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后的雁归村,仓房外的粮堆像座小金山 —— 糜穗刚脱粒的金粒还带着潮气,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公社的运粮马车已停在村口,等着收公粮。按晋北老规矩,公粮过磅得 “三方在场”:公社粮管员、村长老、村民代表,缺一不可,为的就是 “秤平斗满,不亏公不亏私”。
“把斗斛擦干净!每斗都得刮平,多一粒少一粒都不行!” 老村长站在磅秤旁,手里攥着块干布,仔细擦着斗斛内壁的粮屑。苏晚秋作为村民代表,正帮着粮管员校准磅秤 —— 她提前从县农技站借了标准砝码,放在秤盘上,看着秤杆平成一条线,才点头说:“李管员,秤准了,能过磅了。”
刚称第一斗粮,张富贵就挤了过来,指着斗斛里的粮粒:“这粮里有碎粒!得筛掉再称,不然算掺假,得扣斤两!” 他手里还拿着个小筛子,想把斗里的粮倒出来筛。陆承泽立刻拦住:“张副主任,公社规定‘公粮允许含三成碎粒’,这斗粮的碎粒才一成,符合标准。而且您看这粒,虽碎却干爽,没掺土没受潮,怎么能算掺假?” 粮管员蹲下身,抓起一把粮粒搓了搓,手心没沾半点土,也帮腔:“确实符合标准,不用筛,继续称。”
张富贵没辙,又盯着秤秤的秤砣:“这秤砣是不是轻了?我看刚才称的时候,秤杆有点翘!” 苏晚秋早有准备,把标准砝码又放在秤盘上:“您自己看,秤码放上去,秤杆平得很,要是秤砣轻了,现在该翘了吧?” 围观的村民也跟着喊:“别找茬了!公粮是咱用心种的,干净得很!” 张富贵被说得面红耳赤,只能悻悻地站到一边,再也没敢多嘴 —— 这是他最后一次试图挑事,此后便再没踏进雁归村。
公粮交完,就到了 “分粮祭仓” 的仪式。老村长捧着个陶碗,里面装着新粮,绕着村仓房走了一圈,把粮粒撒在仓门四周:“仓神爷,求您护着咱的粮,不潮不蛀,存到明年春耕都好好的,让咱村民有饭吃,有粮种!” 仪式结束,村民们排着队领粮,磅秤旁的账本记得清清楚楚:张婶家分了两百二十斤,王大爷家因劳力少、地又薄,多补了三十斤,李大夫家要留种,多分了五十斤。
苏小石头拎着个小布袋,跟着晚秋领粮,看着秤杆压得低低的,高兴得直蹦:“娘,咱家分了两百斤!能蒸好多花馍,炸好多油糕了!” 他还趁人不注意,往王大爷的布袋里多塞了两把粮 —— 这是晚秋教他的,“王爷爷年纪大,多给他点粮,他冬天就不用愁了”。
分完粮,村民们就忙着储粮和冬备。苏晚秋家的堂屋里,陶瓮摆了四排,苏老太正往瓮里铺干麦秸:“瓮底铺三层麦秸,再撒把艾草灰,粮粒装进去不返潮、不招虫,存到明年都香喷喷的。” 晚秋则在选留明年的种子,她把颗粒最饱满、脐部发黑的 “金顶籽” 挑出来,装进个陶罐里,趁苏老太转身,悄悄滴了两滴灵泉水 —— 灵泉水能让种子出苗率更高,还能抗虫,却只说是 “选种时挑的都是顶好的,明年准能出壮苗”。
张婶带着几个媳妇来帮忙腌菜,陶缸里的芥菜码得整整齐齐,每层都撒着粗盐和花椒:“今年的芥菜嫩,腌出来脆爽,配糜子粥正好。等腌好了,每家都送一坛,让大伙冬天都有咸菜吃。” 王大爷则帮着村里的困难户运粮,他推着独轮车,把粮一袋袋送到家,还教他们储粮的法子:“粮瓮得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每月倒出来晒一次,别捂着。”
陆承泽没闲着,他带着几个年轻小伙在修蓄水池 —— 为明年春耕储水。“今年雨水多,得多存点水,明年要是天旱,就能靠蓄水池浇地,不用再盼着下雨。” 他手里的图纸画得详细,蓄水池要挖一丈深、两丈宽,池底铺层黏土,防止漏水。
傍晚时分,村民们聚在老村长家的院坝里,分享着储粮的技巧,聊着明年的打算。张婶说:“明年我想多种点豌豆,跟糜子套种,多收点豌豆,冬天能煮豌豆粥,还能晒豌豆干。” 李大夫则说:“我跟县农技站要了新的荞麦种,明年试种三亩,要是收成好,全村都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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