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在香江，老实人只会被踩在脚下。
只有站上顶峰，才能俯视弱者。
这才是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小蝶刚送走黑豹一行人。
当听说要带林飞和小虎出去转转时，她二话不说就叫了辆车，载着两人直奔香江市中心。
车速不快，林飞和小虎透过车窗，看着街景。
六十年代的香江已经相当繁华，尤其是市中心，霓虹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然而，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暴力与犯罪仍时有发生。
每隔一段路，就能看到小偷，或是欺负老人和妇女的情景。
这类事情早已见怪不怪。
即便遇到巡逻帽子，施暴者也毫无惧色——塞点钱，港警便会假装没看见地离开。
这还是租界时代，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
兜了一圈后，林飞笑着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人人向往、黄金遍地的香江。”
“其实……我本来不是坏人，也曾想过安稳过日子。”
“但有些事，是躲不过的。”
“比如被迫来到香江，又被迫继承祖母的产业。”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想活命……就得比别人更狠！”
“否则，我们自己就要被吃掉了。”
听完这句话，小弟陷入了沉思。
“刚跟黑豹打完架，有点饿了。”林飞提议道，“前面找个路边摊吃点？”
小弟听后点了点头。
“好，我晚上确实没怎么吃！”
这时，小蝶对司机说了句话。
车子在不远处的路边摊停了下来。
林飞、小弟和小蝶三人依次下车。
走到摊位前，小蝶点了几个香江特色的夜宵。
刚吃了几口，旁边桌来了两个年轻人坐下。
林飞回头一看，没想到竟碰到了熟人。
这两个人林飞确实认识。
以前他看过一部港片《夺帅》。
片中有两个角色让他印象很深——骆天虹和阿亨。
此刻坐在旁边的正是他们。
“怎么了？”
小弟注意到林飞的异常，回头问道。
此时的骆天虹似乎还没加入忠信义。
外表看起来跟普通人一样。
但眼神中透着一股锐利。
“没事！”
林飞笑了笑，环顾四周。
小蝶已经点好了酒菜。
周围的人正在吃喝谈笑。
突然，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朝这边走来。
他们扫视一圈，目光落在骆天虹和阿亨身上。
“哼，总算找到你们了！”
“还想跑？继续跑……”
一个男人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慢慢走近。
话音刚落，骆天虹立刻笑着站起身。
“汤姆哥，我们兄弟怎么敢跑！最近手头紧，您看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汤姆听到后眼神一冷，死死盯着骆天虹。
“**，欠账不还还拖，还想让我宽限？”
“再拖下去，我后面这些兄弟都得喝西北风了！”
“今天要么还钱，要么留只手……”
话音未落——
砰！阿亨猛地拍案而起。周围的食客早已习以为常。香江不像内地，到处都是帮派分子。
讨债的事在这里太常见了。
有些人甚至巴不得看一场热闹。
林飞带着小弟和小蝶，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着。
“怎么？想吓唬我？”汤姆斜着眼睛看向阿亨，满脸不屑。
林飞注意到阿亨握紧的拳头。
骆天虹用力按住同伴的手腕，显然是在阻止他冲动。
阿亨始终用凶狠的眼神盯着汤姆。
这时骆天虹赔着笑脸说：“汤姆哥，我们最近实在找不到活干……要不这样，再宽限一周？到时候连本带利……”
“一周？”汤姆突然大笑，“小子，你明白七天利息会翻多少吗？”
1602年
“这笔债你们是还不上的，再宽限一周也没用，就算把你们卖了也凑不够！”
“少啰嗦，今天就是最后期限！”
“警告你们别耍花样，要是敢赖账……”
话还没说完，汤姆身后的十几个马仔已凶神恶煞地围了上来。
骆天虹眼神逐渐变冷：“汤姆哥的意思是——”
“今天不还钱，就要留下我们兄弟这双手？”
汤姆狞笑着点头：“正是要你们这双……”
话没说完，骆天虹一记重踹直击其腹部。这一脚势大力沉，汤姆猝不及防倒飞数米，被手下扶住时仍疼得站不起来。
“找死！给我砍了他们！”汤姆怒吼。
瞬间寒光闪烁，十几根铁棍朝骆天虹和阿亨砸来。原本在吃饭的食客们尖叫着逃跑，却见两人脚步如风，招招狠辣，转眼间便倒下一片。
正当他们想突围时，巷口又涌来一群黑压压的人。汤姆捂着肚子厉声喝道：“敢动我兄弟？今天谁也别想走！”
片刻间数十个打手冲了过来。阿亨急道：“少爷，快撤！”
小蝶察觉情况不对，即使与他们无关，恐怕也会被牵连。
“给我杀了他们两个，钱不要了，拿你们的命来抵！”
然而——
她话音刚落。
林飞轻叹一声：“看来今晚的宵夜是吃不成了。”
说着便朝骆天虹和阿亨走去。
“等等——”
就在那群混混冲上前的瞬间。
林飞伸手拦住他们。
汤姆哥眯着眼看着林飞：“你算老几？想活命就滚远点！”
啪！
话音未落。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汤姆哥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
他做梦都没想到，今晚居然有人敢动他？
正要发作时，林飞笑着问：“他们欠多少钱？我来还。”
“你？”
汤姆哥重新打量这个男人。
冷笑着说：“你赔得起？”
“说说看，说不定呢？”林飞依旧带着笑容。
可那目光扫过来时，汤姆哥后背顿时窜起一股寒意。
林飞的气场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对方。
望着这个笑容危险的男人，尽管身后站着几十个马仔，汤姆哥的直觉却在疯狂警告——
这个人惹不起……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连本带利……五万。”
“五万？”
“汤姆哥，我们兄弟上周刚向你借了五千块，现在你要五万？你脑子有问题吧？”
骆天虹和阿亨都被这个数字吓住了。
五万块在那个年代可不是个小数目。
在内地，多少人一辈子都攒不下来这么多钱。
就算港币不如人民币值钱，对普通人来说也是天文数字。
林飞却轻笑一声：“立个字据，这五万我替他们还。”
话音一落，骆天虹和阿亨脸色大变。
对面的汤姆哥更是震惊不已——他原本以为用五万块试探对方，一般人早就退缩了。
可眼前这个人，竟把五万块说得像零钱一样……
“小蝶，带钱了吗？给他五万。”林飞回头吩咐。
小蝶没多说什么，直接走上前，从怀里拿出五叠现金。
看着那堆钞票，骆天虹和阿亨直咽口水。
汤姆哥眼里闪过贪婪，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该多要点！
就在小蝶递钱时，汤姆哥突然改口：“等一下！刚才说的是五天前的价格……”
“拖到现在利滚利，最少得五十万！没钱这事没完！”
骆天虹和阿亨顿时怒目而视，恨不得立刻把他干掉。
五十万？疯了吧？
就在他们准备发作时，林飞脸上的笑容依旧。
“行，五十万是吧？”
“不过一下子让我凑这么多现金，还真有点难。”
“要不这样，你去趟盛天公司取钱？”
“五十万，一分不少，怎么样？”
林飞说完，微笑着看向汤姆哥。
刹那间，汤姆哥心中狂喜。
暗骂这傻瓜居然真敢答应，不就是去什么盛天公司？明天他就……
正想着，汤姆哥的笑容突然凝固。
他盯着林飞，又看了看旁边的小蝶，双腿顿时发软。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盛天公司是老太太的产业。
她平时常去公司处理事务。
但在外人看来——
盛天就是华胜集团的核心……
尤其是汤姆哥，刚才就觉得小蝶面熟。
只是一时没想起来。
直到听到“盛天”两个字，他脑海轰然炸开。
这不是老太太身边的贴身保镖吗？
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和华胜有什么关系？
“您……您……”
汤姆哥惊恐地望着林飞。
小蝶冷眼上前，递给他一张纸条：
“拿着，这是我的电话。”
“去盛天之前先联系我，我家少爷一向言出必行。”
话音刚落——
“欠你的钱，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汤姆哥脸色惨白。
少爷？华胜？盛天？
难怪最近香江传得沸沸扬扬。
据说华胜的老太君已经退隐养老，把产业和社团交给孙子来管。
原本以为只是谣言，就算老太君真要退隐，社团里也多的是能撑场面的人。
从内地请个孙子回来？底下人会服气吗？
然而……
林飞嘴角微微上扬，不再说话，转身带着小蝶等人走向路边的轿车。
汤姆哥惊得说不出话。
骆天虹和阿亨看在眼里，愣了一下后，赶紧追了上去。
“先生……”
“少爷？”
两人靠近时，林飞笑着问：“还有什么事？”
他们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期待：“我们想跟着您——”
“跟我？”
林飞露出惊讶的表情，心里却暗自高兴。
骆天虹和阿亨都是能打的猛将，而且忠心耿耿。
林飞初到香江，根基还不稳，社团里的元老们都在盯着他，想要把他逼回内地。
要想站稳脚跟，必须有自己的人。
这两个人再合适不过。
但……还是要端着点。
他压住笑容，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上了车。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就在骆天虹和阿亨神情失落的时候——
车窗缓缓降下，林飞微笑着说：“小蝶，带他们去洗漱休息，吃好喝好，明天早上跟我去酒店！”
“明白，少爷！”
第二天清晨。
华盛大酒店外。
几百名帮派成员聚集在此，车辆堵得水泄不通。远处，许多帽子严阵以待，这场突如其来的**让他们紧张不已。
酒店的会议室里，二三十个头目早已坐好。
“敢和我黑豹作对”
众人都面色不善，对这场迟迟未开始的会议感到不满。
“饼叔，这是怎么回事？”
“说好九点开会，那位大少爷是在耍我们吗？都十点了还没出现！”
“哼！我觉得林少爷根本看不起我们！”
“不如今天就联手把他赶走，另立新主！”
“我推举饼叔！论资历他最合适！”
“辉叔也不错，这些年为社团赚了不少钱！”
“德叔才是真正的元老！当年跟着老夫人吃了不少苦，现在也该享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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