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福利院档案室的双胞胎领养记录
福利院档案室的木门在身后吱呀作响,林殊举着应急灯,光束扫过积满灰尘的铁架。档案柜上的编号早已模糊,唯有最底层的“领养记录”标签还能辨认,纸张边缘卷曲发黄,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找到了。”沈如晦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他正蹲在一个半开的木箱前,手里捏着两页泛黄的纸。应急灯光落在纸上,“双胞胎”三个字的墨迹虽已褪色,却像针一样扎进林殊眼里。
记录上的照片有些模糊,两个襁褓中的婴儿紧紧靠在一起,眉眼轮廓几乎一模一样。出生日期、健康状况、遗弃地点……信息栏填写得极其简略,唯有领养人签名处,签着一个熟悉的名字——老院长。领养日期,正是十五年前的今天。
“老院长当年领养了双胞胎?”叶青蔓凑过来,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婴儿的脸颊,“可福利院的记录里,从来没有双胞胎的信息,登记册上只有……”她猛地顿住,看向林殊,“只有‘林殊’一个人的名字。”
林殊的呼吸骤然停滞。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老院长待他视如己出,从未提过他有个双胞胎兄弟。可照片上那个婴儿的眉眼,与他记忆中童年时镜子里的自己,几乎重合。
沈如晦翻到记录背面,一行铅笔字写得极轻:“‘殊’留院,‘墨’送养,待时机成熟……”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晕开,模糊不清。
“林墨。”林殊喃喃念出这个名字,心脏猛地一缩。小北刚才提到的失踪儿童档案里的“林墨”,不正是这个名字?他突然想起老院长总说他“命里该有个伴”,想起自己偶尔梦见的模糊身影,想起仓库里那半截白袍的dNA报告——原来,他不是一个人。
“送养记录呢?”叶青蔓急切地在木箱里翻找,“被送给谁家了?”
沈如晦摇摇头,指尖划过纸面:“没有后续记录。这两页像是从完整档案里撕下来的,剩下的部分……可能被销毁了。”他看向林殊,“老院长刻意隐瞒了双胞胎的事,只留下你在身边,把林墨送养,显然是在保护你们。”林殊的目光落在照片上两个婴儿交握的小手上,突然想起老院长临终前,攥着他的手反复说“要找回来”。当时他以为是找张砚留下的东西,现在才明白,老院长说的“找回来”,是让他找到自己的兄弟。
“张砚的硬盘里,‘零号实验体’的资料提到过‘双生基因’。”沈如晦突然开口,“说这种基因对实验有‘特殊抗性’,是最理想的‘容器’。”他顿了顿,声音艰涩,“老院长把你们分开,或许就是为了不让你们都落入‘无面’的掌控。”
应急灯的光束突然晃动,林殊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档案柜上。铁架上的档案册簌簌掉落,其中一本砸在脚边,封面上“林墨”两个字赫然入目——是那本失踪儿童档案。他捡起档案,指尖颤抖着翻开。里面除了基本信息,还夹着一张幼儿园画的画:两个牵手的小孩,一个戴着太阳帽,一个戴着月亮帽,背景是大片的向日葵。画的背面,用蜡笔写着“哥哥”“弟弟”。
“这是……”叶青蔓捂住嘴,“林墨没忘记你。”
沈如晦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段音频,来自张砚硬盘里的隐藏文件夹。点开后,传来少年压抑的哭声:“院长爷爷,我想找哥哥……他们说他在福利院,为什么不让我见他?”。“等向日葵开花的时候,就让你们见。”老院长的声音带着哽咽,“墨墨要听话,别让他们发现你记得他,不然……爷爷就再也保护不了你们了。”
音频戛然而止。档案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应急灯的电流声在耳边嗡嗡作响。林殊握紧那幅画,指腹摩挲着画中牵手的两个小人,眼眶发烫。原来那些模糊的梦境不是幻觉,原来老院长的欲言又止里藏着这么多苦衷,原来他和林墨的命运,从被遗弃的那天起,就被无形的线紧紧系在一起。
“张砚在保护林墨。”沈如晦打破沉默,指着硬盘里的路线图,“这段视频的拍摄时间,正好是林墨失踪的那天。张砚带他逃了出去,修改路线是为了避开‘无面’的追踪。”
林殊抬头看向窗外,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福利院的向日葵地在晨光中微微摇曳,仿佛在无声地指引着方向。他终于明白,老院长守着向日葵地等待的“种子”,从来都不是某个人,而是他们兄弟俩重逢的希望。“我们去灯塔。”林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手中的画与领养记录重叠在一起,两个婴儿的笑脸与画中牵手的小孩渐渐重合。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把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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