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整个城市笼罩。
城郊的废弃仓库,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黑暗之中。
几只野猫在残破的屋顶上追逐,发出凄厉的叫声,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
肖芷涵和高健躲在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紧紧地盯着仓库的方向。
晚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无数人在低语。
肖芷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她第一次参与这样紧张危险的行动。
尽管前世在实验室里也经历过各种紧急情况,但都比不上此刻这种未知的恐惧。
高健察觉到了她的紧张。
“别怕。”高健压低了声音,语气沉稳。
“我就在你身边。”
“我们只是来观察情况,不会有危险的。”
高健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肖芷涵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肖芷涵的耐心快要被耗尽时,远处终于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一束刺眼的车灯划破黑暗,由远及近。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停在了仓库门口。
肖芷涵的心猛地一紧。
她认得那辆车,那是副厂长孟德海的座驾。
车门打开,孟德海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
他没有穿平时那身笔挺的干部服,而是换了一件不起眼的夹克衫,还戴了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似乎不想让人认出他。
孟德海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番,确认没有异常后,才从后备箱里搬出两个沉甸甸的麻袋。
然后,他走到仓库的铁门前,有节奏地敲了三下。
铁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瘦高的男人探出头来,和孟德海低声交谈了几句。
随后,孟德海提着麻袋,闪身进了仓库。
铁门再次被关上,将所有的秘密都锁在了里面。
肖芷涵和高健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他们没想到,秦晓月的情报竟然如此准确。
孟德海果然有问题!
他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跑到这个废弃仓库,还提着两个麻袋。
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两人在外面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
仓库的铁门再次打开。
孟德海走了出来,手里已经没有了麻袋。
他上车后,迅速地发动了汽车,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高健看了一眼手表。
“我们进去看看。”高健低声说。
肖芷涵点了点头。
两人借着微弱的月光,悄悄地靠近了仓库。
高健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三下五除二就捅开了那把生了锈的门锁。
推开沉重的铁门,一股霉味和烟味扑面而来。
仓库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高健打开手电筒,一束光柱在黑暗中扫过。
仓库里堆满了各种杂物,地上散落着烟头和酒瓶。
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还摆着一副麻将。
很显然,这里是一个临时的赌博窝点。
高健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仓库的角落里。
那里,堆放着十几只麻袋。
和他之前在厂门口看到的那些一模一样。
他走上前,解开其中一只麻袋的绳子。
手电筒的光照了进去。
里面装的,竟然是满满一麻袋的的确良布料。
而且,都是准备出口的上等品。
肖芷涵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终于明白了。
孟德海,竟然在监守自盗!
他利用职务之便,把厂里的布料偷出来,卖给这些人。
这些人,很可能就是上次失窃案的漏网之鱼!
“我们走。”高健当机立断。
高健重新锁好门,抹去了他们来过的痕迹。
回到家属院,已经是深夜了。
肖芷涵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没想到,孟德海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经济问题了,这是严重的刑事犯罪!
第二天,肖芷涵立刻把情况告诉了秦晓月。
秦晓月听完后,也是震惊不已。
“我只知道他好赌,没想到他还敢偷厂里的东西!”
秦晓月的脸上充满了愤怒。
“这种人,简直就是国家的蛀虫!”
“我们必须马上举报他!”
“不急。”肖芷涵摇了摇头。
肖芷涵异常冷静。
“我们现在掌握的,只是他偷盗的证据。”
“但这还不够。”
“我们要的,是把他和白芸一起,连根拔起。”
“白芸的娘家不是他们的对家吗?我想,他们对孟德海的事情,应该也很感兴趣。”
肖芷涵的话,让秦晓月眼睛一亮。
“我明白了。”
“你是想,借刀杀人。”
“不。”肖芷涵纠正道,“这叫,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我们只需要把火点起来,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去斗吧。”
秦晓月看着肖芷涵,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敬佩。
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心思竟然如此缜密,手段也如此果决。
她开始庆幸,自己当初选择的是和她合作,而不是继续与她为敌。
接下来的几天,秦晓月动用了她父亲所有的关系,终于联系上了白芸娘家的那个对家。
对方在得知孟德海监守自盗的事情后,果然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他们立刻派人,对孟德海展开了更深入的调查。
很快,更多的黑料被挖了出来。
原来,孟德海不仅偷盗厂里的物资,还收受了设备供应商的巨额贿赂。
他把那些不合格的劣质机器,高价采购进厂,导致生产效率低下,事故频发。
白芸,也利用丈夫的职权,把自己的几个亲戚都安排进了厂里的重要岗位,整天好吃懒做,欺压工人。
他们夫妻俩,简直把纺织厂当成了自己的家天下。
所有的证据,都像雪片一样,汇集到了肖芷涵和秦晓月的手中。
时机,终于成熟了。
一个周末的下午,肖芷涵和秦晓月约在一个僻静的公园里见了面。
她们将所有的证据,都整理成了一份详细的材料。
每一个指控,都附上了确凿的证据,让人无可辩驳。
“现在,可以了。”肖芷涵看着那厚厚的一沓材料,轻声说。
秦晓月点了点头,她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和几张邮票。
两人没有署名,只是在信的末尾,写上了一群被压迫的纺织厂工人。
她们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把材料装进信封,贴上邮票。
然后,她们去了离家属院最远的一个邮局。
看着秦晓月把那封沉甸甸的信,投进绿色的邮筒里。
肖芷涵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感觉,不像是复仇的快感,更像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她知道,白芸的好日子,到头了。
那封信,像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虽然无声无息,却注定会掀起滔天巨浪。
它被寄往的地址,是市纪律检查委员会。
做完这一切,两人默默地分开了。
她们谁也没有说话,但彼此都明白,她们的联盟,到此结束了。
回到家,肖芷涵像往常一样,做饭,洗衣,看书。
她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她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在纺织厂的上空,猛烈地刮起。
她只需要静静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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