯狂已然褪去,只剩下迷茫与疲惫。
“成功了!”陈昊、苏小婉、赵明宇三人看到这一幕,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悬浮于星辰之心上方的白夜,伸手虚引,那颗纯净的星辰之心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他眉心的星芒之中。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愈发深邃、浩瀚,仿佛与整片星空都建立了无形的联系。他看了一眼下方脸色苍白但眼神明亮的林守墨,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他刚才那关键的一剑。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危机解除之时——
“嗬……嗬……”瘫倒在湖面、气息奄奄的墨渊,却发出了低沉而诡异的笑声。他挣扎着抬起头,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疯狂与不甘,反而是一种扭曲的、带着某种预言的平静。
“林守墨……白夜……你们赢了这一局……咳咳……”他咳着黑血,声音沙哑断续,“你们净化了‘星骸’,阻止了寂灭星核的诞生……但是,你们阻止不了注定的一切!”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遥遥望向青州大学的方向,眼中跳动着最后一丝幽绿的鬼火。
“吾主……‘寂灭’的意志……早已渗透现世……封印的松动,远超你们的想象……”
“星骸被净化,不过是延缓了片刻……当九幽之下的神躯与青州的神魂核心产生最终共鸣……便是‘寂灭纪元’开启之时……”
“时间……不多了……你们……终将……在永恒的沉寂中……忏悔……”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他用尽最后力气,捏碎了怀中一枚早已准备好的、刻画着复杂归墟符文的黑色玉符!
“归墟……引渡……”
玉符破碎,一股微弱却极其精纯的归墟之力爆发,瞬间在墨渊身前打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不断旋转的漆黑漩涡!漩涡另一端,传来令人心悸的、仿佛连接着无尽深渊的死寂气息!
这是暗渊最高等级的保命遁符,以燃烧剩余生命和魂力为代价,强行打开通往未知归墟之地的通道!
“想走?!”林守墨眼神一厉,强提真元,守墨剑再次扬起,一道剑罡斩向那漆黑漩涡!
白夜也同时出手,一道凝练的星辉之矛射向墨渊!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墨渊的身体被那漆黑漩涡瞬间吸入!林守墨的剑罡和白夜的星辉之矛击中漩涡,只是让其剧烈波动了一下,便迅速收缩、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湖面恢复了平静,只留下墨渊最后那充满不祥预言的话语,在空气中缓缓回荡,以及那枚破碎的黑色玉符残渣,缓缓沉入湖底。
墨渊,终究还是在最后关头,利用归墟遁符逃走了。虽然他身受重伤,根基受损,但无疑仍是心腹大患。
战斗,终于彻底结束。
阳光重新洒落陨星湖,经过星辰之力净化的湖水更加清澈碧蓝,周围的群山仿佛也焕然一新。劫后余生的宁静与墨渊留下的警告交织在一起,让众人的心情无比复杂。
白夜缓缓从空中落下,站在林守墨面前。他眉心的星芒已经隐去,但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少了几分飘忽,多了几分沉凝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感。
“这次,多谢了。”白夜看着林守墨,难得地认真说道,“若非你以自身生机意志先行唤醒星骸中被压抑的灵性,我要收回这份力量,不会如此顺利,甚至可能迫不得已将其彻底摧毁。”
林守墨摇了摇头,压下体内的虚弱感,说道:“守护此界,本就是我之职责。只是,墨渊最后的话……”
“他所言非虚。”白夜打断了林守墨,脸色凝重,“寂灭古神的苏醒,是多重因素叠加的结果。星骸被污染,是其计划的一部分,用以加速过程。如今星骸被净化,确实延缓了时间,但根源在于青州大学下方的封印核心,以及九幽之下被封印的神躯。我们必须尽快集齐九鼎,布下‘九鼎镇世山河大阵’,方有一线希望将其重新封印。”
他顿了顿,看向林守墨:“我吸收了完整的‘星骸’之力,需要时间消化融合,这能极大提升我的力量,也是未来对抗古神的关键。接下来寻找其他鼎器,主要要靠你了。我会在关键时刻出现。”
说完,白夜也不等林守墨回应,身影便逐渐淡化,再次消失在众人面前,如同他来时一样神秘。
这时,秦清带着支援队伍,终于突破了外围残留的能量干扰,赶到了湖边。看到现场的狼藉与瘫倒一地的被控制者,以及虽然疲惫却都安然无恙的林守墨四人,她长长松了口气。
“这里交给你们处理了。”林守墨对秦清说道,他的目光却已经投向了远方,“我们必须立刻出发,寻找下一尊鼎器。时间,真的不多了。”
陈昊、苏小婉、赵明宇聚集到他身边,虽然个个带伤,疲惫不堪,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薪火相传,守护不息。尽管前路更加艰险,敌人更加恐怖,但他们已然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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