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停进小区车库,苏晓冉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后备箱,盯着那个大纸箱眼睛直放光。
“快帮我抬下来,我要赶紧把这些宝贝归置好!” 她撸起袖子,脸上满是兴奋,完全没有了来时的紧张。
我笑着帮她把纸箱搬上楼,打开门的瞬间,她直接把纸箱拖到客厅中央,蹲在地上一个个往外掏玻璃罐。萝卜干的咸香、陈皮的醇厚、金银花的清香混在一起,瞬间填满了整个屋子。
“你看这陈皮,” 她捧着玻璃罐凑到鼻尖闻了闻,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三年陈的就是不一样,香气多醇厚啊!我上次在药店买的,跟这个根本没法比。”
“那是,我爸晒陈皮可有讲究了,”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每年秋天选橘子,剥下来的皮要晒三天,阴干两天,还要定期翻晒,一点都不能马虎。”
苏晓冉把玻璃罐一个个摆到厨房的储物柜里,摆得整整齐齐,还特意在罐身上贴了小标签:“陈皮(泡茶 \/ 入药)”“萝卜干(佐餐)”“金银花(清热)”。
“以后做饭、泡茶都能用上,” 她转过身看着我,笑得眉眼弯弯,“你爸妈也太有心了,这么多东西,都是他们亲手做的吧?”
“可不是嘛,” 我走过去帮她整理,“我妈腌萝卜干腌了整整一坛子,我爸晒陈皮晒了大半个秋天,这些山药干、枸杞,都是他们小菜园里种的,从播种到收获,一点都没含糊。”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小辰,到家了吗?晓冉没累着吧?” 我妈的声音带着笑意,还能听到我爸在旁边插了一句 “问问晓冉喜欢吃萝卜干不”。
“妈,到家了,没累着,” 我把手机开了免提,“晓冉正摆弄你们给的东西呢,说你腌的萝卜干香,我爸晒的陈皮好。”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我妈笑得合不拢嘴,“萝卜干吃完了再跟我说,我再给你们腌。晓冉要是喜欢吃山药,下次回来带她去菜园挖,新鲜的更好吃。”
苏晓冉凑到手机旁边,轻声说:“谢谢阿姨,不用麻烦了,这些足够我们吃好久了。您和叔叔也要注意身体,阿姨记得按时做康复训练。”
“哎,好嘞,” 我妈应着,突然压低声音,“小辰,晚上记得给晓冉泡点陈皮茶,解解乏。还有啊,那玉佩的事,你可得放在心上,别让人家姑娘等久了。”
我脸颊一热,赶紧应着:“知道了妈,你别操心了。”
挂了电话,苏晓冉看着我笑:“阿姨是不是又在说我?”
“嗯,” 我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她让我好好照顾你,还说…… 让我抓紧点。”
苏晓冉的脸颊红了,低下头继续整理玻璃罐,没说话,但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晚上我给她泡了杯陈皮茶,金黄的茶汤冒着热气,陈皮的香气弥漫在客厅里。她捧着杯子抿了一口,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太好喝了,比我之前泡的香多了。”
“那是,我爸的手艺可不是吹的,” 我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侧脸,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晓冉,我爸妈真的很喜欢你。”
她睁开眼睛看我,眼里带着温柔:“我也很喜欢叔叔阿姨,他们很朴实,也很亲切。跟他们在一起,感觉特别踏实。”
“其实,”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妈今天跟我提了玉佩的事,她说那是传家的,以后订婚了,要给你。”
苏晓冉的动作顿了一下,杯子差点从手里滑下去,脸颊瞬间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啊?阿姨…… 阿姨怎么突然说这个?”
“她就是觉得你好,想让我好好对你,”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晓冉,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有点早,但我是认真的。等全国赛结束,等我妈的膝盖完全康复,我想跟你订婚。”
她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杯子,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点了点头:“我愿意。”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我的心瞬间被填满,踏实得不像话。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却很柔软,紧紧回握着我。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一边忙着准备全国赛的集训,一边抽空回县城看我妈。每次回去,我妈都会给我们准备一大堆东西,还总拉着苏晓冉的手聊家常,从穿衣吃饭聊到以后的生活,俨然把她当成了自家闺女。
我爸则会拉着我们去小菜园,教我们辨认草药,还把他珍藏的草药种子分给苏晓冉:“这些种子你拿去种,自己种的草药,用着放心。”
苏晓冉真的在阳台种起了草药,薄荷、蒲公英、金银花,长得郁郁葱葱。她还把我妈腌的萝卜干分给实验室的同事,大家都夸好吃,问她哪里买的,她总是笑着说:“这是我阿姨自己腌的,独一无二。”
有一次,实验室的同事小李上火牙疼,苏晓冉用我爸给的金银花,配上陈皮、枸杞泡了茶给她喝,还教她按揉合谷穴。没过两天,小李的牙疼就好了,特意来跟苏晓冉道谢:“晓冉姐,你这中医偏方也太管用了!比我吃的消炎药还见效。”
苏晓冉笑着说:“这不是偏方,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还有我叔叔阿姨的功劳,金银花是叔叔自己采的,陈皮是叔叔晒的。”
我站在旁边看着她,心里满是骄傲。她不仅融入了我的生活,还把我爸妈的心意传递给了身边的人。
集训前一天,我妈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回去拿点东西。我以为又是她腌的咸菜或者晒的草药,没想到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递给我:“这是你奶奶传给我的,当年我跟你爸订婚的时候,你奶奶给我的。现在,该给晓冉了。”
我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对银镯子,样式古朴,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这镯子不值什么钱,但也是传家的,” 我妈摸着镯子,眼里满是回忆,“你跟晓冉订婚,该有的仪式不能少。我跟你爸没什么本事,不能给你们太多,但这心意,你们得收下。”
“妈,这……” 我鼻子一酸,说不出话来。
“拿着吧,” 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对晓冉,以后好好过日子。我跟你妈不求你们大富大贵,只求你们平平安安,和和美美。”
我握紧锦盒,点了点头:“爸,妈,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对晓冉,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回到市区,我把锦盒递给苏晓冉,她打开一看,眼睛瞬间红了:“这是…… 阿姨给我的?”
“嗯,” 我点了点头,“我妈说,这是我奶奶传下来的,当年她跟我爸订婚的时候,我奶奶给她的。现在,她把它交给你了。”
苏晓冉小心翼翼地拿起镯子,戴在手腕上,大小刚好合适。她抬起手,看着镯子,眼泪掉了下来:“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也会好好孝敬叔叔阿姨的。”
我把她搂进怀里,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草药香,还有陈皮的醇厚香气,心里满是踏实。
集训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一边忙着排练,一边偷偷准备订婚的事情。我咨询了阿哲的意见,他说要选一个有意义的地方,还要准备一束花,虽然老套,但女孩子都喜欢。
我想起苏晓冉喜欢中医,喜欢自然,于是决定把订婚的地点选在郊外的一个草药园,那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也是我们之前一起去过的地方。
出发去集训的前一天晚上,我带着苏晓冉去了草药园。傍晚的阳光温柔,草药的香气扑面而来,远处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我牵着她的手,走到一片开满金银花的花丛前,停下脚步。“晓冉,” 我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红色的锦盒,还有我准备好的戒指,“我知道现在可能不是最好的时机,我马上要去集训,可能没法经常陪你,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我单膝跪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愿意嫁给我吗?等我比赛回来,等我妈的膝盖康复,我们就订婚,就结婚,一起把中医发扬光大,一起好好孝敬我爸妈,一起过一辈子。”
苏晓冉看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她用力点了点头:“我愿意,林辰,我愿意。”
我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又把锦盒里的银镯子给她戴好,然后站起身,把她紧紧搂进怀里。金银花的香气萦绕在我们身边,远处的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知道,这只是我们幸福的开始。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不管集训有多辛苦,只要身边有她,有家人的支持,我就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集训的大巴车在第二天清晨出发,苏晓冉去送我。她给我塞了一个保温杯,里面是她泡的陈皮茶:“路上喝,解乏。集训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记得按时吃饭。”
“我知道了,” 我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记得帮我看看我爸妈,告诉他们我一切都好。”
大巴车开动了,我看着苏晓冉站在路边,挥着手,手腕上的银镯子在阳光下闪着光。我拿出保温杯,喝了一口陈皮茶,醇厚的香气在嘴里弥漫,心里满是温暖和坚定。
我知道,这次集训不仅是为了我的音乐梦想,更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辜负她的期待,不辜负家人的支持,等我回来,就给她一个盛大的订婚仪式,给她一个幸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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