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星监控中心的大屏幕上,地球在墨黑的宇宙背景中缓缓旋转,蓝色星球表面闪烁着无数光点——那是全球主要能源设施的分布图。林辰站在控制台前,听着技术专家的讲解,肩上的警衔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冷光。
“理论上,低轨道卫星可以通过定向微波传输能量。”年轻的技术员调出模拟图,“但如果有恶意代码,也可以传输......其他东西。”
画面放大,显示出一颗商业通信卫星的轨道参数。归属公司注册在开曼群岛,实际控制方不明。
“能追踪信号来源吗?”
“需要联合航天部门。”技术员面露难色,“涉及国际合作,程序复杂。”
林辰明白了阻力所在。卫星领域涉及国家主权,比地面案件敏感得多。
回到公安部,他立即召集了跨部门协调会。航天局、工信部、国家安全部都派了代表,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情况就是这样。”林辰展示完资料,“我们怀疑有境外势力试图利用卫星技术,实施危害我国能源安全的行为。”
航天局的代表首先发言:“林部长,卫星轨道资源是国际共享的,没有确凿证据,我们不能随意干涉。”
“所以要找到证据。”林辰调出数据,“这颗卫星在过去三个月里,十七次经过我国上空时,都出现了异常的能源读数。”
数据很专业,但说服力不够。
会议进行了两个小时,最终达成了一个脆弱的共识:成立联合工作组,但调查必须低调进行。
会后,林辰把张正叫到办公室:“我们需要懂卫星技术的人。”
“航天系统的人恐怕......”
“不是系统内的。”林辰打开一份名单,“这些是高校和研究机构的专家,政治上可靠。”
他圈定了三个名字,都是国内顶尖的卫星通信专家。联系工作很顺利,但对方都提出了同样的要求:需要特殊授权。
授权文件批下来需要时间,但对手不会等待。
三天后,西南某地的电网出现异常波动,持续了三十七秒。虽然很快恢复正常,但影响范围覆盖了三个城市。
“是测试。”专家分析后得出结论,“有人在调试设备。”
林辰立即让工作组分析卫星过境时间,果然吻合:异常发生时,恰好有一颗可疑卫星经过该区域上空。
证据链开始形成。
但就在他准备深入调查时,接到了外交部的紧急通知:某国驻华使馆提出抗议,称中方对商业卫星的“不当关注”影响了正常业务。
压力来得很快。
“是那家开曼群岛公司背后的势力。”张正判断,“他们在施压。”
林辰知道,这场博弈已经上升到外交层面。他必须更加谨慎。
第二天,他去了航天控制中心。巨大的指挥大厅里,技术人员正在监控数百颗卫星的运行状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接待了他。
“林部长,你看这个。”老专家调出一段历史数据,“二十年前,我们监测到类似的异常信号,当时以为是技术故障。”
数据显示,二十年前确实有过几次能量波动,但规模很小,没有引起重视。
“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最近又出现了。”老专家指着最新的图表,“而且手法更成熟,目标更明确。”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这个计划已经酝酿了二十年。
林辰感到脊背发凉。如果对手布局这么久,那他们的目标绝不仅仅是破坏几个电站。
他回到部里,重新梳理了所有案件。从最早的瓷片失窃,到后来的核电站异常,再到现在的卫星信号,这些看似独立的事件,背后都有一条隐藏的主线。
“他们在建立一套系统。”他在工作组的会议上说,“一套可以远程控制能源设施的系统。”
会议室一片寂静。如果这个判断成立,那威胁的级别将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必须阻止他们。”一位老专家激动地说,“这关系到国家安全。”
但怎么阻止?卫星在太空,常规手段无法触及。
林辰想到了一个办法:通过国际合作,在联合国框架内提出议题。
他立即让外交部协助,准备相关材料。但反馈很不乐观:多个国家表示反对,认为这会限制商业航天的发展。
阻力来自方方面面。
就在工作陷入僵局时,一个意外出现了:某国际环保组织发布了一份报告,指责中国的新能源项目“影响全球气候平衡”。
报告很荒谬,但在国际上引起了一定关注。更令人意外的是,该组织的资助方之一,就是那家开曼群岛公司。
“他们在转移视线。”张正说。
林辰同意这个判断。用环保议题掩盖真实目的,这是常见的手段。
但他没有上当,反而加快了调查进度。通过国际刑警组织,他获得了该公司更多的不法证据:洗钱、贿赂、甚至与恐怖组织的资金往来。
证据足够采取行动了。
他向上级做了专题汇报,获得了批准:冻结该公司在中国的所有资产,对其负责人发出红色通报。
行动很迅速。二十四小时内,该公司在中国的七个账户被冻结,三个办事处被查封,五名高管被限制出境。
反击开始了。
第二天,林辰就接到了多个施压电话。有来自境外的,也有来自国内的。言辞都很委婉,但意思明确:适可而止。
他没有理会,继续推进。
三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来:程砚清的孙子,程磊的儿子程明。
年轻人只有二十五岁,戴着眼镜,文质彬彬。
“林部长,我父亲生前留下了一些东西。”程明递过一个U盘,“他说,如果有一天您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就交给您。”
林辰立即让技术处检查U盘。里面是一份加密文件,需要三组密码才能打开。
他尝试输入程砚清的生日、程磊的警号,都失败了。第三组,他输入了“冰纹叩玉声”。
文件解锁了。
里面是“瓷心”技术的完整理论框架,以及一套防御方案。最关键的一页写着:所有能量传输都需要地面接收站,而接收站必须建在特定地质结构上。
“查全国的地质资料。”林辰下令,“找符合条件的地点。”
工作组连夜工作,三天后有了结果:全国共有十七个符合条件的地点,其中五个在重要能源设施附近。
更令人震惊的是,其中一个地点,正在建设一座新的核电站。
“立即停工检查。”林辰下令。
但阻力出现了。核电站的建设方是央企,工期很紧,停工损失巨大。
“林部长,能不能等建成后再检查?”企业负责人很为难。
“不能。”林辰态度坚决,“安全第一。”
双方僵持不下,事情闹到了更高层。最终,上级做出了折中决定: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继续建设,但林辰可以派工作组入驻监督。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林辰亲自带队前往核电站。工地很大,各种机械轰鸣。他穿着安全服,在工程师的陪同下检查每个环节。
在基础施工区域,他发现了异常:地基的混凝土配方与设计图纸不符,添加了一种特殊的矿物质。
“这是什么?”他问施工方。
“改良剂,提高混凝土强度。”技术员回答。
林辰让随行专家取样检测。结果令人震惊:这种矿物质对特定频率的能量波有放大作用。
“如果在这里建设接收站,效果会增加三倍以上。”专家面色凝重。
证据确凿。施工方负责人被控制,但坚称不知情,说是材料供应商的问题。
顺藤摸瓜,材料供应商很快被找到。是一家小型民企,老板已经失踪三天了。
线索又断了。
但林辰没有放弃。他让工作组对所有在建的能源项目进行全面排查,结果发现了更多问题:五个项目使用了可疑材料,三个项目的设计图纸被篡改。
这已经不是个案,而是系统性的渗透。
他整理了所有证据,准备向中央做全面汇报。但就在出发前,接到了儿子的电话:
“爸爸,我数学考了一百分。”
简单的一句话,让他眼眶发热。这些天忙于工作,已经很久没关心儿子的学习了。
“真棒,爸爸为你骄傲。”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妈妈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今晚就回去。”
挂掉电话,他看着桌上厚厚的报告。一边是国家的安全,一边是家庭的温暖。
但守护者没有选择。必须有人负重前行,才能让更多人享受岁月静好。
他拿起报告,走出办公室。
长安街上华灯初上,城市的夜晚刚刚开始。
而他的战斗,还在继续。
但这一次,他有了更明确的目标,更坚定的信念。
卫星的暗影终将散去,而黎明,一定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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