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晚轻抚着刚整理好的田庄章程,纸张的细腻质感在指尖下显得尤为明显。苏培盛掀开帘子,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走了进来。
“格格,王爷让您去库房整理旧账。”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感,“特别提到要查看前朝的账册。”
姜岁晚放下手中的茶盏,茶水的余温在空气中缓缓散去:“现在就去?”
“王爷说趁天色尚早。”苏培盛的目光深邃,他的目光在姜岁晚身上停留了片刻,“年侧福晋刚出府去探望年将军。”
她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这是有意避开年氏的时机。
库房位于王府的最深处,朱漆大门上的铜锁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苏培盛摸索着钥匙串,试了几把钥匙后,终于“咔嚓”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这些是前朝户部的旧档。”苏培盛领着她穿过堆满尘土的箱笼,指向角落的一排木箱,“王爷说或许有用。”
姜岁晚轻轻拂去箱盖上的灰尘,揭开箱盖,一股霉味扑鼻而来,账册的纸张泛黄,整齐地摆放着。她随手取出一本,纸张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您慢慢看,奴才在门外守着。”苏培盛说完,便退了出去,留下姜岁晚独自在库房中。
她小心翼翼地翻阅着账册,这些是康熙初年的流水账,记录着各地税银的入库情况。一页页翻过,直到她翻开标着“三十五年清账”的册子。
这是年氏父亲年遐龄任户部侍郎时的账目。她仔细核对,发现有一笔十万两的税银记录含糊不清。账面上写着“拨付西北军饷”,却没有兵部的回执。更令人疑惑的是,同一时期年家却在京城购置了三处宅院。
正当她全神贯注地记录时,门外突然传来年氏的声音。
“姐姐好兴致,竟来翻王爷的旧账?”
姜岁晚迅速合上账册,心中一惊,年氏不是出府了吗?
年氏扶着丫鬟的手走进来,她的目光扫过打开的木箱:“这些陈年旧物,也值得姐姐费心?”
“王爷吩咐整理库房。”姜岁晚起身,声音平静,“侧福晋怎么来了?”
“回来取些东西。”年氏走近,手指轻轻划过账册边缘,“听说姐姐前几日查田庄账目很是用心,连王管事那样的老人都不留情面。”
姜岁晚把账册放回箱中:“按规矩办事而已。”
年氏轻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姐姐这般较真,不怕得罪人?”
“若人人都讲情面,王府的规矩岂不形同虚设?”姜岁晚回答,她的声音坚定。
年氏的脸色微沉,随即又展颜:“说得是。不过有些旧账,翻出来对谁都没好处。”
她示意丫鬟搬来一个锦盒:“这是兄长从西北带回的雪莲,送给姐姐补身子。望姐姐……适可而止。”
姜岁晚接过锦盒,感觉到锦盒的重量和质地:“侧福晋客气了。”
年氏转身离去,裙裾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淡淡的香气。
姜岁晚站在原地,直到苏培盛匆匆进来。
“奴才失职,没想到年侧福晋这么快回来。”
“不怪你。”姜岁晚看向那排木箱,“这些年家的旧账,王爷可知情?”
苏培盛压低声音:“王爷只让您整理,没特意交代什么。”
她明白了。胤禛早知道这些账册有问题,借她的手来查。
回到院里,春桃见她抱着锦盒,好奇地问:“年侧福晋送的?”
“雪莲。”姜岁晚把盒子放在桌上,木质的桌面发出轻微的响声,“收起来吧。”
春桃打开一看,惊呼:“这么好的品相!”
姜岁晚却想着年氏刚才的举动。特意赶来库房,就为送一盒雪莲?这示好太过突兀。
她铺开纸,把刚才发现的账目问题详细写下。年遐龄当年经手的那笔军饷确实可疑,但时隔多年,证据早已湮灭。
傍晚时分,胤禛来了。他看了眼桌上的笔记,什么都没问。
“库房的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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