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部落外的原始丛林,禹立刻感受到了与部落周边狩猎区截然不同的氛围。这里的树木更加高大、密集,树冠遮天蔽日,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殖质气息和某种潜在的危险气息。各种奇异的虫鸣鸟叫充斥耳膜,脚下是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落叶层,踩上去软绵绵的,随时可能隐藏着致命的陷阱。
禹打起十二分精神,将感知提升到极限。额间银纹赋予他的超常视觉和听觉发挥了作用,他能轻易分辨出远处枝叶的轻微晃动是源于风还是潜行的猎食者,能听到数十丈外毒蛇爬过草叶的沙沙声。他按照大祭司教导的丛林生存技巧,利用地形和植被谨慎地移动,尽量避免在开阔地停留,并巧妙地消除自己留下的痕迹。
尽管如此,危险依旧不期而至。正午时分,当他试图穿越一片潮湿的洼地时,脚下一滑,看似坚实的苔藓下竟是一个泥沼!冰冷的泥水瞬间没至大腿,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下方传来。危急关头,禹腰腹发力,同时将一丝银纹之力灌注双臂,猛地抓住岸边一根垂下的粗壮藤蔓,才艰难地将自己拖离险境。看着仍在冒泡的泥沼,他心有余悸,对荒林的危险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傍晚,他在一处相对干燥的岩壁下找到了一个狭窄的石缝作为临时宿营地。他仔细检查了周围,确认没有大型猛兽的踪迹后,才敢生起一小堆篝火,烤热肉脯充饥。夜晚的丛林更加活跃,各种昼伏夜出的生物开始活动,黑暗中闪烁的点点磷光,不知是昆虫还是更危险事物的眼睛。远处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兽吼,让禹紧紧握住了身边的精铁短刃和硬弓。
他尝试运转蛮呼吸法进行修炼,却发现丛林中的天地能量虽然比部落浓郁,却异常狂暴驳杂,吸收起来远比在部落时困难,需要耗费更多心神去提纯炼化。而且,他隐约感觉到,在更深远的黑暗中,似乎有不止一道冰冷而强大的意念,曾扫过他这个不速之客,带着审视与漠然。这让他不敢深度入定,只能保持浅层冥想,一半修炼,一半警戒。
第三天,他遭遇了第一次真正的袭击。那是一条伪装成枯枝的“幻影藤蛇”,速度快如闪电,毒牙闪烁着幽蓝的光芒。若非银纹带来的超快反应,在蛇吻及体的瞬间侧身躲开,并以短刃精准地将其斩断,后果不堪设想。看着地上仍扭曲挣扎的蛇尸,禹的背脊被冷汗浸湿。生存的第一课,用鲜血和险死还生教会了他何为警惕。
依靠着银纹的感知、青铜碎片偶尔传来的微妙警示(有时是危险的预兆,有时则指向能量异常或可能存在的路径),以及越来越熟练的丛林生存技巧,禹艰难地在无边林海中向着东南方向跋涉。每一天都疲惫不堪,精神高度紧张,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适应,反应在加快,对银纹之力的运用也越发得心应手。变强的种子,正在这危机四伏的土壤中,悄然生根发芽。前路漫漫,但他目光坚定,步伐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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