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店内。
工作人员各自忙碌。
而待客的沙发上，两人周围的氛围藏着点点落寞。
楼见棠依旧陷在解情散失效的不甘中。
提交两份作业，没有一份成功。
如此就当选了陆教授的徒弟，她当之有愧。
陆九渊伸出修长的手臂，手指在她鼻尖轻轻一点，“现在研究不出来，不代表以后研究不出来。”
楼见棠摸摸自己的鼻尖，“可是……”
即使眼前的人对她怀满了信心。
她内心深处，仍存有忧虑，“就算研究出了解药，难保不会有副作用……”
‘小丫头这是被我打击到自卑了啊……’
陆九渊眉头浅浅一皱，眼底闪烁着心疼。
楼见棠沮丧着脑袋，说起了丧气话，“禁忌书的存在，只会被非法组织不择手段地窃取、利用，甚至引发战争，还不如……把它销毁了……”
陆九渊微顿。
片刻，他伸手习惯性地抚摸她的脑袋，耐心教导，“凡事物存在，都有利弊……”
没等他讲完。
楼见棠情绪稍有激动，她抬眸，眼里似被浓雾包裹，“这明显是弊大于利……”
她看不到，禁忌书的存在会给国家带来辉煌的光。
陆九渊漫不经心地反问一声，“小丫头，如果禁忌书……能促进Z国医学技术的发展呢？”
“哎？”
楼见棠瞳孔放大，下意识呆愣住。
陆九渊缓缓讲述起来，“若能通过禁忌书中的配方，逆向而行，研究出对服毒者安全且无副作用的解药，那我们国家的医学技术，可谓是世界第一。”
“世界第一……”
楼见棠跟着小声嘀咕了句，心不觉翻起汹涌浪花。
Z国几十年前也是被列强压榨摧残的国家。
如今虽是盛世，国泰民安，但有些技术，还称不上完美。
手中无剑和有剑不用，是两码事。
“邻国战乱不断，国外许多非法组织对我们国家虎视眈眈，若我们在任何领域都能掌握先进技术，他们定然不敢轻举妄动！”
陆九渊沉稳的嗓音萦绕在耳畔。
楼见棠能明白，若能突破这项技术，好比手中持了把锋利且万能的剑！
禁忌书的存在，是有它一定的意义的。
她沉思片刻，也算是能接受了。
蓦地。
楼见棠恍然询问道：“陆师父，你刚才说逆向而行……是什么意思？”
陆九渊解释，“根据禁忌书中所记的毒药配方，一一找到它们的相克药材，反向而行，从而研究出解药。”
‘这不就是跟我研究解情散是一样的步骤么……’
楼见棠双眉微微皱，扪心自问。
忽地，她的目光带着点审视，追问道：“所以，万物都得知道其配方才能研究出近乎完美的解药对吧？”
陆九渊点头，“没错。”
楼见棠黑眸冷冽，“那陆师父考核前对我们说的那些话，只是个幌子么？”
【书中所记，皆为作者本身一遍遍试错研究而出的结果，你为何不能成为那个作者呢？】
她把他那句教导刻在心里。
谁知不过是他胡编的话语。
陆九渊没有回答楼见棠的问题。
他只是凛然反问，“你知道有多少非法组织觊觎禁忌书吗？”
楼见棠唇角微颤。
陆九渊面色凝重道：“单论倭国，就有137个。”
听这数据，楼见棠的眼眸，陡然睁大。
陆九渊接着讲道：“以137组织为首，他们创立的目的，就是窃取禁忌书，研制毒药，从而引发生化战争。”
“1……”
楼见棠微张着嘴。
她的身体，在不觉间变得僵硬。
缓冲片刻，她才有所知觉，“137组织不是被上一任影组织的老大摧毁了么？”
她咬了下唇，“我记得，137摧毁战役，我方损失惨重……”
陆九渊平静的眸子里藏着恨意，“137组织，还留有幸存者。”
“他们身在暗处，悄然壮大军力，试图重启137。”
楼见棠从他的言语中，好似听到他考核选徒的真正用意。
她凝视陆九渊，试探性地问出心中的假设，“陆师父，你此次用禁忌书中的药材作为考题，不会是……为了引出137组织的残党吧？”
陆九渊只是意味深长地与她对视。
空气保持了片刻的沉默。
楼见棠咬咬牙，似恍然大悟般，“我们这一届新生中，藏有137组织的余孽！”
陆九渊嘴角忽而勾起一抹坏笑，“你好像知道得有点多了。”
‘猜对了！’
楼见棠一怔。
转而，她又盯着陆九渊，嘟着嘴提防道：“陆师父是要杀人灭口吗？”
陆九渊直言一声，“我怎么舍得杀你。”
“哎？”
这声略带点暧昧的嗓音，猝不及防地撩动着楼见棠的心。
他视如珍宝的人，怎么忍心杀害？
即使有机会坦白，他还是选择先隐瞒，转而口是心非地补充道：“你可是我等了好多届，好不容易等到的徒弟啊～”
“哦……”
楼见棠淡然哼出一声。
不知为何，听到这声解释，她的内心会有那么一刻空虚。
也只是转瞬即逝。
楼见棠眨巴着眼，一脸的好奇，“那陆师父把那余孽引出来了吗？”
陆九渊轻“嗯。”一声。
楼见棠再次张嘴，“那人……”
陆九渊拇指轻碰上她的粉唇，俯身凑近，认真的眼睛里藏着柔和的光，“我的好徒儿，再问下去是超纲题，为师可答不上来了。”
‘这话……咋有点耳熟？’
楼见棠一时噤声。
陆九渊微微一笑，叮嘱道：“收收你的好奇心，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楼见棠拿掉唇上温暖的拇指，皱紧眉头，固执的模样带着点撒娇，“我想知道嘛！”
‘137组织罪孽深重，更是害得魔芋老大牺牲了父母，我JJ，必让他们血债血偿！’
她神色坚定地盯着陆九渊，心中恨意翻腾。
陆九渊顺势在她额上轻轻一弹，语重心长道：“你现在的重心，应该放在研究禁忌书上。”
楼见棠别过身子背对他，耍起了脾气，“我不过是你的徒弟，哪里能碰得了禁忌书？”
陆九渊悠然从椅子上站起，“沉心学习一学期，之后我会让你慢慢接触。”
楼见棠眸光顿然发亮，转过身子抬头凝望他，挑衅道：“你就不怕我把配方泄露了？”
陆九渊与她对视，严肃且真诚道：“我相信你。”
倏地，他双眼一弯，眼底流露着戏谑，“而且，就算你真有贼心，我也可以向你家长告状。”
“不用我动手，就会有人收拾你，且手法极其残忍。”
从容的话语落下。
楼见棠眼前恍惚闪过华焱的身影。
曾经被华焱惩罚至濒临死亡的窒息感顿然涌上心头，令她久久感到后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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