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夜晚并不宁静,远处偶尔传来的枪声和狗吠提醒着人们这里仍是危机四伏之地。陈阳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暗金色的“镇狱”碎片。融合五枚碎片后,他不仅实力大增,对危机的预感也变得更加敏锐。
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黑佛”绝不会善罢甘休。那个所谓的“四方护法”,实力定然远超之前遇到的尊者。而最终的战场“鬼瘴林”,更是龙潭虎穴,单凭他们四人,力量恐怕远远不够。
他需要盟友。
陈阳首先想到了“曙光小队”。那个代号“山鹰”的指挥官,以及他背后所代表的官方力量,显然也在关注并对抗着“黑佛”这样的异常势力。他取出山鹰给他的那个特殊通讯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立刻联系。官方力量固然强大,但牵涉太多,行动未必灵活,而且他身上的秘密太多,过早暴露并非好事。
那么,剩下的选择就显而易见了。
“依娜,”陈阳转身,看向正在默默擦拭短弓的依娜,“我们需要‘萨图兰’和你们部族的帮助。”
依娜抬起头,眼神坚定:“萨图兰一直在关注着鬼瘴林的异动,黑佛的所作所为早已亵渎了这片土地。我会立刻联系族中的长老和战士们,他们不会坐视不理。”
“好。”陈阳点头,又看向岩图和阿才,“岩图老伯,你在这一带人脉广,能不能联系上其他对梭温或者黑佛不满的武装势力?哪怕只是提供一些情报或者制造些混乱也好。”
岩图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有几个头目以前跟梭温有仇,也被黑佛压榨得不轻,我可以去试试。不过这些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需要给他们看到足够的……希望。”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陈阳。
陈阳明白他的意思,实力就是最好的说服力。他心念微动,一丝融合了五枚碎片的、浩瀚而中正平和的气息自然流露,虽然一闪而逝,却让岩图和阿才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敬畏与信服。
“告诉他们,反抗的时候到了。”陈阳平静地说道,“不敢说能给他们荣华富贵,但至少,能砸碎套在他们脖子上的枷锁。”
岩图重重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阿才也激动地挺起胸膛:“阳哥,我能做什么?”
“你跟着岩图老伯,保护好他,也学着点。”陈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年轻人需要历练。
众人分头行动,房间里只剩下陈阳和依旧被镇压在角落的梭温。
陈阳走到梭温面前,解除了部分镇压,让他能够说话。
“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陈阳看着他,“把你知道的,关于‘四方护法’和黑佛寺内部防御的情况,尽可能详细地说出来。”
梭温如今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为了活命,只能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根据他的描述,“四方护法”是佛尊之下最强的四人,分别执掌“嗔”、“痴”、“贪”、“慢”四种邪力,手段诡异,实力深不可测。而黑佛寺内部更是机关重重,不仅有各种邪术陷阱,还圈养着许多被污染的可怕生物,核心区域的“万灵血池”更是能极大增幅佛尊和护法们的力量。
信息很有用,但也让陈阳的心情更加沉重。敌人的强大,超乎预期。
就在他仔细分析这些情报时,心中忽然一动,再次感觉到了那个神秘的“同频观测信号”!这一次,信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和接近,仿佛就在……小镇之外?!
陈阳猛地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这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观测者”,终于要现身了吗?
是敌是友,今晚必须见分晓!
他对依娜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如同融入了阴影,朝着信号传来的方向潜行而去。
小镇边缘,一片废弃的采石场。月光被浓厚的乌云遮挡,只有零星的光斑洒落在嶙峋的乱石上。
陈阳和依娜隐藏在一块巨岩之后,收敛了所有气息。前方,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采石场中央,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那人穿着一身灰色的、材质特殊的连体作战服,风格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或她)背对着陈阳的方向,仰头望着乌云缝隙中偶尔露出的星辰,身姿挺拔,带着一种冷静而超然的气质。
陈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同频观测信号”正是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而且,对方似乎并没有刻意隐藏!
“出来吧,陈阳先生。”一个平静的、听不出男女的中性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我没有恶意。或者说,我们有着共同的……‘观测’目标。”
陈阳瞳孔微缩,对方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他不再隐藏,从岩石后缓缓走出,依娜紧随其后,警惕地握着短弓。
灰衣人转过身,露出一张年轻而平凡的面孔,看不出具体年龄和性别特征,唯有一双眼睛异常明亮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星空。
“你是谁?”陈阳沉声问道,体内五枚碎片的力量悄然运转,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变故。
“你可以叫我‘星痕’。”灰衣人——星痕,微微颔首,“来自‘观测者议会’残部——‘守夜人’。”
观测者议会残部?守夜人?
陈阳心中巨震!果然与“观测者议会”有关!
“证明你的身份。”陈阳没有放松警惕。
星痕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掌心向上。一点微光在他掌心凝聚,逐渐形成了一个残缺的、与陈阳体内那枚初始碎片同源,但却更加复杂古老的徽记虚影——那正是“观测者议会”的标记!
同时,一股纯粹而客观的“观测”意念散发开来,与陈阳体内的权限产生共鸣。
身份确认无误!
“你们一直在监视我?”陈阳问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观察,而非监视。”星痕纠正道,“从你融合第一枚‘枢纽碎片’(即钥匙碎片)开始,你就进入了我们的视野。我们需要确认,你是‘变量’,还是……‘灾难’。”
“那么,你们的结论呢?”
“目前来看,你是我们等待了无数岁月的‘变量’。”星痕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陈阳的身体,看到他体内那五枚流转的碎片,“你走上了与我们预想不同的道路,融合并‘净化’了碎片,这或许……是唯一的转机。”
“转机?针对什么?”
“针对‘放逐之域’的彻底崩坏,以及……即将到来的‘收割者’。”星痕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
陈阳眉头紧锁:“说清楚!”
“时间不多,长话短说。”星痕道,“‘黑佛’的佛尊,不过是被‘收割者’印记污染的一个傀儡。他所谓的打开‘佛国’,实则是试图接引‘收割者’的降临,将这个世界连同放逐之域一起,化为它们的食粮。”
“我们‘守夜人’的任务,就是阻止这一切。而你,陈阳,集齐并净化所有‘枢纽碎片’,重启‘观测之眼’,是我们阻止他的关键。”
星痕看向陈阳,眼神无比严肃。
“所以,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我们是……盟友。”
“现在,我们需要谈谈,如何一起端掉黑佛的老巢,以及……如何应对佛尊背后,那来自星海深处的恐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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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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