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带着秋老虎最后的余温,拂过青藤覆盖的教学楼围墙,将梧桐叶吹得沙沙作响。徐文浩背着洗得发白的双肩包,脚步轻快地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校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晒得微黑的皮肤,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
他是市三中高二(1)班的学生,成绩中等偏上,性格内向腼腆,却有着一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从小到大,父母教给他最多的就是“善良”二字——路上遇到乞讨的人要给点零钱,看到别人有困难能帮就帮,捡到东西一定要物归原主。徐文浩一直把这些话记在心里,默默践行着。
今天周五,下午没有晚自习,他特意绕了条近路回家,想早点帮妈妈做家务。这条巷子是老城区的必经之路,两侧是斑驳的砖墙,墙根下种着些不知名的野草,偶尔有几只流浪猫窜过,留下一串细碎的脚步声。
走到巷子中段时,徐文浩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哎哟”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他心里一紧,连忙加快脚步跑过去,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膝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手里的菜篮子摔在一旁,西红柿、黄瓜滚了一地。
老人穿着深蓝色的布衫,裤子膝盖处磨破了一块,露出的皮肤泛着红肿。徐文浩没有多想,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问道:“爷爷,您没事吧?是不是摔倒了?”
老人抬起头,脸上布满皱纹,眼神有些涣散,嘴唇颤抖着说:“腿……我的腿动不了了……”
“您别着急,我扶您起来。”徐文浩说着,伸出手,想要去扶老人的胳膊。他动作很轻,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老人。
就在他的手刚碰到老人胳膊的瞬间,老人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身体猛地向后一仰,表情变得更加痛苦:“你……你推我干什么!”
徐文浩愣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爷爷,我没有推您啊,我是来扶您的!”
“就是你推的!”老人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死死地盯着徐文浩,“我好好地走路,你突然从后面推我一把,我才摔倒的!我的腿肯定断了,你必须负责!”
徐文浩被老人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心扶老人,竟然会被反咬一口。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小伙子推我摔倒了!”老人突然朝着巷子口的方向大喊起来,声音洪亮,很快就吸引了不少路人。
下班高峰期,巷子口本来就人来人往,听到喊声,大家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怎么回事啊?”
“好像是这个小伙子把老人推倒了。”
“看着挺老实的一个孩子,怎么能干这种事?”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没教养!”
指责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徐文浩的心上,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变得惨白。他急忙解释:“不是我推的!我是看到爷爷摔倒了,过来扶他的!”
“你胡说!”老人躺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哭喊道,“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讹你一个小孩子吗?就是你推的我,我的腿现在疼得厉害,你必须给我治病!”
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看着徐文浩:“小伙子,做人要诚实,推倒了老人就该负责,狡辩是没用的。”
“是啊,看老人多可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一位提着菜篮子的大妈也附和道,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我真的没有推他!”徐文浩急得快要哭了,他不停地摆手,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们相信我,我是好心帮忙,他怎么能反过来诬陷我呢?”
可无论他怎么解释,周围的人都不愿意相信他。在他们看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冤枉一个年轻人,肯定是徐文浩做错了事情,想要推卸责任。
徐文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感到无比的委屈和无助。他看着周围人冷漠、鄙夷的眼神,听着那些刺耳的指责,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急匆匆地开到巷子口,车门打开,下来一男一女,看起来三十多岁,衣着光鲜。女人一看到地上的老人,立刻扑了过去,哭喊道:“爸!您怎么了?您怎么躺在地上?”
男人也蹲下身,焦急地问道:“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把您弄成这样的?”
老人看到自己的儿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哭得更加厉害了:“儿子,女儿,就是他!就是这个小伙子,他从后面推了我一把,我才摔倒的!我的腿现在动不了了,肯定是骨折了!”他伸出手指着徐文浩,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男人顺着老人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徐文浩身上,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是你推的我爸?”
徐文浩吓得后退了一步,连忙摇头:“不是我,我没有推他,我是来扶他的!”
“扶他?”男人冷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我爸都这么大年纪了,走路都慢悠悠的,你为什么要去扶他?肯定是你不小心推了他,现在想要狡辩!”
“我没有狡辩,我说的都是实话!”徐文浩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女人站起身,走到徐文浩面前,双手叉腰,厉声说道:“实话?我看你是在撒谎!我爸从来不会冤枉人!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我爸的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就是,必须给老人一个说法!”
“赶紧送老人去医院,然后赔偿医药费!”
“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一下!”
徐文浩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跑,可是周围的人把他围得水泄不通,他根本跑不掉。他想打电话给父母,可是他的手机放在书包里,现在根本没机会拿出来。
男人看徐文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以为他是默认了,脸色更加阴沉:“你倒是说话啊!现在怎么办?”
徐文浩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无论怎么挣扎,都爬不出来。
“还能怎么办?先送我爸去医院啊!”女人急得直跺脚,对着男人说,“你快打120,我在这里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男人点了点头,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很快,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老人抬上担架,送上了救护车。女人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男人则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徐文浩,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但临走时都不忘对徐文浩指指点点,那些鄙夷、指责的目光,像一把把刀子,割得他体无完肤。
巷子口只剩下徐文浩和那个男人,气氛变得格外压抑。
男人走到徐文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学校的?家里是做什么的?”
徐文浩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叫徐文浩,是市三中的学生。”
“市三中?”男人皱了皱眉,“行,我记住你了。我告诉你,我爸要是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现在跟我去医院,看看我爸的情况!”
徐文浩心里很害怕,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走,他必须把事情说清楚。他点了点头,跟着男人一起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路上,徐文浩终于鼓起勇气,拿出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妈妈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浩浩,放学了吗?怎么还没回家?”
听到妈妈的声音,徐文浩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他哽咽着说:“妈,我……我出事了……”
“出事了?怎么了浩浩?你慢慢说,别着急!”妈妈的声音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位老人摔倒了,我就去扶他,可是他说……他说我推了他……他的家人现在要我负责……”徐文浩一边哭一边说,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告诉了妈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妈妈焦急的声音:“什么?还有这种事?浩浩,你别害怕,妈妈现在就过去找你!你在哪里?”
“我在去医院的路上,和老人的儿子一起……”徐文浩说。
“好,你别说话,别跟他们起冲突,妈妈马上就来!”妈妈说完,匆匆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徐文浩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他知道,妈妈一定会相信他的,一定会帮他把事情说清楚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这场噩梦的开始。等待他和他家人的,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男人把徐文浩带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女人看到他们来了,立刻迎了上来,脸色很难看:“医生说我爸的右腿骨折了,需要住院治疗,还要做手术,费用至少要十几万!”
男人的目光落在徐文浩身上,语气冰冷:“听到了吗?我爸做手术需要十几万,这笔钱必须由你出!”
“十几万?”徐文浩惊呆了,他的家庭并不富裕,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每个月的工资刚好够维持家庭开销,哪里拿得出十几万?
“我没有那么多钱……”徐文浩小声说。
“没有钱?”女人冷笑一声,“没有钱你还敢推人?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拿不出钱,就别想走!”
“我真的没有推他!”徐文浩再次解释道,可是他的声音在这对夫妻的怒火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徐文浩的爸爸妈妈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妈妈一看到徐文浩,就立刻跑了过去,抱住他:“浩浩,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爸爸也走到徐文浩身边,眼神坚定地看着那对夫妻:“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儿子绝对不会推人的!”
男人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他说的版本和老人说的一样,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徐文浩身上。
“不可能!”妈妈立刻反驳道,“我儿子从小就善良,从来不会做这种事!肯定是你们误会了,我儿子是好心扶老人,怎么会反过来推他呢?”
“误会?”女人不屑地说,“我爸都亲口说了,是你儿子推的他,还能有假?现在我爸骨折了,需要做手术,你们必须赔偿医药费!”
“医药费我们可以协商,但是我们不能接受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爸爸皱着眉头说,“我们要求调监控,只要看了监控,就知道到底是不是我儿子推的人了!”
“调监控?”男人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条巷子是老巷子,根本没有监控!”
听到“没有监控”这四个字,徐文浩的爸爸妈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没有监控,就没有证据证明徐文浩的清白,这可怎么办?
“没有监控也不能证明是我儿子推的人!”妈妈急得快要哭了,“你们不能仅凭老人一句话就断定是我儿子的错!”
“那你说不是他推的,是谁推的?”女人咄咄逼人地问道,“我爸总不能自己摔倒,然后故意诬陷你儿子吧?”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爸爸叹了口气,“我们只是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希望能把事情调查清楚。”
“调查清楚?怎么调查?”男人冷笑一声,“现在我爸还躺在病床上,等着做手术,没有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耗!我最后问你们一句,医药费你们到底赔不赔?”
徐文浩的爸爸妈妈面面相觑,脸上充满了无助和焦虑。他们知道,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儿子的清白,就算他们再怎么解释,对方也不会相信。可是,十几万的医药费,对于他们这个普通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我们……我们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能不能先付一部分,剩下的我们慢慢凑?”
“慢慢凑?”女人撇了撇嘴,“我爸的手术不能等!今天你们必须拿出钱来,否则我们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到时候,你儿子不仅要赔钱,还要承担法律责任!”
报警?徐文浩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只是一个高中生,如果真的被警察立案调查,就算最后查清楚了真相,他的人生也会留下污点。
爸爸的脸色也变得更加凝重:“我们不是不愿意赔偿,只是我们确实没有那么多钱。而且,我们坚持认为我儿子是无辜的,我们希望能找到证人,证明我儿子的清白。”
“证人?刚才那么多路人都看到了,他们都可以作证,是你儿子推的我爸!”男人说道。
徐文浩的爸爸妈妈知道,那些路人刚才都已经认定了是徐文浩的错,就算他们去找那些路人作证,也没有人会愿意帮他们。
就在这时,医生走了过来,对着那对夫妻说:“病人的情况比较紧急,需要尽快做手术,你们赶紧去缴费吧。”
男人转过头,看着徐文浩的爸爸妈妈,语气强硬:“听到了吗?医生说必须尽快做手术!你们要是再拖延,耽误了我爸的治疗,后果自负!”
妈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拉着爸爸的手,无助地说:“怎么办?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爸爸看着儿子委屈的眼神,又看着妻子无助的泪水,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现在不是纠结于清白的时候,老人的手术不能耽误。
“好,我们赔!”爸爸咬了咬牙,说道,“但是我们现在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我们先回家凑钱,明天一定把钱送过来!”
男人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但是我要跟你们一起回家,我怕你们跑了!”
“我们不会跑的!”爸爸说道,“我们是讲道理的人,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们也会把医药费凑齐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再好好想想,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儿子做的。”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徐文浩的爸爸妈妈带着徐文浩,在男人的跟随下,回到了他们的家。
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房子很小,只有六十多平米,装修也很简单。男人走进屋里,环顾了一圈,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他看得出来,这家人确实不富裕,想要拿出十几万,确实很困难。
“我在这里等着,你们赶紧凑钱!”男人说道,然后找了个椅子坐下,目光死死地盯着徐文浩一家人。
徐文浩的爸爸妈妈把家里的存折、银行卡都找了出来,算了算,家里的全部积蓄只有三万多块钱,离十几万还差得很远。
“怎么办?还差那么多钱……”妈妈坐在沙发上,一边哭一边说。
“我去找亲戚朋友借吧。”爸爸叹了口气,说道。他拿出手机,开始给亲戚朋友们打电话。
可是,一圈电话打下来,爸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有的亲戚说家里有事,没钱可借;有的亲戚说怕他们还不起,直接拒绝了;还有的亲戚干脆不接电话。
人情冷暖,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徐文浩坐在一旁,看着爸爸妈妈无助的样子,心里充满了自责和愧疚。他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才给家里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如果当初他没有去扶那个老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爸,妈,对不起……”徐文浩哽咽着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扶那个老人的……”
“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妈妈抱住他,眼泪掉在他的头发上,“你没有做错,善良没有错!是那个老人太过分了,他不该诬陷你!”
爸爸也走过来,拍了拍徐文浩的肩膀:“浩浩,你不用自责,这件事不是你的错。爸爸妈妈会想办法的,一定会证明你的清白的。”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没有监控,没有证人,想要证明徐文浩的清白,简直比登天还难。
男人看着他们一家人的样子,不耐烦地说:“怎么样?钱凑得怎么样了?我可没时间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只凑到了三万多块钱……”爸爸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无奈,“剩下的钱,我们能不能给你写个欠条,慢慢还?”
“写欠条?”男人冷笑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赖账?我告诉你,今天必须一次性付清!否则,我就报警,让你儿子去坐牢!”
“你怎么能这样?”妈妈气得浑身发抖,“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不能逼人太甚!”
“逼人太甚?”女人不知什么时候也赶了过来,站在男人身边,“是你们儿子先做错了事情,现在还不想承担责任,你们才是逼人太甚!我告诉你们,除了医药费,我们还要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一共一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一百万?”徐文浩的爸爸妈妈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瞬间僵在原地。
一百万!对于他们这个普通的工薪家庭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是一场灭顶之灾!
妈妈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爸爸连忙扶住她,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徐文浩也惊呆了,他看着那对夫妻贪婪而冷漠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他终于明白,这对夫妻根本就不是想要医药费,他们是想要讹诈!
“你们太过分了!”徐文浩猛地站起身,对着那对夫妻大喊道,“你们就是在讹诈!我没有推老人,我不会给你们一分钱的!”
“讹诈?”男人脸色一沉,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徐文浩的衣领,眼神凶狠地说,“你再说一遍?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拿出一百万,我就废了你!”
爸爸连忙上前,把徐文浩拉到身后,护住他:“你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男人冷笑一声,“我已经跟你们好好说了,是你们不识抬举!我最后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必须把一百万送到我手上!否则,我就去学校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儿子是个推老人的败类!我还要去法院告你们,让你们倾家荡产!”
说完,男人松开徐文浩的衣领,带着女人,扬长而去。
屋里只剩下徐文浩一家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
妈妈再也忍不住,瘫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起来:“一百万啊!我们哪里拿得出一百万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爸爸站在一旁,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蹲下身。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可现在,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家陷入绝境。
徐文浩看着爸爸妈妈崩溃的样子,心里像被万箭穿心一样疼。他知道,一百万,他们家根本就拿不出来。这对夫妻的威胁,像一把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随时都可能落下。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在屋里,却带来了一丝凄凉。徐文浩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心里一片茫然。
他只是想做一件好事,扶一个摔倒的老人,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周围的人不相信他,老人和他的家人诬陷他、讹诈他,爸爸妈妈因为他而陷入绝望。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罪人,给身边的人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泪水顺着徐文浩的脸颊滑落,滴在窗台上。他不知道,这场噩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更不知道,自己和他的家人,能不能熬过这场灭顶之灾。
夜色渐浓,城市的灯光亮起,却照不进徐文浩心中的黑暗。他站在窗前,身影单薄而孤独,像一株在寒风中摇曳的野草,随时都可能被狂风暴雨吞噬。
而他不知道的是,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那对夫妻的威胁,很快就会变成现实,铺天盖地的辱骂和指责,将会把他推向绝望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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